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吃了,我真的吃不下了。”要不是扔掉食物会遭天谴,她还真想那么做呢!
春梅不厌其烦的想再劝她,“姑娘……”
“把东西部撤下去吧!”申屠绝不知何时杵在门口,利眼一扫,将屋里的情形全看在眼里,他的到来也让欢欢全身的神经跟着绷紧。
春梅手脚利落的将桌上的碗盘都收拾好,很快的退出屋外。
他听到她刚才说的话了吗?
“我……很感激你的好意,可是,我真的吃……不下那么多东西。”她忐忑不安的解释,好像做错事等着挨骂的孩子。
申屠绝用不善的眼神打量她,想不到经过半个月来妥善的调养,以及正常的饮食后,她竟由一个瘦弱的小丫头蜕变成一个清艳的小美人,那宛如花瓣似的娇女敕肌肤、不点而朱的樱桃小口,莫名的让他口干舌燥,很想尝尝她的味道。
“你……在看什么?”欢欢有种身无寸褛的感觉,他的双眼里好像有两把火在烧,让她浑身不自在起来。
老天!他的身体居然对她有反应了。
通常女人接近他都是有目的的,不是为了他的钱,就是贪图摘星山庄女主人的位置,因此,他对女人向来都能把持得住,就算再妖媚艳丽的女人来勾引他,他的身体也很少产生剧烈的起伏,可是现在,光被她那双怯生生的大眼一瞄,他居然就亢奋了!
“过来!”他要证明不是自己的错觉。
欢欢小脸一白,不进反退,戒备的瞅着他,“你想干什么?”
“我说过来!”他身上有可怕的传染病吗?否则她干嘛躲得那么远?
她困难的吞咽一口口水,反而把两人的距离拉得更开。
“你……的蛊毒是不是又发作了?可是……今天又不是十五。”想起上次的经验让她痛了三天才下得了床,说什么她也不要“再来一次”。
申屠绝黑眸一瞇,一个箭步上前揪住她的手腕。
“啊!”欢欢跌进他怀中,不由自主的发出尖叫。
他双眼冒火的怒视着她,“我又不是要奸杀妳,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你……能不能先松开我?”她的腰快被地搂断了。
“不能!”申屠绝言简意赅的回绝她,几个大步就将欢欢压在榻上,嘴角咧着邪笑,“我决定先做几次练习,免得十五那晚妳又会像上回那样痛得死去活来,几天都下不了床。”
欢欢被他的话给吓得脸色发青,小拳头猛往他身上挥去。
“不、我不要!我怕痛。”
“我保证这次不会再痛了。”他沉重的身躯几乎都压在欢欢的身上,温热的男性鼻息喷在她颊上,都快把她熏醉了。“我可以对天发誓,这次绝不会再让妳感到一丁点的痛楚,相信我。”
她紧张的舌忝了舌忝唇瓣,意志开始动摇了。
当申屠绝的大掌钻进她的衣襟,抚向已由小山丘长成小山峰的酥胸,娇躯不禁打了个轻颤,剧痛的回忆再度向她袭来。
“不要!我不要……你去找别人,我拒绝唔……”在她错愕的目光下,申屠绝狠狠的覆上她的唇,堵住她所有的声音。
※※※
“春梅!”
听见有人叫她,春梅直觉的回过头,见到顾凝香主仆朝她走来,一时之间不晓得该不该装作没听见,转头快跑。
“凝香姑娘早。”一大早就碰上她们,准没好事。
小菱上前攀起交情,“春梅,我家小姐待妳也不薄,干什么见到我们就想走?我们只是要问妳几句话而已。”
她干笑着说:“是,凝香姑娘请问。”
彼凝香鼓起勇气开口,“住在朱雀楼的姑娘是什么样的女子?她……长得有我美吗?”自己引以为傲的就是容貌和温驯的性情,这两项应该是男人择妻最主要的条件。
“这……唉!奴婢说句老实话,欢欢姑娘的确没有妳美。”其实春梅心里也很同情她,可是,这种事毕竟不是自己能帮得上忙的。
“那为什么绝哥会让她住进朱雀楼?”不甘心呵!三年的等待、三年的青春,等到的却是这种结果。
春梅面有难色的苦笑,“这个问题凝香姑娘恐怕要直接去问绝爷了,奴婢真的不清楚。”
“春梅,我问妳,妳可不要隐瞒喔!”小姐有些事不方便自己开口,只好由她这个婢女来问了。“这些日子,绝爷曾经在朱雀楼过夜吗?”
彼凝香屏住气息,紧张的盯着她,像是等待宣判死刑的犯人。
“嗯……这个嘛!”她支支吾吾的说。
小菱迫不及待的催促,“快说呀!”
“呃,就是在三天前的夜里。”春梅勉强的承认。
“只有一晚吗?”顾凝香呼出一口气,秀颜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如果仅是如此,那就没什么好忧心的了。
没想到春梅却摇了摇头。
“妳摇头是什么意思?”
她做贼似的东张西望一下,像怕被别人看到似的。
“我的意思就是,绝爷从三天前的那一夜开始,连续三个晚上都在朱雀楼过夜了,凝香姑娘,能说的就只有这些,奴婢还有事要忙,先告退了。”
春梅急匆匆的离去,无心理会花容惨淡的顾凝香。
进到朱雀楼,她小心的往床上一瞄,只有欢欢一个人仍在熟睡当中。春梅悄悄的吁了口气,将洗脸水打好,把丢在地上的衣物捡起来,再从衣橱里拿出一套干净的出来。
连续三天绝爷都在这里过夜,不只是她,全庄里的下人都在议论纷纷,以欢欢姑娘目前得宠的程度,就算绝爷不让她坐上正室的位置,说不定也能捞个偏房来当,以她的身分可算是高攀了,这可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春梅站在床头仔细研究她的长相,既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也没有勾魂摄魄的手腕,顶多是个娇娇女敕女敕的玉女圭女圭,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到底是哪一点吸引绝爷,让他一再的宠幸她?
“嗯……啊!”欢欢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瞥见春梅放大的脸孔就在眼前,一下子瞌睡虫全跑光了。
“姑娘,妳醒了,奴婢正想叫妳起床。”春梅赶忙站直腰来,捧来一迭衣物。“奴婢帮妳更衣。”
她揉了揉眼,腼腆的笑了笑,“不用了,我自己穿就好了。”虽然她们都是女人,欢欢还是不好意思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身子。
“是!洗脸水已经打好了,奴婢先去帮妳备早点。”说完,就让她一个人着装,春梅到厨房去端早饭来。
欢欢下意识的掀开被褥,心不在焉的穿上衣裳,迷惘的大眼不由自主的斜瞅向凹陷的枕头,这几天夜里,申屠绝都睡在这儿,直到天快亮时才离去,而只要天一黑,她的内心就会隐隐的期盼他的到来,这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她真的沦落了,虽然只服侍他一个男人,可是这跟妓女又有什么两样?
将枕头拥在怀中,轻嗅着遗留在上头的气味,欢欢脸上迷惑的表情让她像个找不到路回家的孩子。原来喜欢不光只有甜蜜,还有一种来自心底莫名的恐惧,那恐惧会让她患得患失。
能不能期望他有一点喜欢自己呢?
还是不要要求太多,否则失望会更大?
“唉!”她幽幽的叹了声气,将枕头放下,走到放脸盆的水架前稍作梳洗。
她原本以为这一年的历练已经让她变得坚强,再困苦的环境也难不倒她,可是现在她好迷惘,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如果娘还在世该有多好,至少有个人可以听她倾吐心事,总比一个人在这里钻牛角尖来得好。
“在想什么?”一双铁臂从背后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