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总管一见到霍熙朝出现,便白着一张脸赶紧走过来,霍熙朝激动的抓住他,急着想知道一切。“慕晴呢?”
“王爷,请恕咱们保护不力。”总管硬着头皮回答,“薛姑娘她……她被黑衣人给劫走了。”
那群黑衣人非常明显是冲着薛慕晴而来的,许多人围攻薛慕晴一人,她虽然试图抵抗,但内伤未愈,根本拿不出平常的实力,一下子就被黑衣人打昏带走。
别院的侍卫见薛慕晴在他们手中,多有顾忌,怕会不慎伤到她,所以对付起黑衣人根本就是绑手绑脚,无法彻底施展身手,被黑衣人打得落花流水,只能无奈的看着他们扬长而去。
“一群没用的家伙!”霍熙朝愤怒的将总管甩开,急得来回踱步,不断思考到底谁想对薛慕晴不利。
对方肯定已盯着他们一段时间,要不然怎会知道慕晴改住到这儿,而且他才一离开,对方就上门来将她给劫走。
这下子他倒开始后悔将慕晴从王府内带出来了,王府现在有禁卫军严密守着,他们不敢妄动,别院的守备则弱了许多,才让他们有机可乘,害慕晴陷入危险当中。
她有在京里和谁结怨吗?无论他怎么想,也就只有项家而已,难道项尔盟那一日来到王府,最后还是认出慕晴是刺客了?
“可恶!”他又急又心慌,双手紧握成拳,努力压抑着不安的情绪,冷静思考应对之道。
他必须派人盯住项家,如果慕晴真的是被项家派出的人给劫走,就一定会有不寻常之处。
他得以最快的速度找出她的行踪,拖得越久,她的处境就越危险,他绝不能让憾事发生,她是他唯一认定的妻,一定要想办法将她给带回来!
第8章(1)
薛慕晴不知道自己被带到哪里,当她从昏迷中苏醒时,她已在一间陌生的房子里,四周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箱子,看起来是一个杂物间。
她的双手被绑起,用麻绳吊在正上方的屋梁,门口处有个陌生男子坐在桌边守着。
“你们……到底是谁?”薛慕晴神色凌厉的瞪着守门人,“叫你们的主子快点出来!”
“你现在可是落在咱们手上,是生是死全看咱们,语气还敢如此嚣张?”守门人冷哼,“慢慢等吧,主子想见你时,自会出现。”
薛慕晴紧皱双眉,如果她的猜测没错,这些人恐怕与项家父子有关系,她在京城内结怨的对象也就只有他们而已,而项尔盟已经与她打过照面,会认出她来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他们果然还是出手了,前阵子之所以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因为不知道她的行踪吧?在发现她的下落之后,他们当然要杀她灭口,免得项史原二十年前曾经做过的恶事被传出去,坏了他现今的好名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又渴又饿时,屋外才终于出现马蹄声,片刻后,屋门被人由外打开,一名年轻男子带着几名随从进到屋里,守在屋内的人赶紧起身招呼,“少爷。”
被唤做少爷的人正是项尔盟,他来到薛慕晴面前,冷冷一笑,“久违了,柳公子,真是想不到,你有办法藏身在开平王府内,府里的人应该不知道你曾经做过的好事吧?”
要不是他因为办案的关系去了开平王府见到他,也没机会发觉到柳慕青就是当日的刺客,他只能说这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薛慕晴回以嘲讽一笑。“真没想到,身为刑部侍郎的项大人也会知法犯法,犯下绑架的罪行。”
项尔盟的表情微僵了一会儿,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你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还这么伶牙俐齿?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
朝廷命官遇袭可是件不得了的事情,父亲遇袭当晚他就派府内侍卫在京里搜寻刺客的行踪,但父亲得知后却态度强硬的命他召回侍卫,不必追究,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很错愕,追问父亲为什么,父亲只说自己并无受伤,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无法接受这种说法,执意要找出当日的刺客来,父亲却震怒的警告他,要是自己违逆了他的命令,就是不孝,两人父子关系就此断绝!
他真的不懂,父亲为何要袒护刺客,甚至以断绝关系来威胁自己?
蚌性倔强的项尔盟表面答应项史原不再追究,但私底下可没放弃找出刺客来,所以这事他只能暗着来,不能有半点风声透露出去,免得让他父亲知道。
这也就是为什么项尔盟身为刑部侍郎,却必须冒着风险暗中绑架、审讯刺客,而不是将刺客光明正大的以意图谋杀朝廷命官之由关入牢里。
随从将椅子抬到项尔盟身后放妥,他顺势坐下,亲自审问犯人,“你为何要行刺我父亲?是谁派你来的?”
案亲为官正直,当然也因此得罪不少人,说不定柳慕青就是那些人派来的刺客,他非得揪出幕后主使者不可。
“我不是谁派来的,我是来为我无辜冤死的家人报仇的。”
“为你无辜冤死的家人报仇?你的意思是我父亲伤害了你的家人?”项尔盟冷笑出声,“这理由还真好笑,讲出去没有半个人会信。”
“是呀,真可惜没半个人会信,但我说的是事实!”薛慕晴不甘且愤恨的说道,“你父亲是个伪善的家伙,无论他现在做再多的善事,也掩饰不了他曾经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的事实,他肯定会有报应的!”
项尔盟闻言怒火顿起,他一向敬爱父亲,不容任何人诋毁他的父亲,“你嘴巴放干净些,要不然有的是苦头吃!”
“你自己回去问看看吧,看他二十年前做了什么亏心事,他害我家破人亡,他是个杀人凶手,根本就不配做什么宰相!”
“你住口!”
项尔盟愤怒的朝身旁随从一使眼色,随从旋即来到薛慕晴身后,紧接着咻的一声,长鞭狠狠落在她背上,她瞬间皮开肉绽,衣裳马上出现一道逐渐扩大的血痕。
“唔!”薛慕晴吃痛的闷哼一声,背上热辣辣的痛楚令她疼得满脸汗水,几乎要痛晕过去,但她还是咬牙撑着。
“这就是你出言不逊、诋毁我父亲的代价。”项尔盟表情冷酷,“到底是谁派你来行刺的?你最好从实招来,免得再多受皮肉之苦。”
“我已经从实招来了,只是你不肯信。”
“你那荒谬可笑的理由,会信的人不是蠢蛋就是疯子!”
“你敢不敢让我当面与项史原对质?”她一边流冷汗一边笑着,“就在二十年前,他杀了我父母,放火烧了我的家,让我变成流落街头的孤儿……他双手染满鲜血,是个肮脏的家伙,他要是还有一点良心,就绝不敢在我面前抬起头来,就该跪地向我求饶!”
“住口,我不准你再继续胡言乱语下去!”
又是咻的一声,深入骨髓的刺痛感再次袭来,薛慕晴用尽全身力气紧紧咬住牙关,才没有痛叫出声,但她的意识已经有些恍惚,几乎要撑不下去。
项尔盟愤怒起身,不想再浪费时间听这人污蔑自己的父亲,他冷冷的吩咐一旁的属下,“在他愿意供出幕后主使者到底是谁之前,只准给他水喝,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逼供,总之别让他死就好。”
“是的,少爷。”随从面无表情的应答。
“等等,项尔盟,你回来……回来……”她还没问清他的身份……
项尔盟连理都不理,转身离开屋子,将拷问薛慕晴的事情交由其他人负责,驾马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