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请你——”池兰森才说了四个字,韩竫立即插嘴。
“阿森的意思是要你赶快回香港,不要再来缠他了。”看来没有她还是不行的。
田弥弥一听,脸色全变了。“你说什么?”
她也懒得拐弯抹角,大咧咧地说:“要我再说一遍当然可以,阿森已经不爱你了,所以,你还是尽早死心,不要这么厚脸皮,追男人追到我家里来,这样听清楚了没有?”
“你——”田弥弥怒视着她。
像是存心做给她看,韩竫粗鲁地攀住池兰森的右臂,朝田弥弥假笑,“对不起,我和阿森约好今天要去看电影,没空招呼你了;妈,这位田小姐就麻烦你了。”
“呃,当然没问题。”李秀足愣愣地应声,想不到她这个笨女儿终于开窍了。
田弥弥怔忡了几秒才回过神,“阿森——”
“还不快走!”韩竫不让他有开口的机会,硬将池兰森拖出去。
其实不用她拖,他可是很乐意跟她“私奔”呢!
两人快跑到巷口,拦了辆计程车就疾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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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上计程车,韩竫说了一条路名,就不再吭气。
他清了清喉咙,“小皒——”
“干什么?难不成你想回去?”她没好气地斥道。
池兰森干笑两声,“当然不是了,只是就这样把她丢给韩妈妈,好像有些不近人情,再怎么说,我和她还是朋友。”
“像她那种见异思迁的女人,根本不需要给她面子。”她愤怒难平地说:“她对你那么无情,你一点都不生气吗?难怪你以前的女朋友会说你没有男子气概。照理说,这个时候她又回来找你,你应该展开报复,或者对她来个视而不见才对。”
他失笑,“你是小说看太多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你不需要找她帮忙了。”说完,她脸上出现一抹可疑的红晕,虽然很淡,却很不寻常。
“你的意思是——”她想通了吗?池兰森不敢高兴得太早。
司机在这时出声,“小姐,已经到了。”
“谢谢。”韩竫掏了掏牛仔裤的口袋,拿出一百元给他找,然后两人下了车。
池兰森才抬起头,就瞧见挂在骑楼的大招牌,还有两扇昏暗的自动玻璃门,原来他们停在一家宾馆门前,不过,他可不敢奢望韩竫会带她来这种地方幽会咧!
“这里有电影院吗?”他环顾不算热闹的马路,虽是商店区,却满冷清的。
她羞恼的横睨了一眼,“跟我来!”
下一秒,池兰森差点瞪凸了双眼,因为他居然看见韩竫走进宾馆。不是他在做梦吧!难不成她真的带他来上宾馆,才说不需要田弥弥帮忙,因为她决定“亲自出马”,看来幸运之神终究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老板,请给我一个房间。”她鼓足勇气开口。
在柜台后面的中年男人暖昧地打量两人,“是休息还是过夜?”
“休息。”韩竫两眼冒火的瞪他一眼,让老板识相的垂下头去。
一拿到钥匙,他们便搭电梯上楼,找到跟钥匙同样号码的房间。
韩竫也不管池兰森有没有跟进来,一进房间,就开始东翻西找,不管是桌子底下、灯罩下方,或者是天花板的四个角落,全都仔细搜索了一遍,最后连浴室也不放过。
“你在找什么东西?”他有趣地问。
她脸蛋红红的,“当然是找找看有没有被装上针孔摄影机,万一不小心成了片的女主角,我以后可没脸出去见人。”
池兰森喷笑一声,“好,请慢慢找。”
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大床上,这里的宾馆当然比不上那些投下巨资装演,里头有许多灯光、镜子来增加情趣的豪华宾馆,这只能算是一间堪称简陋的套房,唯一庆幸的是还满干净的,只是如果可以选择,他不希望他们的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发生,不过要是错过了今天,只怕她又会退缩了。
在确定全无虞后,韩竫大大的吸了一口气,趁勇气消失前,转身面对人。
“没、没问题了。”她强作镇定地说。
他努力不让嘴角上扬,正色地问:“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韩竫的脸涨得通红,“我、我既然已经答应帮你,就不应该反悔,所以——反正就是这样了,你到底要不要做?不要的话就算了。”
“当然要了。”他可不会呆呆的跟好运作对。
她的视线不好意思和他正面相对,索性把心一横,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不要再罗嗦了,我已经准备好了。”她眼睛一闭,大有从容就义之势。
要不是情况允许,池兰森真会爆笑出来。他佯装咳嗽几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笑意压住。
“放轻松点,我会尽量不弄痛你。”他缓缓地覆上她僵直的身子,支起上半身,打算先用亲吻软化她紧绷的情绪。“别怕,相信我,我是阿森,永远不会伤害你的阿森。”
韩竫呼吸微促,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和嘴唇在她脸上游移,当她感到的重量渐渐加重,于是不安地蠕动了起来。
“呃,等一下,我、我想先去洗个澡。”她把他的脸稍微推开几寸,贪婪地呼吸新鲜的空气。
他一愕,“洗澡?”这个时候她居然还会想到洗澡?
“对,昨晚我、我忘了洗澡,身上有汗臭味,这样会、会破坏美感,我看等我洗完澡再、继续,比较合、合乎卫生。”她结结巴巴地说完。
池兰森一眼就看出这是推托之辞,唉!她的胆怯和自卑又冒出来了。
“我不介意你有汗臭味,说不定待会儿我们还可以一起洗个鸳鸯浴呢!”这次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半途停下来。
虽然没有经验,不过一个活了二十八年的女人,最基本的性知识全都具备了,当她睇见他发亮燃烧的双眼,感觉到抵在大腿上的灼热男性,只觉得口干舌燥,整张脸都快冒烟了,且全身像棉花糖一样使不出力来。
“你、你可以开始了。”反正每个女人都要经历这一段,即使她这辈子都不嫁人,也不想护卫这层薄膜到死,何况与其跟个不熟的男人,还不如跟他至少不必担心被传染到什么病,或者对方是性变态之类的。
韩竫紧张到心脏快停摆了,可当她注意到他月兑下上衣,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伸出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没想到硬邦邦的,接着又戳戳其他部位,耶!想不到他的体格真不是盖的,原以为他只是中看不中用,想不到是她太小看他了。
“哦!小皒——”池兰森禁不起刺激,逸出一声申吟,很快的俯下唇,沿着她的下颚、颈项一一烙下吻痕,并温存的褪去她身上所有的屏障。
韩竫的身体微微震颤,不过她没有抗拒,四肢虽然还有些僵硬,但是池兰森有信心,再过一会儿她也会跟自己一样地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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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的嗽叭声震动两人的耳膜,房内男女的喘息声也渐渐归于平缓。
他们侧躺着,她的背抵着他汗湿的胸膛,池兰森不时的亲吻她光果的手臂,除了微促的呼息,两人都没有说话。
“你过去一点,不要一直粘在我身上。”待呼吸恢复正常,韩竫才别扭的从他怀中坐起来,将棉被拉到胸口,又羞又气的嗔道。
池兰森也坐起来,却像得了软骨症的病人,死巴着她不放。
“你利用完人家就翻脸不认人了,小皒,你好无情喔!”他语气幽怨地指责她。
她羞愤地气吼,“到底是谁利用谁了?”
“好嘛!算我利用你好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和她吵架。“我刚刚的表现怎么样?有没有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