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沮丧到极点,叮当是狼王哥哥送给她的宝贝迷你马,这些年多亏有它作伴,如今他失踪了,又不知被带到何处,她真的好伤心。
“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好好看着它,叮当就不会被坏人抢走了,它心里一定会怪我这主人没有尽到爱护的责任,早知道会这样,我就把叮当留在栖星山,不带它出来了。”她好后悔当时自己太一意孤行。
见她垂头丧气,尹流星心情也十分低落,他爱看她动脑筋时古灵精怪的模样,总比现在自怨自艾来得好。
就在他们以为希望破灭的同时,从一间小赌场里走出两个人,一高一矮,互相指责对方,贝烈兰登时认出了他们。
“就是他们抢走丁我的叮当,终于让我给找着了。”她模出怀中的弹弓,准备加以报复。
那两个赌徒的心思还放在刚才的赂局上,为了回本,他们已经欠下一的债,高个子迁怒的朝矮子吼道:“你为什么不劝我收手?现在可好了,身上的钱全输光了,要是还不了债,我们就等着被剥皮了。”
“我劝了你好几次,可是你根本不听,还拼命的下注,你可不要赖到我头上来。”矮子火气也不小,硬是顶了回去。
“这下我们要上哪儿弄钱?”高个子搔着脑袋瓜苦思道。
“别忘了,我们还有那匹马,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矮子把脑筋动到几天从一位外地来的小泵娘手中抢到的马身上。
“你不提我还不气,你这一提,我就火大了,那匹马存心跟我们作对似的,谁上马就把谁摔下来,有哪个笨蛋敢买?”他憋了一肚子窝囊气的说道。
矮子倒很有信心,“无所谓,总会有人驯服得了它,况且它可是罕见的迷你马,想买的人一定不少。”
“说的也是,要是没人买,我们就把它杀了,马肉也值不少银子。”他作着财源滚滚的白日梦。
“哎呀!”倏地,矮子大叫一声,扑通的往前仆倒,跌了个狗吃屎。
斑个子抚掌大笑,“哈——这么大的人连路都不会走——哎呀!”这回换成是他,突然飞来的小石予将他两颗大门牙打断了,一时血流如注。
站在远处的贝烈兰高举着弹弓,又跳又叫:“哈——打中了,打中了,你们这两个大坏蛋、臭鸡蛋,快点把叮当还给我。”
矮子爬起身,抱着被击中的腿跳起来,“又是那个丫头,我们快走——”
“嗯——”高个子捂着满口的鲜血猛点头。
“不要跑,把叮当还给我!”贝烈兰就不信逮不到这两毛小贼,捡起地上的一颗约手掌般大小的石头,算好时间,用弹弓将它射向两人头上的树枝——原本上面就承载了沉重的积雪,经过剧烈晃动后,如她所料,全部“砰!”的一声坠下。
“哇!”两声闷哼迅速被淹没在雪中。“成功了,我抓到他们了。”她兴奋的在两人身上大跳胜利的舞步,“哟嗬!我赢了,我赢了,大家快来看,他们是我抓到的——”
被雪压得已经喘不过气来的两人,又被人在背上踩来踩去,险些断了气,不时地发出痛苦的申吟,这下明白自己惹上个难缠的人物。
“杀人了,救命——”高个子用仅剩的力气叫道。
“姑女乃女乃,饶命呀!”矮子识时务的求饶。
贝烈兰双手搔腰,竖直耳朵,“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两人为了保命,异口同声的说道:“姑女乃女乃,我们下次不敢了,饶了我们吧!”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你们犯在我手上,我要从你们身上拿点战利品才行,我想想看,是要割掉一只耳朵好玩,还是切掉一根手指头比较有趣呢?”她抽出亮晃晃的匕首歪着头,认真的考虑这两种可能性。
“不——救命呀!来人哪——”两人见她真要动用私刑,顿时吓破了胆。
另一方面,尹流星报了官,带了捕快很迅速的来到现场。他知道动作不快的话,那两人准逃不过兰儿魔掌,不到会被整成什么样子。
“兰儿,你想压死他们吗?”他将她抢回身旁,捕快才把只剩半条命的难兄难弟从雪堆中拉出来。
贝烈兰可没半丝同情心,“这只是小小的教训而已,谁教他们抢我的叮当,活该!不过,算他们好狗运,我没空设计机关,不然就抓他们当实验。”
那对难兄难弟被押起来,嘴里还频频的哀求捕快,“大人,好可怕啊!你们赶快把我们抓去关起来,我们认罪!大人,我们还不想死——”那些捕快一脸不可思议,面面相觑,或许他们该向那小泵娘讨教让歹徒自动认罪的方法,瞧他们吓得脸色发青,活象见了鬼,真有这么可怕吗?
尹流星啼笑皆非的直摇头,兰儿不会杀人,不过吓人的本领倒是一流。
在捕快把他们带走之前,他们问出了叮当的下落,平安的把它救出来,欢天喜地的将它牵回客栈,在没有人受到伤害的情况下,和平的落幕了。
“请进。”房内响起尹流星醇厚的嗓音。
冰琪柳腰的走进房间。她知道不能再拖下去,每拖一日,姥姥身上的毒就越重,治愈的机会就越渺茫,可是,她真的不晓得如何启齿。
她见到心上人在床上盘腿打坐,再一次被他那超尘月兑俗的气质所盘惑。要是他知道自己是雪女,会用什么眼光看她呢?
“公子,我——”话到她嘴边,却吐不出来。
听见她的声音,尹流星睁开眼险,还以为是兰儿那妮子又来捣乱了,正想称赞她这次至少撞得进屋前敲门的礼貌,这一瞧,原来不是她。
“冰琪姑娘,找在下有事吗?”见她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于是他放弃打坐,上前问道。
“我——”不行,她还是说不出口。“我是想问公子,你们真的打算明天离开此地吗?”
尹流星心无城府的颔首,“是的,我们在此逗留得太久,了,耽搁了不少时间,预备明天就开始赶路。怎么了?”
她咬下朱唇,“那——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走吗?”
“这——姑娘不打算继续寻找亲戚了吗广他面有难色的问道。
冰琪凄楚的微垂眼睑,“找了这么多天都没有消息,大概已经搬离此地了,我也无处可去,所以希望公子能收留我,我什么事都愿意做,只要公子不嫌弃——”
“始娘,不是在下不愿帮忙,只是真的有所不便。”尹流星攒眉,艰涩的说道。让一个末出的闺女跟着他,总是不刘方便,再说,以后回到栖星山,又该如何安排她,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她急切的冲口而出,“是为了兰儿姑娘吗?公子怕她不答应是不是?”若真是因为这样,她会让那野丫头永远消失。
“你别误会,在下是为了冰琪姑娘着想,以姑娘的贤淑和容貌,将来必能觅得一门好姻缘,不如留在这里,或许尚有转机。”他努力的说服她。
冰琪泛着泪光,哽声的说道:“我只想服侍公子一人,—辈子和公子在一起就好,不要什么好姻缘。”
“姑娘,你——”他一时面红耳赤,有些尴尬的说道:“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自幼在栖里山修道,早就抱定终身不娶的信念,这念头至今未变,恐怕要让姑娘失望了。”
不堪被拒绝,她粉脸一阵青、一阵白,“那么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了,原本以为公子必是位多情人,如今想想,是我看错人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难堪,让冰琪含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