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殿下,请冷静下来。”后头的护卫赶紧劝解,“他们的确是依法办事,殿下要是硬想带谈姑娘走,反倒会让情况变得更糟,就连殿下的名声也会受影响。”
若是太子包庇罪犯的流言传出去,那对太子会非常不好,甚至也有可能动摇到他太子的地位,所以护卫不得不试图阻止他做出冲动之事。
闻人玄卿双眉一拧,突然开始痛恨起自己的身份,要是他没有这些拘束,他是否就能不顾一切的带着谈梧霜离开,摆月兑这些纷纷扰扰?
原本惶惶然的谈梧霜也压下心中的害怕,坚强起来,“玄卿,别为我做任何不智的事,我不想连累到你。”
他是太子,还有大好的前景可期,如果为她一个普通人而丢了太子之位,她哪里担得起这种责任?
她什么忙都帮不上,但至少不能让自己成为他的累赘。
闻人玄卿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担忧的情绪。
他的确该冷静下来,不能做出失控之事,这对他与谈梧霜都没好处,甚至会让情况更加糟糕。
这肯定全是一场鳖计,如果他冲动行事,或许连他也会中计,着了对方的道!
“梧霜,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先刷你的冤屈,将你平安救出来的。”他深邃的双眸紧瞅着她,语气坚定的说道,已有豁出去的决心。
他相信她一定是无:辜的,就算得赔上太子之位,才能换回她的自由,他也义无反顾,在所不惜!
谈梧霜被关禁在牢里,等待进一步的调查,因为闻人玄卿的关系,牢里的官差们也不敢虐待她,一切规规矩矩依法行事。
至于死在她房里的那名女子,身份很快就查出来了,她正式梁鸥芝的其中一名宫女柳眉。
“呜呜呜……母后,您一定要为臣妾作主呀……”
夜已深,受到传唤的闻人玄卿一来到母后所住的寝殿外头,就听到梁鸥芝哭哑的嗓音,他紧整起眉,踏入寝殿内,就见梁鸥芝跪在母后的脚边不断哭泣,说什么都不愿起身。
他来到母后面前,躬身行礼,“儿臣参见母后。”
穆皇后虽已四十多岁,看起来依旧年轻美丽,而她也是闻人玄卿及五皇子的生母。
穆皇后难得愤怒的拔高嗓音怒斥道:“皇儿,你实在太让本宫失望了!”
“儿臣不知自己为何会让母后失望,请母后明示。”闻人玄卿冷静的应答。
“你在外金屋藏娇也就罢了,什么女人不好选,居然选蚌会杀人的可怕女人,要是真让她进了东宫,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谁,啊?”
梁鸥芝刚才前来哭诉,说太子最近喜欢上一位姑娘,但那姑娘身份太过低下,无法入宫,所以暂时住在宫外。
梁鸥芝得知消息后,就派柳眉代替她出宫见那位姑娘,给姑娘一些赏赐,并且叮咛一些规矩,虽然那位姑娘无法入宫,但既然已决定要跟着太子,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不能因住在宫外就任意妄为,害太子的名声因她受损。
没想到柳眉这一去,却再也无法回来,惨死在那位姑娘的房里,柳眉可是陪着梁鸥芝一同嫁入东宫的丫鬟,情比姐妹,梁鸥芝真的承受不住这种打击,才会前来希望母后作主,帮柳眉讨回公道。
闻人玄卿从母后口中知道梁鸥芝到底说了什么后,忍不住恼火,这分明就是作贼的在喊抓贼,脸皮还真不是普通的厚!
他极力忍下满腔怒火,对母后躬身行礼道:“母后,反正梧霜已经被押入大牢了,谁是谁非,就等待调查结果出来,总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穆皇后讶异的挑了挑眉,“你不袒护那个女人?”
“她若有罪,儿臣当然绝不袒护,但现在状况未明,还有诸多疑点,儿臣不想武断的为她辩解,也请母后能够冷静下来,静待结果出现,再来判定谁是谁非吧。”
在梁鸥芝已经先发制人的情况下,盛怒的母后此时肯定站在梁鸥芝那一:边,无论他此刻再如何解释,想必也没有太大用处。
“那好吧。”穆皇后不再气愤的咄咄逼人,转而冷静下来,并非完全的不可理喻,“本宫等着看调查结果,究竟谁是谁非,总会水落石出的。”
“母后圣明,夜已深,母后也该歇息,鸥芝就由儿臣带回东宫吧。”
穆皇后点点头,“鸥芝,也别太伤心了,本宫向你承诺,绝对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多谢母后。”既然母后都这么说了,梁鸥芝也只能暂时收起泪水,朝母后一拜,“臣妾告退。”
梁鸥芝跟着闻人玄卿离开穆皇后的寝殿,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交谈,互动冷淡巨极。
直到回到东宫,闻人玄卿才终于冷着嗓音说道:“好一个家伙,害死自己的丫鬟,好博取所有人的同情,还毁了梧霜的人生,真是一举数得呀。”
“谁说是我害死她的?明明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女人害死她的。”梁鸥芝同样冷着嗓音回答。
“你以为只要知道你秘密的所有人都开不了口,你就能永远的逍遥法外、高枕无忧?”闻人玄卿对她扬起一抹奇诡的笑意,“难道你不知道,死人也会有开口的时候?”
“你这是在说笑?”梁鸥芝勉强扯开一抹笑,忍不住有些心惊胆跳。
他说这话到底是有什么意思?死人哪里开得了口?别以为随随便便就能吓唬她!
“是不是说笑,咱们拭目以待。”他淡淡一笑,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梁鸥芝瞧着他离去的背影,某种奇怪的恶寒突然爬满全身,他离去之前的笑容太过诡异,像是真有办法让魂魄出来说话一样。
她惶惶不安的回到寝房,根本无法成眠,越想越不安,几乎快承受不住内心强烈的惊惧压迫。
“来人呐。”她扬声唤道:“春樱呢?马上去将春樱唤来!”
她现在极需有人与她一同商量对策,而她现在可以商量的对象,就只剩春樱了,当初是春樱教她陷害谈梧霜以求自保的,她应该有什么方法可以确保这些谎言不会被拆穿。
饼一好一会儿,一名宫女进到房内,对梁鸥芝行礼,“太子妃,奴婢刚才去找过了,到处都寻不到春樱的行踪。”
“你说什么?”梁鸥芝错愕的瞪大眼,不敢置信。
是暂时找不到春樱的人,还是…她早就不在东宫内了?
第11章(1)
春樱在利用完梁鸥芝之后,就消失不见了,这让梁鸥芝陷入极大的恐慌当中,顿感手足无措。
接下来的几日,她总是提心吊胆的,其间闻人玄卿没再出现过,不知到底在盘算什么。
她一直都睡不安稳,总是一有风吹草动就被惊醒,今晚也不例外——咻——砰!
某种东西碰撞的声音在宁静的深夜响起,马上吓醒浅眠的梁鸥芝,她从床上坐起身,忍不住心惊胆跳。
“来人啦,发生什么事了?”
砰……砰……砰…
像是门扇不断被风吹撞上墙的声音持续不断,而该出现的宫女却迟迟没有进到寝房内,阴暗无灯的四周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氛,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这些下人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梁鸥芝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鼓起勇气下床,打算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打开寝房的门,发现外头真的半个宫女太监都没有,整个内室走廊空荡荡的,甚至连走廊的灯也灭了。
她一颗心紧张的狂跳,模黑慢慢走在走廊上,往前殿走去,来到宽广的前殿,才发现殿门敞开,被狂风吹得不断撞上墙,想必她刚才听到的声响便是来自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