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司徒樵火速的奔到大门口察看究竟,只见他带来的手下正忙着安抚马匹的情绪,各个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旋身返回院子,向在场的人致歉,“岳父,真是对不起,出了一点小意外,再等一下就可以出发了。”
可是门外的骚动不减!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一伙人都快控制不住暴躁的马匹,有的还不小心被踹伤了。
沈煜棠探头往外瞄了一眼,咽了下口水,“那些马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无缘无故都发起疯来了?”
“出门之前它们都还好好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司徒樵心里也急得像热油在滚,没想到会在这节骨眼上出状况。“我再出去看看好了。”
一个极轻的冷哼蓦然震动了他的耳膜,让他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是谁?!”司徒樵警觉的大喝。
众人顺着他的眼光往右边的庭院围墙望去,砖瓦上居然坐了一个‘人’,司徒樵心中一凛,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何他之前都一无所觉,直到这‘人’故意发出声响为止?莫非来人的轻功远在他之上?
那是一名长得相当俊美的年轻男子,眉心有一道血红色的煞痕,全身罩在邪气之中。当司徒樵望进对方的眸底,竟感到不寒而栗,那是一双极其诡异、冷漠的黑眸,只不过被那两进冰冷的视线扫过,就浑身不能动弹。
那男人的嗓音听来低柔、没有温度,“那些马之所以会烦躁蠢动,是因为我身上的煞气让它们害怕。”
“你──”他猛然清出这‘人’的身分了。“你是阒魅?”
“阒魅’二字一出,全场哗然,尤其是来自青剑门的人,全都“唰唰唰!”
的拔剑出鞘,严阵以待。
“大魔头出现了,大家小心!”有人大喊。
阒魅掀动一下薄薄的血唇,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其他人他并不放在眼里。
“终于找到你了,我的月牙儿!”他寒冰似的眸光在宽到沈映竹那张倾城的娇颜时,才迸出两簇火焰。
沉长舟惊恐的将女儿拉到背后,“你想对我女儿做什么?”
“你这魔头要是敢碰我女儿,我就跟你拚命。”连玉凤和丈夫誓死要保护爱女,虽然先前已经听司徒樵诉说过有关魔域的种种事迹,可是,当他们亲眼见到阒魅这个‘人’时,才真实的感受到他的可怕,那双眼睛根本不像人,而是野兽。
司徒樵持剑护在他们身前,大磬叱喝,“阒魅,她是我的未婚妻,你休想靠近她一步。”
“未婚妻?”他淡淡的讽笑。“月牙儿,是真的吗?”
沈映竹形容不出此刻的心情是恐惧还是迷惑。
“我认识你吗?”为什么找上她?
“想知道原因的话就跟我走。”阒魅用他那低沉的嗓音蛊惑着她,就宛如魔鬼在引诱人犯罪,和他一块沉沦在地狱中。
“住口!她不会跟你走的。”司徒樵大吼一磬,足尖轻点,施展轻功跃上围墙。“你这该死的大魔头,去死吧!”
他俐落的施展家传剑法,手持青锋长剑往前直刺,却扑了个空,他不禁愣了一下,人呢?方才明明看准了,为什么眨眼间却不见了?
“凭你这点功夫就想杀我吗?”一个鬼魅般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司徒樵表情大骇,阅魅与他这么贴近,他居然没有察觉!他不敢再多想,马上回身再刺,却还是扑了个空。
“少主,危险!”底下的人惊恐的大叫。
他正忙着寻找阕魅的身影,原本身前还空无一人,可是当司徒樵转个身又回来时,人已经在那个地方对着他冷笑。
“你──”股寒意从司徒樵脚底直往上爬到头顶。
阒魅只不过扬手一个弹指,他喉中一甜,登时呕吐出大口的鲜血,身子整个向后仰倒,跌下围墙──“少主!”青剑门的人立刻蜂拥而上,及时将他接个正着。
“大家别放过这大魔头!”其中一名年纪较长的汉子大叫一声,“快!流光炫影阵!”所有人在命令下迅速的移动脚步布阵。
“杀!”在杀气腾腾的剑阵中,一条条银白剑光斜飞向文风不动的阒魅。
他只是稍稍抬起双手,掌心一收、一放,所有人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时器给掌中,登时瓦片乱飞、伴着一声声的惨叫和物体坠落的声响,当飞扬的尘土归于平静,只剩满地哀嚎的青剑门门徒。
“阒魅──”司徒樵咬牙切齿的怒视他,吃力的用剑撑起自己。“你想把人带走,除非踩过我的尸体,唔──”他所受的内伤比自己想像的还要重。
沈映竹关注的叫道:“司徒大哥──”
“你关心他?”阒魅的表情霎时变得阴冷,如幽魂般轻飘飘的从围墙上飘落地面,“那么,我就不能再让他继续活下去了。”
“不要!”她不假思索的奔离双亲的保护,挡在司徒樵和阒魅之间。“你要的是我,我跟你走就是了,不需要杀人。”
当沈映竹见识到阒魅不费吹灰之力就伤了司徒樵和其他人,心中便已有了觉悟,若她不从,可能所有的人都会被他杀,包括自己的爹娘,她宁可牺牲自己,也不能让那种事发生。
“竹儿,你在说什么?快回来娘这儿。”
“堂妹,别说傻话了,快点过来!”
阒魅绽出恶魔的笑容,缓缓的举起右臂召唤她,“过来。”
“不可以!”司徒樵在连续吐了好几口血之后,强撑着受创的身躯走向她,“映竹,你不能跟他去──啊!”情绪激动之余,又从喉中喷出一口鲜血。
“司徒大哥!”沈映竹本能的伸手扶他坐下,顾不得有其他人在场,便要使用异能救他。“你振作一点,我──呀!”
“他暂时还死不了,不需要你来救。”阒魅不可能让她有机会出手救情敌的,只见一团黑影在眨眼间笼罩住她,在她的惊呼声中,人已被他擒在怀中。
“映竹!放开她!唔──”司徒樵在众人的制止下,一心想抢回心上人,无奈伤势太重,连运气都没办法,何况是救人。
“竹儿!竹儿!”沉长舟夫妻不顾危险的冲过去,试图想解救爱女。
“爹、娘,你们不要过来!”沈映竹吓得失声大叫,眼眶红润的向阒魅乞求,“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别伤了我爹娘。”
或许真是因为她的请求才让阒魅手下留情,他圈在她腰上的手掌一紧,将她带上屋顶,所有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映竹被掳走。
“快把女儿还给我!竹儿──”连玉凤大叫一声,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便晕厥在丈夫怀中。
司徒樵懊恼的怪罪自己,居然连自己心爱的姑娘都救不了,他二十几年所练的武功,根本伤不了阒魅一根寒毛,真是太没用了。
不行!不能这么轻易就放弃了,他绝对要想办法把她救回来。
★★★
沈映竹被握到一座彷若宫殿式的建筑物前。
“这是什么地方?”鼻端吸到的污浊之气让她头晕目眩,她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整个人很不舒服。
阒魅的大掌仍停留在她的纤腰上,满意的嗅着她身上的气味,那淡雅清新的体味,就跟十年前一模一样。
“这儿往后就是我们的家,而你,将是这里的女主人。”等了十年,总算让他等到了。
她按捺住身体的不适,窘迫的想和他保持距离。
“先放开我好吗?我可以由自己走。”
他手掌的力道加重,将地牢牢的固定在身边,“你休想再逃离我!”
“我没有要逃,就算想逃也逃不了,不是吗?”再怎么说她也是个黄花闺女,怎么可以和男人这般亲近?“你弄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