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但是,要是我今晚没有发现你,你是不是打算等我病好了就走?”她板起娇颜质问道。
表夜叉为之语塞,一时无法反驳。
“你是真的打算这么做对不对?”如意的小脸一皱,再也忍不住的涌出泪水。“你……你那天还对天发誓你不会不告而别,结果……结果你居然不守承诺……呜……”
表夜叉手足无措的捧起她凄楚的小脸,安慰她道:“别哭嘛!最后我还是留下来了,不是吗?”
如意的眼眶擒着泪水,娇声埋怨,“可是,你心里有这么想就是不对,你说话不算话,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我保证下次绝不会再犯了。”鬼夜叉怕她真的生气了,只能迭声保证。
“真的?”
表夜叉面具后的诚挚眼眸盈满深情,“嗯!如果我再欺骗你,就惩罚我被天打雷劈……”
如意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不准乱说,人家才不要你被天打雷劈咧!这样我的额驸不就没了?”
他心中荡漾着款款柔情,两人四目交接,此时无声胜有声,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拢两人靠近,不过,偏偏有个杀风景的人出声干扰──
“咳、咳!”
在那头监视两人的一举一动的石榴故意重咳几声,让他俩飞快的分开来。
如意羞涩的红了脸颊,却不忘赏给石榴一记大白眼,若是她刚刚没有出声,也许他们会……会怎么样呢?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方才美好的气氛却硬生生的被破坏了,真是可惜啊!
“嗯!我该走了。”鬼夜叉窘迫的说。
“你要走了?这么快!”她还有好多话没对他说耶!
表夜叉轻抚一下她柔女敕无瑕的脸蛋,“我明晚会再来看你。”说完,他转身就走。
“你一定要来喔!”如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提醒道。
他回眸一笑,“咻!”的翻墙而去。
“格格,别看了,人都已经走掉了。”石榴好心的过来提醒如意,免得她一个晚上都站在那儿发愣。
如意往石榴的手臂上捏了一把,“都是你,老喜欢破坏我的好事。”
“疼啊!榜格,奴婢也是为了你着想啊!”她要高唱“太委屈”啦!
“哼!算了,我要回房睡了,你也去休息吧!”今晚她总算可以作个好梦了。
※※※
“呵……”如意掩口打了个呵欠。
在一旁伺候的石榴也被感染了,同样打了个呵欠,一副爱困的模样。
“格格,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已经接连好几晚没睡饱,整个人也变得无精打采的,没有体力怎么做事咧?“你能不能休息个几晚,叫他等咱们补好眠再来?”
如意揉着惺忪睡眼,眼皮重得都快阖上了,不过,她还是很坚决的拒绝石榴的要求。
“我不是叫你别陪我了吗?是你自己不去睡的,怪得了谁啊?”害他们连独处的机会都没有,她都没抱怨了,这臭石榴还敢干涉他们的约会!
“是,全怪奴婢多事。”石榴用力掐了掐脸颊,藉此帮自己提神。
“砰!”的一声,如意的额头敲在桌案上,一阵浓重的睡意袭了上来。“不行了,我再也撑不下去了……”
石榴摇着如意的肩头,“格格,上床睡吧!小心着凉了。”
“嗯……”她无意识的发出轻喃。
“启禀格格……”琼琚阁外传来小喜子的声音。
“嘘!小声一点……什么事呀?”石榴轻手轻脚的出去询问。
小喜子的脑袋往里头探了一下,“格格在午睡吗?”
“嗯!到底是什么事?”
“德王府的玉贝勒和珍格格,还有户部尚书福大人的公子福少爷又来探望格格了,还是一样回绝他们吗?”
石榴拿不定主意,这时,在房内打盹的如意打着呵欠出来了。
“小喜子,是谁要见我?”
小喜子赶紧哈腰禀告,“回格格的话,是玉贝勒他们来探望格格,格格要不要见?”
“格格,前些日子他们也曾来过几回,不过都被将军以格格身体不适给回绝了。”玉贝勒和福少爷同样的心仪如意,三不五时就往将军府跑,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如意对他们只有单纯的朋友之情。
如意想了又想,最后才点了下头,“就请他们在红叶厅稍候,我马上就到。石榴,进来帮我梳妆打扮。”
小喜子立刻转身去回报。
※※※
“我家格格请三位在此稍候。”小喜子将贵客迎进红叶厅,让仆人奉上茶水,就静静地退了出去。
三人之中唯一的女子珍格格,左右看着互相敌视的两名男子,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他俩的明争暗斗早已是众所周知的事了,谁知今天无巧不巧的同时造访,两人还没进门就先杠上了。
“你们能不能有点风度?待会儿别让如意看笑话了。”其实她也好不到哪儿去,每回上将军府来,她总会刻意地精心打扮一番,私心里无非是想将如意比下去。
论起家世背景,德王府可算得上是皇族的一支,比起如意,她的身分可高贵多了,而如意虽然名为格格,但她的阿玛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将军,凭什么她就能攀上尊贵无比的恭亲王?就因为他们两人是青梅竹马吗?不!她不服气,她一定要帮自己的哥哥娶到如意,这样恭亲王便是她的了。
德玉瞟了妹妹一眼,冷笑的说:“你也别在那儿装作没事人似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如意算得上是闺中密友,她生了病,我来探望她也是应该的。”她怒瞪扯她后腿的哥哥,他也不想想,若不是她在如意面前说尽好话,如意会理他才有鬼咧!
德玉淡讽的说:“那为兄的该跟你说一声谢谢了?”
德珍傲慢的挺了挺胸脯,“本来就是。”
“你们兄妹俩还真是一个样,表面说的是一套,心里想的又是另一套,真是虚伪至极!”福兆伦嘲弄的声音插了进来。
“福兆伦,我可郑重的警告你,如意是我的人,你还是趁早死心吧!”德玉的眼中闪着志在必得的狂傲。
相较于德玉的强势,福兆伦就显得软弱了些,不过,为了心爱的女子,他可是当仁不让、力争到底。
“玉贝勒,事情还没有个底定,话可不要说得太早了。”他这句话等于是向德玉提出挑战。
德玉白皙瘦长的脸马上涨得通红,“哼!凭你也想跟本贝勒斗?也不想想你阿玛不过是个户部尚书,要是你敢跟德王府作对,当心死无葬身之地。”
埃兆伦挺起胸膛,不让自己居于劣势。“玉贝勒的意思是,即使来阴的,也非得到如意不可啰?”
“没错!”德玉信誓旦旦的说。
“敢问玉贝勒打算怎么玩阴的呢?”在门口听得怒火直冒的如意皮笑肉不笑的反问。
厅里的三人同时转身,就见如意身穿白色缎织暗花梅竹灵芝坎肩,衬得她的肤色更加晶莹剔透,让在场的两个男人看得都痴了。
德玉倏地换上一张讨好的嘴脸,热络的欺上前去。
“如意,我听说你病了,担心得不得了,来将军府好几趟,将军都说你在休养中不宜见客……现在身子怎么样了?德王府有最好的大夫,要不要让他过来帮你瞧瞧?”
“如意,看你的气色不错,我也放心多了,这是去年皇上赐给我阿玛的高丽参,我额娘要我送来,好帮你补补身子。”福兆伦殷切的瞅着眼前的美人儿,胸中的爱意氾滥成灾,口气柔得可以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