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可别吓我啊!”小铃当拍拍胸脯叫道。
她咯咯娇笑,“知道啦!快点进去,不然待会儿你又要吐了。”
才说到“吐”字,小铃当脸色倏地苍白,马上捂住嘴,冲进给舱内。
“真是没用,都坐了那么多次的船,还是不习惯。”上官鹂羽百般无聊的把玩绢帕,突来一阵怪风拂来,将她的绢帕吹到湖里去。“糟了!”
白色绢帕就这么浮在湖面上,越飘越远……
上官鹂羽只能懊恼的看它飘走,心中思忖,只不过是一条手绢,掉了就掉了吧!
突然,她瞠大杏眼,小嘴微启,亲眼目睹一只巨大青鸟,以俯冲之势朝自己飞来,只见“牠”的足尖犹如蜻蜒点水般的掠过湖面,几个起落,很快的为她拾起绢帕,再一个鹞子翻身,飘然降落在她的画舫上。
黑夜飒默不作声的递出还湿淋淋的绢帕。其实,他偷偷的搭上另一艘画舫,跟着她来到朝阳湖。
原来“牠”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大鸟。
上官鹂羽眨了眨大眼,总算看清楚对方跟她一样有眼睛、鼻子、嘴巴,而且还是个外貌极为英俊,却又冰得可以冻死人的男人,换作胆小一点的姑娘,早就被他的眼神冻毙了,可她是上官鹂羽,自然不把这点小困难放在眼里,她把所有的心思全放在他施展的“特技”上。
她像孩子似的欢呼,忘情的拍手叫好,把手心都给拍红了。
“好棒喔!好厉害喔!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你又没有翅膀,怎么会飞呢?快点告诉我诀窍。”她好想学会这一招喔!
黑夜飒一怔,对她的反应有些错愕。
没有得到他的回答,上官鹂羽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扯着他的袖口,有些霸气、有些爱娇的嘟囔着。
“你快点说嘛!”她从来没见过这种特技,以前爹特地为她请回来的杂技团,他们的表演跟这人比起来,可说是小巫见大巫。“不如这样好了,你再表演一逼给我看,让我看仔细点。”
他还在发愣,上官鹂羽已经抢下绢帕,这回是故意将它丢到湖里去。
“好了!你快去把它捡回来,如果表演的好,本小姐重重有赏。”她颐指气使的命令,真以为对方只是个表演杂耍的人。“你还在等什么?快点开始啊!”
他啼笑皆非的觑着天真过头的小未婚妻,淡淡的问:“只要捡回来就好?”
“对对对。”她点头如捣蒜。
为了讨小未婚妻的欢心,黑夜飒只好再度表演他的绝顶轻功,就为了帮她捡一条手绢,还真是有些大材小用喔!
“啪啪……”她毫不吝啬的鼓掌叫好。“你要的这个把戏真的好神喔!快告诉我,你是哪个杂技团的?这招把戏又叫做什么?”
等她学会,以后那个叫黑不隆冬的臭男人敢欺负她的话,她就可以用这招远走高飞,让他再也找不到。
杂技团?把戏?
黑夜飒在心里苦笑,真是服了她的想像力。
“这叫轻功。”他平板没有起伏的说。
她大眼一闪一闪的,“原来它叫轻功啊!难不难学?”
“不难。”黑家的男人天生都是武林奇才,再难学的功夫到了他们的手上,就像吃饭一样简单。
上官鹂羽小脸发光,兴奋的拊掌叫好,“那我请你教我轻功,只要你教的好,我会赏你很多银子,你说怎么样?”
他淡淡一哂,“你学不来的。”
“你敢看不起我?”她气炸了。
“不是,而是学轻功要有天分。”而她,根本不适合学武。
“本小姐这么聪明,怎么会没有天分呢?这点小把戏还难不倒我,你到底教是不教?”天下竟然有这么笨的人,要给他银子赚,还往外推。
黑夜飒扯了下薄唇,嗓音清清冷冷的,“普通人要学好这门轻功,最快三年、最慢也要十年,你想用多少时间学?”
她比了一根手指头。
“一年?”
“不,一个月。”要是学上一年,她早就被打死了。
他的回答是旋身要离开。
上官鹂羽从没被人拒绝过,气得猛跳脚,毫无预警的扑到他身上,抱住他的手臂不放。“我不管、我不管!你非教我不可,否则我就不让你走,听到了没有?”
“对一个陌生男人搂搂抱抱的,你不知羞吗?”虽然抱的是他,黑夜飒还是不太高兴,要是今天换作别人,她不是白白让别的男人轻薄去了。
她倔强的昂起小巧的下颚,两只小手巴得更紧,心中得意非凡。
“你敢不收我这个徒弟,我就一辈子赖定你,嘿嘿嘿!你甩不掉我了。”
黑夜飒觉得头大。
“发生什么事了?小姐!”在船舱内休息的小铃当听见她的叫喊声,焦急的出来察看,黑夜飒便趁她分神的当口月兑困。
“等一下,你不要走!”上官鹂羽气急败坏的大叫。
小铃当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小姐,你怎么了?”
“他跑掉了。”她失魂落魄的呢喃。
“小姐,谁跑掉了?”
上官鹂羽垂头丧气的坐在甲板上,“一个会玩把戏的人。”
“嗄?”小铃当听得一头雾水。
第二章
连着几天,上官鹂羽都带小铃当在城里到处晃,就是为了找那天那位会玩把戏的男人,只要能从他身上学几招落跑的步数,就够她自保了。
可是,为什么到处都找不到呢?
难不成杂技团已经到别的城镇表演去了?
她还不能死心,反正还有时间,她非找到他不可。
这天她又打算出门,在前院遇到上官润德夫妇,从他们不赞同的眼神看来,似乎对她整天跑得不见人影的行径颇不以为然。
“羽儿,你就快要嫁人了,还成天往外跑,要是让黑家知道你这么不安分,人家会以为我们没有家教。”对这个小女儿,他向来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可是现在不同了,要是嫁了人还到处闯祸,吃苦受罪的还是她自己,做爹娘的根本帮不上忙。
王氏拉起女儿的小手,“今天又要上哪儿玩了?”
“我们、我们要去庙里拜拜。”上官鹂羽灵机一动,随便扯了个谎,还不忘示意小铃当不要多嘴。
“老爷,羽儿是要到庙里上香,你就让她去吧!”她只希望女儿可以开开心心的上花轿,她现在要做什么都随地吧!
上官鹂羽用最甜的笑容来掩饰真正的目的。“爹,您放一百二十个心,羽儿到庙里上过香就回来,不会待太久的。”
“小铃当!”他沉喝道。
被点到名的小铃当悚然一惊,“是,老爷。”
上官润德严厉的盯着她,看得她冷汗直流,“等小姐上完了香,就马上带她回来,不准在外头逗留太久,知道吗?”
她吁了一口气,“是,老爷,奴婢明白。”
“去吧!”
终於得到特赦,主仆俩赶紧坐上轿子离开家门。
苞随在轿旁走了一段路,小铃当的心脏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真不是说谎的料,不像她家小姐,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好像煞有其事似的。
“小姐,你这几天究竟在找什么人?”
上官鹂羽用绢帕擦着额上的汗水,这种天气坐在轿子里,都快闷死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
“你是说过要找一个会玩把戏的男人,可是,我们已经找遍所有的地方,也没瞧见杂技团的影子,说不定他们已经到别处表演去了。”她真不懂小姐为什么非找到那个人不可?
上官鹂羽不耐烦的撇唇,“反正你不懂啦!”
“奴婢就是不懂才要问。”小铃当回了一句,“小姐,你现在要关心的是未来姑爷才对,干嘛在意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而且,对方还是在杂技团里玩把戏的,他跟你的身分不相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