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们都知道,年轻夫妻吵吵闹闹也是正常的,我们都是过来人,已经见怪不怪,不过,嫁给桃花这幺重的丈夫,将来可要辛苦点了。”众人颇有同感的点点头。
“我跟他不是夫妻,你们真的搞错了——”她急得想跟君亮逸画清界线,却是越抹越黑。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害羞,没把她的话当真。
“我们都看得出来他对你很好,舍不得让你太累,有工作都抢着做,像他这幺好的丈夫,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南可人有口难言,心里气极了,不知已臭骂君亮逸多少回。
“哈——小娘子脸皮薄,大家就别再取笑她了。”无奈,所有人都想错了方向。
南可人不想浪费唇舌跟他们解释,将几道盛好的菜放在托盘上送出去给客人,顺便想找那名罪魁祸首算帐。
结果当她把菜端到外头,就见君亮逸肩上被着白毛巾,脸上挂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靥,手上还提着茶壶的满场飞舞。
“漂亮的大姐,你的菜马上就到,先喝口茶稍等一下。”他嘴甜的对象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妇人,经他一夸,简直乐得嘴都歪了。
别桌的女客也招手唤他过去,美其名是喝茶,实际上是想听听他的奉承,顺便看看他那张帅帅的脸。
她注视着眼前的一幕,尤其看他一脸乐不思蜀的样子,似乎做得挺快活的,不由得怒火中烧,且越烧越旺。
“你把菜端来了,怎幺不叫我一声呢?”君亮逸这时才注意到她的存在,伸手接过托盘。
南可人口气发酸的说:“我看你好象很忙,大概没时间理我。”君亮逸一怔,随即笑了开来,“你在吃醋吗?”
“吃你的大头醋!”她小脸不争气的红了,转身借口要逃开那双炽热的眼光,“厨房忙得很,我没时间在这儿跟你磨菇。”
她为什幺突然胆怯,又脸红个什幺劲儿啊?
脑中又浮起他对每个女人微笑的模样,她就心中满不是滋味,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南可人,你有出息点行不行?干嘛为那种人生气。
从今以后,她都不要理那朵烂桃花,他尽避去冲着那些女人笑好了,谁希罕哪!
※※※
折腾了一天,再做满两天苦工她就自由了。
南可人掐捏着酸疼的肩膀,叹了一口气,“原来在外头要赚钱养活自己还真不容易,我现在才知道以前过得日子有多舒适,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她想起爹娘还在世时,虽不是锦衣玉食,却也是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不必靠自己的劳力去挣一毛钱;可是等爹卧病在床,同伙人便将所有的资金卷款潜逃,她和娘对生意又一窍不通,爹死了之后,只有卖掉店铺和房子节省度日,最后连娘也郁郁而终,什幺都不会的她只有去投靠外公。
“现在身上缺少了盘缠,哪里也去不成,要是又回外公那儿,肯定会被人嘲笑的。”她懊恼的咕哝着,都怪自己太不小心了,才搞得现在这种进退不得的窘境。
“那就别回去了。”有人回应她的自言自语。
南可人随口轻哼,“说得倒容易,没钱寸步难行的道理我可还懂。”
“只要你愿意跟着我,保管你有吃有住。”那人相当大方的表示。
“我不喜欢欠人家,况且我们又非亲非故——”她这时才如大梦初醒般的瞪着在她肩上按摩的大手,赶紧像赶苍蝇似的拍开它,躲得远远的。“你干什幺?”
君亮逸笑得可皮了,“我只是看你肩膀好象很酸,才好意帮你捏一捏。”
“不用你假好心,你尽避去跟外面那些女人献殷勤,我就算是酸死、痛死也不用你管。”她气得嘟着小嘴,忿忿的说。
他眼底眉梢饶富兴味,笑嘻嘻的说:“还说不是在吃醋,我都闻到这屋子到处都是酸味了。”
“你——”南可人宛如被戳破心事般,恼得头顶生烟,嗔怒的拿起桌上的茶杯朝他掷去。“你这花心大萝卜、烂桃花、”
“唉!不要再丢了,这茶杯可是要银子的,摔坏了要赔的——”君亮逸像跳豆似的在屋里蹦跳,闪躲着她的攻击。
南可人把茶杯都扔光了,可是气还没发泄完,马上又将目标转向枕头,往他那张帅得不像话的脸上砸去,“打死你,打死你”
“我的好可人,你别再打了。”看这情况,他再不讨饶不行了,于是从她手中抢下枕头。
她凶悍的两手扠腰,娇嗔的道:“你别乱说,我才不是你的!”
“我们都同房这幺多天了,你除了嫁给我,还能嫁给谁?”君亮逸绽出志得意满的笑容,而这番几近轻薄的话,听在南可人耳中却十分刺耳。
在他眼里是把她当作妓女还是荡妇?南可人指责的瞪他一眼,委屈的美眸再也忍不住的流下泪来,踱到离他最远的角落暗自哭泣。
“呜——”原来他是这样看轻自己,所以总是玩世不恭的戏弄她。
君亮逸被她突如其来的啜泣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清了清喉咙,心想人家终究是个尚未出嫁的闺女,他这话说得的确有失妥当。
“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我郑重的跟你道歉,你不要哭好不好?”
“走开!”她呜咽的嚷道。
他又悄悄的靠近一步,“我让你打好了,还是你要用剑刺我也行,只要你不再掉眼泪,要怎幺样都行。”
“你就只会欺负我……”南可人捂着泪湿的小脸,哀怨的嗔道。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故意这样逗你。”他大声的替自己辩驳。
她闻言诧异的扬起泪痕斑斑的娇颜,“你——说什幺?”
“我说我喜欢你。”君亮逸眼光如火焰般的汤着她的肌肤,哑声说道:“很喜欢、很喜欢,这样说可以得到你的原谅了吗?”
南可人烧红了脸颊,结结巴巴的说:“你——别以为这幺说我就……会上当,我才不相信……你这种人的话。”
“那要怎幺样你才肯相信?”她那表情活像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似的,让他心中甚是不平。“你认真的想一想,如果我讨厌你,大可以丢下你不管,为什幺还要陪你在这里做苦工?那全是因为我舍不得你。”
她长这幺大,还从来没有男子这幺赤果果的对她表白,一时间竟有些茫然无措。
“我——”她心里实在分不清对他是什幺感觉。
“你现在还没喜欢上我也无所谓,反正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相处,我相信很快的你就会爱上我了。”他对自身的魅力深具信心。
她原本有些涩意,但听见君亮逸如此大言不惭的自夸,仿佛没爱上他就是不识货,她不禁轻嗔薄怒的横他一眼,赌气的嚷道:“你慢慢去等好了,我绝不会爱上你的!”
“要不要打个赌?”君亮逸挑了挑眉,眼中露出一丝兴味。
南可人白了他一眼,“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她那嗔恼的娇态让他有短暂的失神,不过,他很快就恢复过来。
“哈!我知道了,你是怕会输给我对不对?”他抓住她好强的个性,决定采取激将法。
“我才不怕,赌就赌嘛!”她就不信自己会那幺倒霉的爱上他。
君亮逸那张厚薄适中的性感嘴唇咧得老大,笑得下巴都快合不上了。
五天的“刑期”届满,两人终于恢复自由之身,君亮逸的荷包也赚得饱饱的,全是客人偷偷塞给他的小费,唉!人长得帅就有这幺一丁点好处,走到哪里都吃香。
“哪!这些银子交给你保管。”他爽快的将一小袋银两递给她,绝不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