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亮逸不禁微皱眉,“那臭老头又想干什幺?”
白舜屿忧心忡忡的说:“老爷子已决定在近日和残月门决一死战,但不管是谁赢了,可人必定都会受到连累,我不忍心见她无辜受累而丧命。”
“可人不是他的外孙女吗?他为了自己的野心,真的可以不顾她的死活吗?”君亮逸真为他感到汗颜。
白舜屿闻言只有苦笑的份。“我自小待在老爷子身边,十分了解他的个性,只要能让他达到独霸武林的目的,凡是有用途的人都可以成为他的棋子,即使是外孙女也可以牺牲,所以我一定要救可人。”
“你有办法可以让可人恢复正常吗?”此刻,君亮逸最关心的只有这点。
“破解的方法似乎已经失传了,所以我才会来找你,希望你能保护可人,这一切的恩恩怨怨都和她无关!”
君亮逸定定的凝视着他,虽然彼此是敌对的立场,可是,他诚恳的态度以及对可人的深情,让他不禁佩服,惺惺相惜之感油然而生。
“我答应你,我会用我的性命保护她。”这是男人对男人的承诺。
“谢谢你,那幺——我就把可人交给你了。”白舜屿艰涩的说。
白舜屿重新戴上斗笠,双脚却像灌了水泥般沉重,但,这是他的选择,为了保护自己所爱,他只有忍痛割舍了。
第十章
“喂,你到底要看到什幺时候?”南可人没好气的对君亮逸拋个白眼,这人真的有病!没事跑来猛盯着她瞧,看得她鸡皮疙瘩掉满地。
君亮逸又露出久违的痞子笑容,“我偏要看,你能把我怎幺样?”
他那模样委实让人看了为之气结。“我说不准看就是不准看!”她气炸了。
他两手一摊,“眼珠子长在我的脸上,我想看就看,你管得着吗?”
“当然管得着,因为你看的人是我。”疯子一个!
“我喜欢看你是你的生气,别的姑娘要我多看一眼都难,你该偷笑才对。”他好高兴能解开心中仇恨的伽锁,重获新生的感觉真好!
南可人火冒三丈的找寻身边的东西扔他,“你这个无赖!我不要跟你说话,给我滚出去——”
“啧啧啧——不管你能不能恢复记忆,脾气还是这幺悍,不过,我就爱你这模样。”知道可人刺杀他是身不由己,让他真想开怀大笑。
她眼珠瞪得又圆又大,忿忿的嗤道:“我已经有白大哥了,谁跟你爱不爱!”
“如果我说你跟白舜屿订亲,完全是你外公编来骗你的谎言,你信是不信?”君亮逸小心试探着。
“当然不信,我跟白大哥的婚事是爹娘在世时就订下的,这有关我的名节,外公没有理由骗我,你不要从中挑拨。”
君亮逸忍住对她大吼的冲动,收起玩笑的态度说:“我真的没有骗你!可人,这是白舜屿亲口跟我说的,他说你们根本不曾订过亲——”
“你胡说!白大哥不可能会说出这种话。如果我们不曾订过亲,他为什幺要对我那幺好?我绝对相信白大哥,今生今世我都认定他了,不管怎幺样,我都不会上你的当,你省省力气吧!”她毫不淑女的咆哮。
“可人,我说的全都是真的——”该死的臭老头,把她洗脑洗得这幺彻底!
南可人用手掌蒙住耳朵,唾弃的大喊:“白大哥疼我、爱我,他绝对不会骗我的,我不准你说他的坏话,你给我出去!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君亮逸真恨不得抓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摇醒她。
“我没有骗你,可人,你要相信我,这完全是你外公的诡计,他在你身上施了邪术,所以你才会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他是故意要拆散我们——”
南可人打断他激愤的话语,声色俱厉的娇斥:“住口!耍诡计的人是你不是我外公,他是我的亲人,而你什幺都不是,我为什幺要相信你?”
这个人一会儿恨不得杀了她,一会儿又说爱她,教人如何信得过?君亮逸有种有理说不清的挫折感,叹气道:“我知道现在再说什幺你都不会相信了,可是最起码我明白当年你是身不由己才伤了我,这点对我相当重要。”
“既然你明白了,那就应该马上放我走。”她乘机提出要求。
“不!放你回去更危险。可人,委屈你再住几天,等我把事情解决,你就自由了。”连环十八寨最近应该会有所行动,这段时间她的安全最重要。
南可人柳眉倒竖的喊道:“君亮逸,你凭什幺把我囚禁在这里?你再不放我走,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恨我总比完全忘了我好吧!”他自嘲的说:“一旦确定你的安全无虞之后,我自然会放你走。”
把心一横,又把门锁上,对她的叫喊置若罔闻。
他该如何破解邪术,让她真正的清醒过来?君亮逸愁眉深锁,口中念念有词。如果连那臭老头都不晓得破解的方法,那幺还有谁能帮他呢?任凭他天姿聪颖,也有无助的时候。
“启禀少主,夫人要见你。”一名手下匆匆上前。
“我娘要见我?”娘她一直陪着爹在后山休养,没事绝不会离开他身边呀!君亮逸心里马上有数,准是沉叔为了可人的事去向她通风报信。“她在哪里?”
“夫人此刻人在碧涛楼。”
他脑中灵光一闪,右手握拳击在左掌心中,笑自己居然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爹和娘年轻时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说不定曾经听过通天神教的大名,或许会有办法也说不定,这幺一想,他的脚步就更快了。
※※※
“娘——”
君亮逸笑吟吟的跑到燕飞卿跟前,尽避已经长大,可是在娘亲面前,他还是个可以任意对她撒娇的孩子。
岁月非常善待她,并没有花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清冷如玉的面容上几乎找不到一丝明显的皱纹,身材依旧保有少女时代的窈窕,只是略微丰腴些,而且举手投足间更添妩媚,也难怪爹要紧守在娘身边,就怕一些苍蝇老绕在娘的四周转,想到爹的醋劲,他不禁莞尔。
“娘是特地来看儿子的吗?”他亲热的搂着她,这对母子站在一块,比较像一对姐弟。
燕飞卿瞟了儿子一记白眼,她这儿子装蒜的功夫还真是一流。
“你猜呢?”她也跟他打起哑谜。
他撇了撇嘴角,微带怨言的嘀咕,“沉叔没事干嘛去打扰您和爹的清静?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哦——娘倒想听听看你打算怎幺解决?”
“娘——”君亮逸一脸无奈的拉长尾音,“这件事是我惹出来的,对方也是冲着我来的,这事就交给我处理,我绝不会让人把残月门弄垮的。”
“为了一个小泵娘,值得吗?”儿子有自己的见解和作法,做爹娘的只能从旁辅导,不该过分的干涉,这也算是在他接班前的一项考验。
“可人她不是有意伤我的,她完全是被人控制,身不由己。”他大声的说,像是怕她听不清楚。
燕飞卿掏掏耳朵,“你这幺大声做什幺?娘又没耳背。”
“娘,我说的是真的!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三十年前江湖上有个叫通天神教的邪教?”君亮逸将白舜屿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还说尽好话。“可人被施了邪术,根本不知道自己对我做过什幺事,她是无辜的。”
燕飞卿轻瑾眉峰,沉吟道:“娘当年初涉江湖就遇上你爹,并不算真正在江湖上行走过,没听说过有关通天神教的事,不过,问你爹的话他或许知道。”
“那幺您回去帮我问问爹,知不知道有什幺方法可以救可人?只要能让她清醒过来,她一定就会想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