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乱说!”绣儿羞红了脸,“我、我……”这是她心底最私密的事,居然被她看穿了。
宁宁一手搭在她肩上笑说:“这件事我会守口如瓶,不会泄漏出去的,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尽避说。”
“讨厌!不跟你说了。”她羞窘地跺下脚,转身就跑。
这样说也错了吗?虽然自己也是女的,可是,宁宁还是不太明白所谓姑娘家的心思,喜欢就是喜欢,干嘛别别扭扭的?也许这就叫做矜持吧!不过,还真有些无聊,要是她有喜欢的对象,绝对会让对方知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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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你可回来了,老爷等了你一个下午,现在正在书房里,特地交代小的要是见着你,要你立刻去见他。”酉时刚过,傅观星前脚刚踏进门槛,门房便急切地来向他通报。
暗观星并不惊讶,仍是一派懒散地前往书房听训,对他来说,这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爹,您找我有事?”
闻到他身上残余的酒味,傅珩的脸马上拉了下来,“你又上哪儿花天酒地去了?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生出你这种败家子来?吃喝嫖赌样样来,你还真是‘了不起’。”
他慢条斯理地夸耀自己,“爹,我承认自己吃喝赌都有,可是说嫖就太严重了,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女人找上门来要我负责。”
“你、你以为这样很行是不是?”傅珩顿时气极,指着他的鼻子开骂,“前几天我不是才跟你说过,要你跟着你大哥,在他身边多学学,你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了是不是?”
“爹,我有几斤几两重您也很清楚,何必麻烦大哥呢?傅家的家业有大哥就够了,万一被我这个败家子给败光了,您怎么对得起傅家的列祖列宗?”
暗珩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孩儿怎么敢呢?只是希望爹不要再勉强我,大哥才是傅家的希望,至于我嘛!生平无大志,只要有零用钱可以花用就心满意足了。”傅观垦懒懒地瘫坐在椅上,“何必这么辛苦地去动脑筋,爹,您说对不对?”
“对!我是应该对你彻底死心,要不是你娘老是吵得全家鸡大不宁,你以为我爱管吗?有你这个儿子,还不如没有的好。”
他痞痞地一笑,“我在这个家里本来就没有地位,要不是看在这儿吃得好、住得好,我早就待不下去了。”
啪!一记沉重的耳光把他的脸都打偏了。
“你不要以为我狠不下这个心,把你们母子俩都轰出门去?”傅珩被他不驯的话给激怒了。
暗观星嘲讽地笑了笑,“那是您心肠太软了,这样可是做不了大事。”
“你……”他扬起手来,却怎么也打不下去,只能怒气腾出地冲到门口,大喊一声,“来人!”
仆人听见主子传唤,赶紧奔了过来,“老爷有何吩咐?”
“把二少爷关进祠堂,跪在祖宗牌位前三天三夜,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起来,也不许给他送吃的,更不准任何人进去探视他,否则违者同罪。”
“是,老爷。”仆人还是头一回见主子发这么大的火,赶紧将傅观星请进祠堂,很快的,这事传遍了荣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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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哭哭啼啼地冲进书房。
“老爷,观星又犯了什么错,您要这样处罚他?还不许人家送吃的给他,您是想把他饿死是不是?我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于,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呜……,,
暗珩正在气头上,被她这么一闹,情绪更是坏到了极点。
“住口!他就是被你这个娘给宠坏了,你还有脸来替他说情?”
她霎时呼天抢地,“儿子是我生的,我不宠他宠谁?老爷……”
“你再给我说一个字,你们母子俩全都给我滚!”他大发雷霆地吼道。
二夫人吓得马上收拾涕泪,暗忖,要是真被赶出门,那岂不是全完了,只能乖乖地杆在一旁哭泣,半个字都不敢吭,直到瞥见大夫人也同样闻讯而来,她才赶紧哭诉。
“姊姊,你要救救观星……”
大夫人安抚地说:“妹妹别急,让我来劝劝老爷。”
“谁劝都没有用,是他不知好歹,若不给他一点教训,他永远都不知长进。”傅珩握紧拳头怒喝。
大夫人于心不忍,“可是,要他跪上三天三夜,又不准给他吃喝,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挺不住啊!老爷,这处罚未免太重了些。”
暗珩冷哼,“不重怎么能让他醒悟?我心意已决,你们都不要再说了。”
“老爷…··”大夫人还想劝说,无奈傅珩早已头也不回地走了,“妹妹别慌,我再去同老爷说说。”说完,也跟着出门了。
二夫人用力地跺脚,气得咬牙切齿,“这孩子真是存心跟我过不去,我好不容易才说动老爷,这下全让他搞砸了,天!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他什么债啊!”
第四章
祠堂外,傅国贤被看守的仆人挡了下来。
“小的职责所在,大少爷还是请回吧!”
暗国贤盯着那两扇紧闭的门扉,“观星昨晚已经饿了一夜,你们让我进去看一眼,只要他没事我就走。”
“这……真的不行,大少爷,要是老爷怪罪下来,小的承担不起。”仆人面有难色的拒绝他的请求。
暗国贤一脸忧心忡仲,展现兄弟间的手足之情,“万一他昏倒在里头,没人发现怎么办?我实在放心不下。”
苞在身边伺候的小厮很是感动,“这完全是二少爷咎由自取,大少爷就算想帮他也使不上力,你就别理他了。”
“他终究是我的弟弟,我这个做大哥的怎么能不闻不问?”傅国贤恨不能看穿那两扇门板,“说什么也得进去看看。”
两名看守的仆人相觑一眼,“大少爷,请你不要为难小的,小的家中还有老母、妻儿要养,不能丢了差事。”
“你们……唉!”他也不忍再相逼。
小厮也代为规劝,“大少爷就是心地太善良,像二少爷这种人就是要吃点苦头,不然还会有下一次,一辈子都学不乖。”
暗国贤仍然替他说话,“观星只是心性不定,假以时日,会有所改变的。”
“大少爷,该走了,老爷还在前厅等咱们呢!”他私心里可是巴望着二少爷早点被老爷赶出门去,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来跟大少爷分家产了。
叹了口气,傅国贤边走边低喃,“我还是找个机会求爹放了观星比较妥当……”
见傅国贤打了退堂鼓,负责把守的仆人才松懈下来,不然他们还真不晓得如何一再拒绝待下人一向宽厚的大少爷。==================
在蒲团上跪了一夜,傅观星的双脚都麻了,不过,还是硬撑到底。
他并不是真心想说那些违背良心的话来惹怒爹爹,可是又不得不这么做,心中的罪恶感不断加重,所有的苦却只能往肚里吞。
喀、喀。
窗外发出两声异响,傅观星循声觑了一眼,就见窗子陡地开启,接着一颗头颅探了进来,是张拥有明眸皓齿的脸蛋。
暗观星低叫,“宁……”
“嘘!”宁宁伸出食指放在唇上,率先将一只食篮置下,再从窗外翻了进来,“小声一点,不要让外头的人听见了。”
他想起身去扶她一把,可是跪太久的双脚根本不听使唤,麻得连站都站不起来。
宁宁见状,关切地在他身边问下,“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