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举起匕首,出其不意的向他刺去。
雹党虹不犹吹灰之力的打掉她的匕首,手指俐落地点上她的昏穴,她身躯一软,人已陷人昏迷,被他拦腰抱起。
李芹失声叫道:“耿竞虹,你想千什么?!难道……”
他低头望着海棠的睡颜,说:“我会让她永远不离开我,一辈子都跟着我,再也不会抛下我离去。”他边跨出书来边念着。
“竞虹——不要丢下我,我恨你,我好恨你,竞虹——”
任凭她如何哭喊,却深深明白,她是彻底失去他了,虽然白绫死了,但他现在拥有流有她一半血液的女儿,那比什么都真实,而她连当个替身都不配了。
不,她等了十年,盼他真的爱上她,她绝不能接受这种结果,绝不能,她要他抢回来,这辈子是生是死都跟定他了。
◇◇◇
偿情宫
季芹浮肿重一边的脸颊,扑上了些粉,仍有些狼狈的进了仪事厅。
“芹姊你的脸怎么了?谁那么大胆子敢打咱们宫主的爱妾了?”莫嫣红幸灾乐祝的斜睨着她,艳唇上挂着冷着。
“嫣红,随你爱怎么笑都行,楚英呢?他在不在,我找他有事。”她们两向来话不投机,互看对方不顺眼。
“我师兄在练功房,有事跟我说也一样。”莫嫣红轻啜着茶架子摆得可高了,平时仗着她是大师兄最得宠的妾,对她诸多忍让,不过,近来听说她失宠了,那她莫嫣红大可不必怕她了。
“我是来告诉你们一件事,相信你们一定有兴趣听的。”若不是为了耿竞虹,她也不会摆这种低姿态。
“哼!你又怎么知道我们有兴趣?季芹,该不会是宫主把你轰出‘听雨阁’,你想趁机报复他吧!好歹他也是我的大师兄,咱们可不笨,会受你利用。”莫嫣红一开口就是冷嘲热讽。
“没关系,让她说。”厅外进来一位中年汉子,这对男女正是当初扮卖唱父女的人,原来他们是耿竞虹的师弟妹,也是“偿情宫”的二、三宫主楚英、莫嫣红。
“师兄,你的伤全好啦?”莫嫣红上前问道。
“差不多了,季芹,你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坐下来说。”他向来不放过各种有利于自己的讯息。
季芹把心一横,说:“我听说你们一直在找‘玉笛公子’西门展云,为是就是他身上的一张藏宝图,是不是?”她已经豁出去了。
师兄妹相顾一眼,楚英不动声色地说;“或许你没听说那张藏宝图早被抢走,而所谓的‘洞庭宝藏’,不过是一些的普通的玉石珠宝,根本没多大价值,我再找他做什么?”
“我知道你压根不相信那些真的就是‘洞庭湖宝藏’,也怀疑是西门展云从中搞鬼,所以,一直在等待机会逼他把真的藏宝图文出来,对不对?”季芹一针见血,说中他们的心事。
“如果你说得没错,那么你想供什么消息呢?”他仍旧谨慎的问,还不太肯定她是敌亦友。
“楚英,你想不想知道,现在陪在宫主身边的姑娘是谁?只要你抓到她,西门展云绝对会乖乖地把藏宝图交出来。”她卖关子的说。
“她是谁?”莫嫣红注意听了。
前几天,他们听说大师兄又有一位新欢,却也没去注意,如今听来,那位新欢大有来头。
“她叫海棠,是耿竞虹心上人的女儿,也是西门展云的未婚妻,你们说,江湖上有哪位姑娘能掳获‘玉笛公子’的心,可见得她在西门展云心目中的份量,如果抓住她来交换藏宝图,准万无一失。”
楚英拍案叫绝,“对,只要有她在手,就不怕西门展云要诈,非交出藏宝图不可,我也可能报一掌之仇。”
“可是,大师兄那边怎么办?他一定不会把她交出来的,咱们又打不过他。”莫嫣红仍不表乐观,以他们的武功,即使联手也未必打得过大师兄。
“对付大师兄当然不能力敌,只能智取,藏宝图我是势在必得,非并以手不可,我可不想一辈子守着这‘偿情宫’,有了财富在手,不怕没有官做;而有了权势,尽可以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了。”
季芹点头说:“只要能把她从竞红手中带走,我会尽力帮你们。你们想怎么对付他?”
楚英思索半晌,“你们过来,咱们先这么做……”
三个密谈着所有可能的方法,各为所图。
“滴……滴……”
又是同样的情形,海棠努力睁开眼,她还是在这几在居住的“听雨阁。”
白色纱帽在微中轻晃,她什么时候躺在床上的?
对了!书斋,还有那叫季芹的女人,然后是……
海棠的脸色惨白如纸,一骨碌坐起来,机械般的低下头。
不!她瞪着被下赤果的身躯……
“不,不,不……不会的……”她脸上的血色尽褪,浑身打颤的低语,“不……可能,不会的……”
为什么她身上的衣裳都不见了?一定不是她想像的那样,一定不是,他不会这样对她的。
“小姐.你醒了。”伺候她的丫鬟见她醒来,取了一套衣裳过来。“这是主人要奴婢帮小姐穿上的衣袋……”
“我的衣裳是谁帮我月兑的?快告诉我,是谁?你快说!”她凄声的喊。
丫鬟吓得退后一步,呐呐地说:“是……主人,他昨晚……昨晚……在这里……”她不敢再说下去。
海棠喉头梗塞,泪水在眼眶中打滚,“说呀!他昨晚……昨晚做了什么?你说,你老实说出来!”
“主人……主人昨晚在这里……在这里过夜,小姐已经……已经是主人……的人了。”她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
“胡说!你胡说!我不信,我不信。”海棠猛烈的摇头,长发披散在肩上,粘在她潮湿的脸颊,泪花狼籍。
丫鬟小声的说:“小姐不信的话.可以……可以看看你腿上的……落红……”
落红!海棠掀开被褥,乍见大腿上的斑斑血迹,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
“不——”她痛彻心扉的哭喊出来,“不——不——”
天呀!天呀!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小姐,你别激动,只要你跟着主人,他会好好对你的。”丫鬟鼓足勇气上前劝说。
“走开!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怎么能够?呜……云郎,云郎……你在哪里?呜……”她完了,她的清白被沾污了,她最珍贵的东西被毁了,教她如何面对云郎?
“小姐…”
“滚开!我恨你们这些人,我好恨!”海棠咬着牙,满腔悲愤,向欲就此昏死过去,“把衣裳给我,给我!”她抢过丫鬟手上的衣物,仓促的穿上。
她不要再待在这里,这里已经变成可怕的炼狱,囚禁她的牢宠。
发也来不及梳,她把衣裳套上后,只想尽快逃离此处。
“小姐,你不能走!小姐——”丫鬟紧抓住她。
“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杀了你。”现在的海棠已无法思考,只要能让她离开这里,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海棠使力推开丫鬟,两三步冲到房门前,门正巧被打开了。耿竞虹仍是平静温柔的表情,说:“我以为你还在休息,想不想吃点东西?我叫了人帮你准备去。”
“为什么?为什么?”海棠除了这句话外,再也不知道要问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怎么了?绫妹,你哭了。”他伸手要试去她的泪水。
海棠退了几步,东倒西歪的站不住脚,朝他怒吼道:“我不是我娘,我不是我娘,你听清楚了没有?我不是我娘,我娘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