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典秋水苦恼的想着,墓室在地底深处,而她又无法离开铜镜太远的距离,该如何出去求援?
就算出去了,她又该如何去找鞍作俊彦,而鞍作俊彦又有什么办法将赵莞清给带出去?
她焦急的在墓室内左飘右荡,努力想找出一个办法来,正当她苦思不到任何好办法时,一种奇怪的感应让她瞬间停住身子,转头往顶上某个方向瞧,面露欣喜。
有镜子,这附近还有另一面镜子存在!
典秋水所感应到的镜子,其实是鞍作淳郎随身携带的镜子。
他在将典秋水所依附的灵镜送出大唐后,继续躲避邵羿的追击,大概半年后邵羿彻底销声匿迹,不再追击他,但他始终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偶然间他听到扬州城出了一位镜仙女的传闻,他就怀疑是不是典秋水终于苏醒回来了,因此从外地赶回扬州城想确认这件事,没想到等他到达时,典秋水早已随着赵莞清上长安城,而鞍作俊彦恰巧要上长安城找赵莞清。
他与鞍作俊彦相认,讶异鞍作俊彦竟是一千多年后的鞍作家子孙,两人结伴上长安城,却遇到武惠妃死去,李隆基大怒,将被请来驱鬼的镜仙女赵莞清当作神棍,要赵莞清陪葬!
他与鞍作俊彦一路跟到武惠妃的陵寝“敬陵”来,正苦于不知该如何把赵莞清救出,怀中的铜镜却出现奇怪震动,与在陵寝内的灵镜有所感应。
典秋水靠着镜子顺利与鞍作俊彦他们联系上,打算将墓室内外的两面镜子当成出入口,施灵力在这两面镜子中间开出一条镜中路来,由鞍作俊彦进入镜中道路到达墓室,带走已经昏迷的赵莞清。
虽然赵莞清因此顺利月兑困了,但典秋水与灵镜依旧留在墓室内没有出去,幸好三个月后就有贪婪的盗墓者偷偷挖坟欲窃取陪葬品,在陵寝外静候多日的众人便决定利用盗墓者挖出的盗洞将灵镜给带出。
这些盗墓老手经由盗洞进到墓道里,在墓门前努力敲打了好一阵子,终于将墓门破坏一角,那缺口刚好可以容一人钻进去,他们轮流依序钻了进去,拿着火把看着墓室内情况,不由得赞叹着。
“果然有不少好东西,咱们这次真的发了!”
“哈哈哈……随便拿个东西都价值连城呀……”
此时,一直在镜中休息的典秋水终于从镜里现身,不过这些盗墓者都看不到她的身影,其中一名盗墓者发现到她的铜镜,正要伸手去拿,典秋水便猛一甩衣袖,将盗墓者给狠狠甩飞出去,撞向另一名盗墓者。
“哎呀!”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会突然撞过来呢?”
“我也不知道呀,我……”
一股不寻常的狂风突然在墓室内大起,呈旋风状不断旋转,风势越来越大,大到将他们全都给刮起,四处碰撞墓室墙壁,顿时之间惨叫哀号声不绝,声声凄厉,不断回荡在墓室里,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等到风势终于停下来后,盗墓者也纷纷倒在地上,没有任何动静,全都昏死过去了。
典秋水环视一眼,虽然她很不想这么做,但要是不暂时弄昏这些盗墓者,鞍作俊彦他们就无法顺利进来将铜镜给带走。
又过了好一会,鞍作淳郎也钻入墓室内,当他一站稳脚步,映入眼帘的就是墓室中央一个半透明的女子身影,那女子的样貌不曾改变过,还是他脑海内那一个温柔婉约的模样,让他好怀念。
鞍作淳郎压抑着内心激动,努力保持镇定,对她扬起一笑,“秋水。”
他从小看到大的秋水,他始终搁在心上的秋水,相隔了三年多,他们终于顺利重聚了。
这些日子他没有一日不期盼两人重聚的日子赶紧到来,好不容易他的期盼终于实现了,虽然……她已非从前的她……
典秋水在见到鞍作淳郎后,同样难掩激动,既开心又感慨的落下泪,笑得万分甜美灿烂,“淳郎大哥,让你久等了,我……回来了……”
经过一千多年,跨越时空障碍,她终于找到归家之路,终于明白自己之所以回来的最重要目的,到底为的是什么。
在这个地方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任务必须完成,除了她以外,没有第二个人有办法完成这个任务。
她回来了,就再也不会离开了,再也不会……
经过千辛万苦,典秋水终于与鞍作淳郎重逢了。
在离开敬陵后,他们暂时在最靠近敬陵的村庄内歇息,决定隔一日再与鞍作俊彦及赵莞清动身回到扬州城去。
她打算先使灵力将鞍作俊彦及赵莞清送回二十一世纪,才能无后顾之忧的继续与邵羿对抗。他们俩已为她做太多了,不能再让他们受到牵连。
“淳郎大哥,爹娘他们还好吗?”一回到暂时的落脚处,典秋水就迫不及待的询问自己最想知道的事。
鞍作淳郎扬声笑道:“你放心,坊主他们都好,安儿也很平安的长大。”
当初鉴展嵩虽然抱着豁出性命的打算阻挡邵羿,让他带着灵镜逃走,最后虽受了不轻的伤,却大难不死。在他带着灵镜四处逃窜时,鉴展嵩也自行想办法回到妻子身边,养了大半年的伤,才终于慢慢痊愈。
他则在确定邵羿已不再追着自己后,曾经回去过几趟,并且时时与他们保持联络,确知他们是安全的。
典秋水终于可以放下心来,虽然很想回去见他们一面,但她现在有更急迫的事得处理,只能将所有思念都忍下。
他们回到扬州城,顺利将鞍作俊彦及赵莞清送回二十一世纪后,典秋水的本体灵镜就转由鞍作淳郎背负着行动,他们暗中暂居在灵镜作坊内,开始讨论该如何对付邵羿。
“我猜他藏身在兴庆宫里。”典秋水与鞍作淳郎聚在前厅,脸色凝重的说:“虽然我不知道他藏身在那儿的理由是什么,但我既然是在那儿遇到他的,他的真正藏身之处应该不会差距太远。”
“他若真藏身在兴庆宫内,咱们根本无法轻易进入,那又该如何将他从宫里引出来?”
典秋水轻蹙起眉,“这个……”
“我可以帮你们。”
一道陌生男音此时突然出现在前厅外,吓了他们一跳,灵镜作坊还是深锁的,根本没有人知道里头又重新住了人,又怎会有人突然闯入?
他们俩瞧向门外,就见一名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站在外头,他留着黑长胡须,一身仙风道骨,正对着他们微微一笑。
鞍作淳郎沉下脸色,“你是谁?这是私人住处,你不能随意闯……”
“淳郎大哥,没事的。”典秋水伸手握住鞍作淳郎的手臂,“他并无恶意。”
她感受得出来,这名突然出现的男子不但没有恶意,身上还有一股修行有成的灵气环绕周身,肯定不是简单的人物,所以能看到她的存在,她一点都不意外。
那男子见到典秋水,突然讶异的睁大双眼,赶紧来到她面前仔细端详一番,“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当年明明只出现一名镜灵,怎么又会多出一个灵力与邵羿不相上下的镜灵来?”
虽然此刻典秋水的灵力因送赵莞清他们回去二十一世纪又耗弱不少,但他还是看得出来,只要她恢复到正常状况,所拥有的灵力绝对与邵羿不相上下,这必须要有一千多年的酝酿才有办法达成的。
“你知道邵羿?知道镜灵的事?”典秋水及鞍作淳郎惊讶不已。
“知道。”他轻叹一声,才娓娓道来,“在下‘缘尘子’,说起来与邵羿及鉴家渊源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