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盼盼恨恨的斜睐着她,“木齐儿,你现在可得意了,你今天对我落井下石,以为就能得到王爷的钟爱吗?别作梦了。”
“你错了,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得到王爷。”木齐儿笑说。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丁盼盼冷嗤。
木齐儿将两手叉在腰上,哈哈一笑,“老实告诉你好了,我从来就不是王爷的侍妾,王爷每回到我屋里,只有喝酒,小寐一下就走了,从来没碰过我。”
丁盼盼不可置信的圆睁美目,“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在咱们科尔沁部已经有喜欢的男人了,当初为了族里,不得不献给皇上,后来皇上又把我给了王爷,幸好王爷明理,并没有强迫我,还答应不久后便让我回蒙古去,为了报答王爷,我就帮他暗中监督你们三个,这样明白了吗?”木齐儿说得眉开眼笑,“而且自从在宣孃屋里发现草人,我就开始怀疑你了。”
丁盼脸膛上惊疑不定,“不可能!我并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就因为你表现得太完美了,我就觉得好奇,天下哪个女人不会妒忌,而你丝毫不曾有过,所以,我才特别留意你,后来王爷便派人收买了过去曾经服侍过你的丫环,果然查到你对这类邪门的符咒法术颇有兴趣,还瞒过家人偷偷学过,现在你无话可说了吧?”木齐儿可拽得很。
听完,丁盼盼已经将下唇都咬出血了。
巽磊怒气高扬,“你还想狡赖?”
“不错,宣孃房里的草人是我放的。”那愤恨的双眸、怨毒的神情,冰冷的射向伤透她心的绝情男人,对自己的行径毫无悔意。“我刚才烧的那张符咒叫夺魂咒,不用多久,阴差使会将赵云萝的三魂七魄拘到地府里去,王爷和那个女人这辈子别想长厢厮守——”
“该死!”他急怒攻心的掐住她的脖子,“我要杀了你——”
她喉头被紧紧扼住,两眼翻白,快断气了——
“磊哥哥,够了!”两条柔软的双臂由后面抱住他,瞬间让原本的怒火滔天渐渐缓和下来。“我求你不要杀她——”
巽磊飞快的松开虎口,转身将泪眼蒙胧的爱妻拥进林里,“我不是要你待在房里,你怎么跑出来了?”
“答应我别杀她。”云萝潸然泪下的。
他将她紧紧的楼住,就怕又失去了挚爱。“她一再的想害你,要我怎么放过她?云萝,我办不到。”
“我不怕她作什么法,就算阴间的鬼差来了,我也不会跟他们走的。”她绽起痴情的带泪笑颜,“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不想看见你杀人,就算是咱们为未出生的孩子积点福吧!”
深吸一口气,巽磊将她的话听了进去。“好,我可以烧她不死,不过明天一早,我便立刻进宫面圣,请求皇上做主,撤去丁有为的官职,让丁家从此身败名裂!”
丁盼盼凄厉的尖叫,“不——王爷,这件事和我爹无关——”
“养女不教,岂会和他无关?”他不再容情的沉喝,“来人,先把她带下去关起来,等候明天处置。”
“喳。”侍卫衔命道。
云萝倚在那具温暖的男性胸膛上,心中百感交集。“真是没想到——我以为可以和她做对好姊妹……”
“你现在知道了吧?”他心情大好的笑着,“木齐儿,这次多亏你了。”
“只要王爷别忘了答应奴婢的事就好了。”想到可以跟久违的爱人重逢,这段日子的等待也是值得的。
巽磊咧出个大大的笑容,“本王说话算活,而且也希望天底下有情人能终成眷属。”说着,和云萝两人深情相对,让木齐儿觉得自己很碍眼,想快快门人。
“王爷,不好了!”方才的侍卫冲了回来,下跪请罪。“丁泵娘她——她撞墙自尽了!”
三人都愣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
“唉!”老福晋欲振乏力的瘫在躺椅上,一连叹了好几口气。
她怎么会看走了眼?居然以为丁盼盼是个规规矩矩的好姑娘,谁晓得会出这种祸端来,要是当时巽磊真娶她做侧福晋——如今想来真是可怕!
“老福晋,您的气色不好,喝口参茶吧!”婢女恭敬的奉上茶。
把眼皮一闭,老福晋又是叹口气。“我喝不下。”
原本想让儿子讨个与自己较为贴心的侧福晋,没事可以和她作伴,现在可好了呗!机关算尽,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婢女为她抓着龙,服待这位老主子也有好些年了,主子的心思多少模得出来。“老福晋,其实王府上上下下对这位相晋相当满意,她既不嚣张跋扈,也不侍宠而骄,对所有人都很亲切,而且奴婢也看得出她很想跟老福晋多接近,好表达孝心。”
“是吗?”她存疑的问。
“奴婢是站在老福晋这边的,若不是实话,哪敢随便乱说。”
老福晋对于媳妇儿的想法有些动摇了。
“唉!说真格的,我心里也是明白,可是想到为了她,这些年来,连我亲生的儿子都和我疏离,记恨着我这个亲娘,心里想的、嘴里念的都是她,难免会吃昧。”
婢女在心里偷笑,“老福晋终于承认了,其实相晋是个好女人,就看您给不给她机会表现了,若您待她的态度好一点,王爷自然曾慢慢的跟您热络起来,就像过去一样,不就皆大欢喜了?”
“唉!看来我不接受这个媳妇儿也不行了。”她笑叹。
“老福晋能想开,事情就好解决了。”
老福晋心情明显好转了,“只有这样了,把参茶端来给我喝吧!”
“参茶都凉了,奴婢再去端碗热的。”婢女将凉掉的茶碗撤了出去,才踏出房门两步,就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影吓了一大跳。“你--你不是季姑娘吗?”
误打误撞的闯进红萼楼的季湘楞愣的瞅着她看,“你认识我?”
“季姑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快回北苑去!”
季湘嘴里碎碎念着,“我不要回去,我要找人……”
“这里是老福晋住的地方,不可以随便乱闯,走开!不然我要叫人了——”季姑娘怎么整个人像疯了似的,且居然没有人发现。
季湘听到敏感的两个字。“福晋?福晋住在里面?”
“喂!你要干什么?我都不能进去了——”婢女气急败坏的想挡住她的去路,最后连手上的托盘和碗都给她撞倒,摔破在地上。“你疯了是不是?再不走我要叫了--”
“走开!”季湘眼神转为凶狠,“我要找福晋——我要报仇——”
婢女失声大叫,“来人——呃!”腰月复霍然一阵剧庙,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就见一把利剪插进体内,殷红色的鲜血慢慢扩散开来。
“都是你不好,不让我去找福晋——”她将利剪抽了出来,顿时伤口血如泉涌,婢女旋即不支倒地。
一脚跨过婢女的尸首,季湘推开门板,在上头烙下骇人的红色血手。
听见“呀!”的开门声,老福晋懒洋洋的抬起花白的螓首,“外面是怎么回事?做什么叫那么大——啊!”当她定睛一看,进来的不是熟悉的面孔,而是一个满手鲜血的女人,手中的利剪还滴着鲜血,说有多骇人就有多骇人。
老福晋颤声的喝道:“你、你想干什么?”
“你是福晋?”季湘摇头晃脑,似乎不确定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那个坏女人究竟长什么模样,她不太记得了。“你不是福晋?我要找福晋报仇--替我的孩子报仇——”
老福晋背靠着墙壁,全身发抖的失声大叫,“来人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