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姑娘家,这么不害臊。”女儿的心事他不是不懂,可是也要看对方有没有意思,何况阎无赦如今贵为驸马爷,恐怕是没希望了。
阎无赦礼貌性的拱了下手,“郭老爷一路辛苦了。”
“哪里,托阎老板的福,一切都好。”他也回礼说。
待三人都入座,郭瑶姬哈特地挑了离阎无赦最近的座位,好抓住和意中人亲近的机会。
她半嗔半怨的倾诉心声。“阎大哥,人家在南蛮就听说皇上赐婚,要你迎娶九公主的事,原本人家还不相信……你为什么不拒绝?害人家伤心了好多天。”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见见那个害她做不成阎家主母的女人。
冰天仇略带责备的口吻说:“皇帝赐婚非同小可,不是说不要就行的,瑶姬,你不该再说这种孩子气的话。”
“哼!人家就是不甘心,就因为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就可以抢人家的……人家的……”[相公]这两个字最后还是羞得说不出口,不过意思已经够明显了。
“瑶姬!”郭天仇轻斥女儿的无状。
阎无赦低低一笑,“没关系,是阎某没有这个福分。”尽避当初是有动过两家联姻的念头,不过现在有了楚楚,其它女人已经不入他的眼。
“阎大哥,我不在乎是不是元配,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为妻为妾都一样。”她可不把那个什么九公主放在眼里,除了尊贵的身份,就不信连美貌也胜得了她。
这次,郭天仇可不能再坐视不管了。“瑶姬,你越说越不象话了!”
“我哪里不象话了?”她气父亲帮自己。“爹,在商场上也只有我们聿云庄能够匹配得上纵横山庄,我这么说哪里错了?”
冰天仇听了,不禁为之气结。“你——”
“啊!无赦哥哥,你回来了。”在这时候闯进大厅的楚楚并未留意到郭家父女的脸色不对,眼里只见到想见的人,手里还端着点心,就咚咚咚的跑上前,“要不要吃块水晶饼,很好吃喔!我也有帮忙。”
“难怪弄得脸上都是面粉……来,不要动。”阎无赦失笑的饿接过点心,随意的搁在几上,再度用干净的袖口小心为她擦拭。
她盈盈一笑,“我是担心大叔会肚子饿,所以想请他尝尝看。”
“你们见过了?”
楚楚颔了下螓首,正色的说:“恩,大叔等你好久了。你不该让客人等的。”
“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他说。
冰瑶姬震动一下,惊疑不定的瞪着眼前气质娇贵的少女,那柔媚可人的五官完全不输自己。“阎大哥,我从小就认识你,可从来没听你很人家说过对不起这三个字……她到底是谁?”
尽避已经猜到对方的身份,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瑶姬,不许无礼!”郭天仇深怕女儿又吐出惊人之语,连忙低声呵斥。“小女放肆,还请公主见谅。”
“原来这位是大叔的女儿,你好。”楚楚柔怯的打声招呼。
纵使情敌就在眼前,碍于父亲和意中人都在场,郭瑶姬也只能把浓浓的妒意吞进月复中。“瑶姬见过公主。”
对于来自郭瑶姬身上的敌意,对楚楚而言,实在太熟悉了,她本能的挨紧阎无赦,好为自己挡去一些寒意。“免、免礼。”
阎无赦心中雪亮,伸臂轻拥着她窄削的肩头,“我们要谈电事,你先回房等我,我买了礼物要送你。”
“是什么?”她惊喜的问,已忘了刚才的恐惧。
他宠溺的微笑,“不能说,等一下句知道了。”
“那你要快点喔!”说到这里,她还是鼓起最后的勇气,朝郭天仇笑了笑,“大叔,这水晶饼真的很好吃,你一定要吃吃看喔!”
冰天仇满眼专注的睇着她,那目光出奇的温柔。“多谢公主赏赐。”
说完,她才三步并两步的奔出大厅,终于重新得以呼吸,脸色有恢复红润。
“公主,你怎么了?”茜草担心的问。
小手捂着胸口,大大的喘了口气。“我没事,只是有点怕怕的。”郭瑶姬的眼神就好象后宫的嫔妃们,那种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注视,不禁让她毛骨悚然。
茜草全身的神经立即绷紧。“是谁惊吓到公主了?”
“没、没有,茜草姊姊,我已经没事了。”楚楚可不希望让客人难堪。
她端详主子的表情。“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我要回房间去了,待会儿无赦哥哥跟客人谈完了事就会来看我了,还要送我礼物。”
“驸马爷对公主真好。”茜草暧昧的笑说。
楚楚嫣红了小脸,捂着发烫的双颊,转身就跑了。
“公主,别跑这么快……”主子能这么被宠爱疼惜,她是该感到安慰,真希望永远留在这一刻,只不过她仍不禁担心,万一哪天公主的老毛病有犯了,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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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了好几天,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的哑巴老人终于重回阳间,当他恢复体力,得以下床走动之际,阎无赦才同意让楚楚到客房来见他。
“老爷爷,你总算醒了,我真的好担心你。”她真切的说。
哑巴老人老泪纵横的瞅着她,冷不防的又朝她跪下磕头,哭得全身震动。“呜呜……”他不配再活下去。
她怔了一下,伸出关怀的小手,“老爷爷,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不要跪了快点起来。”
“呜……呜……”他边哭边摇头,婉拒她的关心。
接受到楚楚求救的目光,阎无赦也觉得事有蹊跷,于是瞟了边的贴身护卫,“乌杰,去把他扶起来。”
待哑巴老人被搀到大椅上安顿妥当,楚楚和善的微哂,“老爷爷,大夫说你的身子需要长时间的调养,你就安心地住在这儿,什么都不要烦恼,等养好病再说。”
他有口难言,只能发出几个单音。“啊……啊……”
“老爷爷想说什么?”她问。
哑巴老人沮丧的垂下头颅,不发一语。
“楚楚,他才刚醒来,身体一定还很虚弱,就让他多休息。”阎无赦俊眸中精光一闪,“茜草,带公主回房去。”
“可是……”她想提出抗议。
阎无赦以不容她抗辩的表情说:“听话。”
“好嘛!”楚楚只有屈服了。“老爷爷,你要多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说完,才不甘不愿的被茜草给押了出去。
待房门[呀!]的关上,阎无赦冷凛着俊脸,直盯着哑巴老人,看得对方不敢与他四目相对。
“你除了口不能言,脑袋应该很清楚才对。”楚楚不在场,他大可不必客气。“所以,你该清楚我把公主支开的意思。”
闻言,哑巴老人仍是垂头不语。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曾是一名在宫里当差的太监……”话才出口,阎无赦可以感受到他双手颤抖了好几下,也间接证实了他的话。“而且资力颇深,阎某说得对吗?”
哑巴老人除了手在发抖,就连呼吸也因为恐惧而急促起来。
“你每回见到公主的反应都十分强烈,是激动、兴奋,还有就是……心虚。”
最好两个字逸出口时,哑巴老人骤然抬起头,瞪凸的双眼显示他的猜测是八九不离十了。
阎无赦眯起俊目,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为什么心虚?难道你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唔唔……”他忙不迭的摇头否认。
“可是你的反应却让我很难相信……不如我们换个方式来问好了,你在宫里时,曾经在谁的手底下当过差?是御膳房?御书房?还是是专门倒夜香的太监……不应该不是,那么就与可能是伺候哪个嫔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