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小女孩及笄了,果然美得像一朵盛开的芙蓉,让人忍不住想将她摘下来,小女孩也发现了哥哥老是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她,这使她感到害怕,即使常常有意无意的躲他,可是同在一个屋檐下想躲也躲不掉,于是当有人来向爹娘提亲时,她便不顾一切的答应嫁人了,那份坚决就连哥哥如何反对都阻止不了……”
雷莞婷为那小女孩捏把冷汗,“天底下真的有那种人吗?竟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想染指,跟禽兽没两样……怎么了?你们干嘛那样看着我?人家又没说错。”
“婷儿,别插嘴。”雷夫人用力扯下女儿说。
乔玺元置于大腿处的手掌握得死紧,想杀人的越燃越炽,坐在身边的乔夫人羞惭得几乎不敢抬起头来,天呀!她的丈夫居然思想如此邪恶,成亲二十余载,直到今天她才认清他的真面目。
“雷小姐没说错,那人的确是个禽兽。”管玉箫左右脚互调,让身体坐得舒服些好继续“讲古”。“故事说到一半,小女孩嫁人了,成了另一个男人的妻子,几年后男孩也已经娶妻生子,有一天接到妹妹捎来的信,才得知她生了很重的痛,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因为丈夫早逝,孩子无人可托,所以希望惟一的哥哥能念在兄妹的情份上收留她才满七岁的女儿,就这一念之差,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推下了火坑……”
“你胡说!这故事全是你一手捏造的……”乔玺元声嘶力竭的吼着。
避玉箫一脸兴味的问:“舅舅,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也没说这故事是真人真事,也没指名道姓,你别太激动,不然人家可会误会。”
“我再说一次,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不要口口声声喊舅舅。”他老羞成怒的转向妻子,“够了!夫人,这地方我再也待不下去了,我们立刻走。”
“她说的都是真的吗?”乔夫人惊痛莫名的抓住他,恳求的问:“你说呀!我要你亲口说出来,你究竟做了什么?”
乔玺元黑着脸甩掉她的手,“你在胡说些什么?人家疯你也跟着疯。”
“我胡说吗?那为什么你不敢再听下去呢?我正说到紧要关头,也是整个故事的精华所在,相信舅母非常想知道。”管玉箫火上添油的说。
“她不想听……”
“我想听,你说。”乔夫人道。
他为之气结,“你……”
“舅舅,我看你还是坐下来听吧!”她欣赏着他的局促不安和心惊胆战,唇角的笑意更浓了。“故事说到这里,大家也应该明白,小男孩虽然长大了也成了亲,可是内心深处始终对自己的亲妹妹怀有一份特别的情感,只是被他隐藏起来了,如今再次面对这个和妹妹有着七、八分酷似的外甥女,不知不觉中,那份不被世人允许的感情再度死灰复燃。”
“他开始极尽所能的宠她、爱她,就像过去对待妹妹一般,没有人怀疑他的动机,就连他最亲密的妻子也被瞒过了,就这样过了两个月,直到某一天的夜晚,不幸终于发生了……那男人仗着一点酒意强暴了自己的亲外甥女,一个当时年仅七岁的无辜小女孩。”
一声声的抽气声发自在场的人口中,管玉箫没有因此停下来,脸上没啥表情,好象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他那晚成功的将兽欲在一个孩子身上发泄完,酒醒之后,那男人有一剎那感到万分的懊悔,可是却没能阻止得了他一错再错,蒙蔽了他的心,每天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来到外甥女的房门前,然后……推门而入,一日复一日,小女孩好几次想向大人求救,她怎样都不明白疼爱她的舅舅为什么每天晚上都要那样弄痛她,可是却什么都不敢说出来,只能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躲在黑暗的角落,期待有一天会被人发现……”
“乔玺元,你这个禽兽!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乔夫人泪流满腮的喊。
他一张脸涨得通红,声色俱厉的否认到底。
“这妖女分明是妖言惑众,不只想害我们夫妻失和,也要让雷、乔两家反目成仇,她说的故事都是子虚乌有,你们不要中了她的诡计。”
避玉箫没有反驳他,径自的把玩套在腕上的龙环,说:
“小女孩忍受了将近一个月的蹂躏和摧残,身心都受到巨创,她知道自己一定要逃离这个地狱,所以趁没人注意时偷偷溜进舅舅的房间偷了一样东西,那东西原本是属于小表妹所有,也是她和某一户人家订亲的信物,偏偏她很喜欢,所以决定将它抢走,她的幸福被那个男人毁了,总有一天也要毁掉他的女儿以示报复,就这样处心积虑的等了十四年,这一天总算让她等到了……”
“住口!我叫你住口……”乔玺元双掌运气疾冲向她。
她美目陡然圆瞪,往后一个空翻,身经如燕的避开他势如破竹的掌风。
雷万泰声如洪钟的吼:“住手!”
※※※
两条身影掠向屋外,众人随后奔出大厅,尤以雷岳奇一马当先,在明白她所有的遭遇之后,他原谅了她的利用和欺瞒,只剩下无尽的爱怜,想一辈子用自己满腔的爱意来抚平她受过的创伤。
“你这是想杀人灭口吗?”管玉箫在半空中旋了个身,发出一声冷笑。乔玺元似狂似癫的再打出一掌,咆哮道:“你为什么要回来?我不能让你毁了我……”
“想杀我?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了。”她飘落在凉亭上端,足尖轻点,翩然自得的击出一招“黑云翻墨”,强劲的内力瞬间让他鲜血狂喷。
他“哇!”的一声从空坠下,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雷万泰提起一跃,适时的接住他的身体。
“小玉,算舅母求你,就算他真的罪大恶极,终究是你的亲舅舅,杀了他天理不容,请你饶了他吧!我给你跪下……”乔夫人还是无法坐视丈夫被杀,当真朝她下跪代为求情。
雷岳奇也加入劝说的行列,“玉箫,我们都明白你受了很多苦,但他终究还是你的亲人,我不相信你真的能够下得了手,你绝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
她笑弄的睇睨他,“就因为他是我的亲人,我就该原谅他对我所做的一切吗?雷岳奇,你还真是天真得令人好笑,你说你了解我,答案恐怕不见得喔,我已经没什么耐心了,还是快把人交出来,不要多管闲事。”
“就算他罪无可恕,老夫也不会让你动用私刑。”雷万泰说:“你若真的把他给杀了就算报仇了吗?”
避玉箫笑得十分诡谲,“不杀他也行,反正报仇有很多方式,譬如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游街,并在身上绑着一块牌子,上头有他的罪状,写着他如何泯灭天良玷污自己的亲外甥女,让全江南的人都知道堂堂‘无敌门’门主居然是个比禽兽还不如的畜生,你们说这个主意好不好?”
“我不要、我不要……”乔玺元听了魂飞魄散,脑海中不断出现无数张脸孔,有熟识的,也有陌生的,一个个都是用着不齿、轻蔑的眼神看他。“我错了、我错了……小玉,你饶了我吧!是舅舅对不起你,舅舅大错特错了,我不要游街,夫人,你要救我……”
“呜……。”乔夫人伤心欲绝的掩面大哭。
他又求助的转向雷伯航,“雷兄,你要救我……不要把我交给她,老太爷?”随即又想到另一个重量级的人物,连跪带爬的抱住他的大腿。“老太爷,请您看在先父的份上救救我,您如果不救我,我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