"我在这里。"黑色人影倏地钻了出来。
就在她要转身的当口,一块手帕从身后捂住了晓夏,一股奇怪的气味充斥在她鼻间,她瞬间失去了抵抗,紧接著不省人事。
男人脾气暴躁的低声粗吼。"你在发什么呆?还不快帮我把她拖进去?要是被人看到,一切都完了。"
"健仁,这是绑架,是犯法的……"孕妇泪眼婆娑的劝说。
已经没有退路的陆健仁骂了几句粗话,手忙脚乱的把昏迷的晓夏扔进车厢内,也粗鲁的将孕妇推上车。
女人的啜泣声忽远忽近,让她听得不是很真切。
她的头好昏,发生什么事了?
意识在渐渐的恢复当中,让晓夏的头脑得已开始运转,对了……她记起来了!
那个孕妇有问题,还有……自己被绑架了吗?为什么要抓她?这个意识让她注意到自己的双手被反绑在一张木板床上,双眼微微掀了掀,模模糊糊的看见两个人影,一高一矮,正在激烈的对话。
"……我都让你哭衰了,再哭就扁你。"男人火爆的大吼。
女人依然哭哭啼啼。"健仁,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不要干这种犯法的事好不好?我不要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爸爸。"
"我就是为了他,才想要大捞一笔。"
"只要有份正当的工作,一定可以养得起我们一家三口……"
陆健仁满脑子被贪婪给蒙蔽了。"你懂个屁?现在外头有多少警察要抓我,我还有什么前途?不趁现在敲那个姓滕的一笔,等我被抓了,就什么都完了。"
"你可以跟警方解释,你不是故意要杀你爷爷的……"
"你这白疑!你以为警察会相信我说的话?"他烦躁的来回踱步。"我怎么会知道那个老头子这么没用,只不过轻轻推了他一下,他居然就死了,害我变成杀人凶手,到处躲警察……气死我了!"
想到自己和孩子的未来,廖琼玉哭得更厉害了。"呜呜……"
"哭哭哭,就只会哭,我陆健仁怎么会挑上你这个笨女人?"当初要不是为了获得滕氏的情报,才故意接近她这个业务部秘书,把她拐上了床,再指挥她行事,否则凭她平凡的姿色,根本不入他的眼。
她呜咽一声。"你说你爱我的……"
"哼!女人就是这么好骗,男人在床上说的话能信吗?"陆健仁虚情假意的拥著她,大手抚著她的肚皮。"不过看在你身上的这块肉,是我们陆家的第四代,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等我有了钱,我就带著你们母子俩远走高飞。"
廖琼玉双眼红肿的瞪著他。"你还是要去跟人家勒索?"她原以为只是要吓吓对方而已。
"那姓滕的多的是钱,几辈子都用不完,何况这个女的还是他心爱的女人,一亿对他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他猖狂的狂笑。"哈哈哈……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了这一亿,我们可以想办法偷渡到大陆。"
"可他是你表弟……"
陆健仁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呸!他都不认我这个亲戚了,我还在乎什么?现在对我来说,钱最重要。"
"那……等你拿到钱,就会放了这位小姐对不对?"她满眼害怕的问。
"呵呵,你说呢?"他诡笑的问。
廖琼玉倒抽一口气,脸色惨白。"难道你要杀她灭口?不!健仁,你不能一错再错……"她从来不晓得自己所爱的男人居然如此丧心病狂、毫无人性,如今认清他的真面目已经太晚了。
"你只要负责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其他的事不要管……"
"健仁……"
哀求声渐行渐远,房门"喀啦!"的被上了锁。
算一算,已经是第五天了。
或许是因为晓夏不像一般人质那样又哭又闹,更不会企图逃走,每天照吃照睡,可以算是相当合作,加上廖琼玉的说情,总算让她的双手得已重获自由,不必再被绳子绑著,不过没办法舒舒服服的泡个澡,浑身又酸又臭,连她都快被自己给熏晕了。
顶著一双红得像核桃的双眼,廖琼玉为她送来中饭。"我买了鸡丝饭和贡丸汤来给你,这个地方很偏僻,没什么好东西可吃,你要忍耐一下。"
"我不挑嘴,有得吃就好了,你是个孕妇,也要多吃点,不要饿坏了肚子里的宝宝。"晓夏看得出她这几天吃不好也睡不著,一下子就瘦了一大圈,反倒有些於心不忍了。
见她比孩子的父亲还关心自己,廖琼玉的泪水又夺眶而出。"对不起……"心里不时被罪恶感折磨著。"我骗了你,你为什么不生气?"
晓夏很能随遇而安,吃了一口鸡丝饭。"因为我看得出你也是身不由己,就算生气也没用。"
"其实我可以偷偷放了你,假装是你自己逃走……"
不等她说完,晓夏急忙否决掉她的念头。"你不要这么做,太危险了。"
"为什么?"廖琼玉诧异的看著她。"难道你不想逃走吗?"
她笑弯了眼儿,然后小脸一正。"当然想了,但是我怕那个姓陆的会把气出在你身上,这几天我看得很清楚,他对你并不好,万一他知道是你放我走的,出手打了你,伤了宝宝,那该怎么办?"
廖琼玉泪眼婆娑的瞅著她,似哭似笑。"你是个心地很好的女孩,就连他亲生的爸爸都不曾像你这么爱护他。"
"有你这个妈妈爱他就足够了。"
"没错,只要我爱他就够了。"她是看透、想透:心也冷了,就算跟著陆健仁,她和孩子也不会幸福的。是她瞎了眼,以为这个男人会疼惜自己,结果毁了自己一生,绝不能连孩子都跟著陪葬。
到了第七天……
"妈的!"陆健仁一进屋就踹桌子蹬椅子,彷佛想把一切都给毁掉,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把廖琼玉给吓哭了。
她连忙用手捂住嘴,不敢哭出声音。
"你又在哭什么东西?"他极度不爽的破口大骂,由於事情进行得不是很顺利,让他忍不住抓狂。"是不是要我扁你一顿才甘愿?"
晓夏看不过去的反唇相稽。"你没听过怀孕的女人本来情绪就不稳,你就不会让让她吗?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你说什么?"陆健仁脸孔胀成猪肝红。"你敢说我不是男人,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
"健仁!"廖琼玉用尽力气拉住他,转移他的注意力。"你不是说要跟滕家连络吗?情形怎么样了?"
他顿时像吃了几斤的炸药,暴跳如雷的咆哮。"不要提了!那姓滕的根本就是在耍我,故意拖延时间,刚刚居然说他拒付一亿元的赎金,还说这个女的没那么值钱,随便我怎么处理。"
嗄?晓夏听了有些傻眼。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这是大总裁使出的缓兵之计,电视连续剧里头都嘛是这么演的。
"既然这样,我们就把她放了。"廖琼玉捺著性子游说。
"放了?"他大声的嗤笑。"好让她去报警来抓我是不是?"
廖琼玉按捺住恐惧,苦口婆心的劝说。"至少这样可以减轻罪刑。健仁,求求你为了我们的孩子著想,不要让他长大后被人笑说是杀人犯的儿子,你去投案好不好?"她还想给他一次机会。
"你是笨蛋还是白疑?要我投案,被抓去关,那我不如死了算了。"他一把挥开大月复便便的她,捉住晓夏的手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