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他按着太阳穴申吟。
铃鹿静香身穿睡衣走出浴室,“你醒了。”
“我怎么了?我的衣服呢?”他从来不曾果睡过。衣服怎么会不翼而飞?
她讥讽的笑道:“你真的忘了吗?结婚三年,直到昨晚我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居然这么热情,如果喝醉酒真的会让你变了个人,我早就不阻止你了,说不定现在我们已经有孩子了。”
“你是说……”昨晚的记忆一点一滴的回来了。
“你现在后悔了吗?”他懊恼的表情惹怒了她。
近藤真司绷紧脸上的线条,一声不吭的下床,随手抓起挂在衣架上的睡袍穿的。
他的无言让铃鹿静香的怒火更炽,“为什么不说话?你很遗憾昨晚跟你的是我,不是你思思念念的人对不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想跟你吵。”他越过她想要走进浴室。
她怒火填膺的吼道:“你不知道,那么让我来告诉你,昨晚当你占有我的时候,嘴里喊的全是麻衣子。麻衣子这个名字,而我这妻子只是她的替身而已。”
“我跟她已经没有关系了,她也要离开日本到英国念书了,所以不要再疑神疑鬼了行吗?我不想一大早就跟你吵架。”
铃鹿静香对着关上的浴室房门,声嘶力竭的大吼:“你舍得她走吗?昨晚你可是把我抱得紧紧的,要我不要离开你,人家说酒后吐真言,这才是你的真心话……近藤真司,你给我解释清楚呀!”
见浴室里没有动静,铃鹿静香于是气呼呼的坐在床沿等候,慢慢的将沸腾的情绪沉淀下来。
近藤真司从浴室出来,迳自走进更衣间从衣柜里取出衣物换上。
“我还要赶着去上班,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她的心像被狠狠的戳了个洞,“我在无理取闹?真司,为什你总是不明白我的心?我只是要你爱我而已。”
“静香,无论如何我已娶了你,除非你主动提出离婚,否则这个位置永远是你的,这是我唯一可以给你的保证。”他叹气道。
“你以为我要的只是个虚名吗?我宁可用它来换你的心。”她可以不当近藤太太,但一定要是近藤真司最爱的女人。
他眼神萧瑟的嗤笑道:“我的心……我自己都抓不住了,又怎么给你呢?”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真司、真司,你回来跟我说清楚,我永远不会跟你离婚的,你回来!”铃鹿静香衣衫不整的追出门,只看见那扬长而去的车影。
为什么她卖尽了心机,却只得到他的人,她要的是他的心啊!
棒了这么久再度接到铃鹿静香的电话,除了惊讶之外,只剩下无奈。
“你想跟我谈什么?”松岛麻衣子开门见山的问。
铃鹿静香一瞬也不瞬的瞅着她,一身的肌肤泛着青春的光泽,唇红齿白,和她相比,总觉得自己格外的苍老。
“听说你打算到英国留学?”
松岛麻衣子也不想问这消息从何得来,只点了下头,“嗯!如果顺利的话,下半年就可以成行了。”
“你想念哪间学校?我可以托人帮你安排,只要你尽快离开日本。”
松岛麻衣子铅愕不已,“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丈夫’又见面了。”她还特别强调“丈夫”两个字来彰显自己的身份。
“我明白了,你是怕我跟你丈夫藕断丝连,所以才急着将我赶出日本。”她失笑的说:“你们这对夫妻真是奇怪,你们的婚姻有问题,该检讨的是你们自己,而不是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没本事抓住丈夫的心是你的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如果不是你夹在中间,真司又怎么会对我如此冷淡?”
“近藤太太,我承认跟他见过面,但那并不代表什么,我也不会因为这样就马上抛下所有的事离开日本,我的事我自己会安排,不劳你操心了。”她隐忍着怒气说。
铃鹿静香听她不顾接受,恐惧失去丈夫的心油然而生。
“只要你肯马上走,我就把卷录影带还给你。”
松岛麻衣子没有搭腔,只是冷冷的望着她,铃鹿静香有些恼怒。
“你看什么?回答我的话!”
“我只觉得你真可怜,现在反而很同情你。”
她大声娇斥,“你……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到底考虑得怎么样?”若不是因为太爱丈夫,她也不会如此不择手段。
“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又会用公开录影带的事来威胁我?”
“有必要的话我会的。”铃鹿静香硬声说。
这答案并不令人讶异,松岛麻衣子沉默了下来,其实早离开、晚离开对她而言并没有差别,只是这一别,最少也要五年才能重返故乡,她真的舍不得。
“我答应你尽快把事情安排好。”她忍痛的说。
铃鹿静香明显的松了口气,并真心的说:“谢谢你,在你离开日本那天,我会亲手将录影带还给你。没事了,那我先走了。”达到了目的,她像胜利女神般的离开了。
喝着饮料,松岛麻衣子努力的抑制内心的酸楚,却止不住泪水滂沱。
第九章
“真司少爷,外头有个人等了你两小时,直说非见你不可,这是他的名片。”鹰峡梦之助将那张名片递给他。
近藤真司的眉峰拔得高高的,“征信社?他想做什么?”相信任何人看到这三个字都会有相同的反应。
“对方什么都不说,只说要当面跟你谈,要不要我请他走?”通常这些人出现都没什么好事。
他考虑了一下,抬起手,“不,让他进来。”
“是。”鹰峡梦之助出去了一会儿,便领着一名头戴鸭舌帽的瘦小男人进来。
‘鹰峡叔,你先出去。”这还是头一回有征信社的人找上门,他倒想知道对方究竟有何目的。“请坐!找我有什么事?”
瘦小男人故作神秘状的笑了笑,“我这人做事向来不贪心,只拿该拿的,所以近藤先生不必紧张。”
“闲话少说,说出你的来意吧!”
“那我就直说了。前两天我在接一个CASE时,无意闹看到了一件事,就用照相机拍了下来,我想近藤先生一定会有兴趣,所以特地拿来给你看。”说完便从背包里拿出几张拍得相当鲜明清楚的照片,“我想近藤先生应该认识上面的女人才对。”
近藤真司心头一凛,眉头皱得更深,他当然认得出照片上的女人,可是她身边的男人却很陌生,前几张是两人在饭店柜台,接着取了钥匙进入电梯,再来是他们一前一后的从饭店出来,后面几张是他们交谈的镜头,似乎起了什么争执,随后各自开车离开了现场。
“我想这不能代表什么。”他平淡的说。
“不错,可是尊夫人在晚上十点和这男人进饭店,足足在房间里头待了四个小时,直到深夜两点才离去;我想他们不可能只是在房里聊天,如果近藤先生想要更确切的证据,本征信社会帮您继续追踪下去。”
他面无表情的拒绝,“不必了,你的好意我心领,如果这些照片你想留做纪念,就全部带走,它对我没有任何用处。”
“想不到近藤先生对尊夫人那么有信心,真是难能可贵。”瘦小男人皮笑肉不笑的将照片收回去。“我也希望尊夫人没有做不出对不起您的事,毕竟她为了让你们的婚事能顺利举行,可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如果婚后才三年就出轨的话,那前面的努力不就有点可笑了吗?”
近藤真司倏地沉下脸,“你话中有话,把事情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