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乱的使着匕首抵挡,冷汗直冒,真是糗态比露。
“哎呀!”她惨叫一声.手一麻,花容变色的瞧见袖子全染上血,初时不觉得痛,一会儿后疼得咬牙,连刀也握不住了。
完了!她这次真的死定了,那么她希望临死前还能再见到他一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仿佛听见她的呼唤,一道白影如白雕展翅从天而降,解了她的危机。
“西门展云,你终于出现了。”四人排开阵势,封住他的去路。
西门展云抱拳道:“在下与诸位无冤无仇,各位出手伤人,岂不欺人太甚。”他在见到海棠衣裳沾上了血,一时心如刀绞,如伤已身。
“你伤了二宫主,这笔帐“偿情宫”非讨回来不可,这不过是小小的警告,只要把藏宝图交出来就一笔勾消,否则……”
“‘偿情宫’?我以为耿前辈已退出江湖,不问世事了。”有“情圣剑手”之称的耿竞虹二十年前与两位师兄妹创立了“偿请宫”,为武林一神秘组织,行事介于黑白两道之间,后来传说他已不管事,全交由两位师兄妹代理。“原来四位是‘偿情宫’的四大护法,不知在下何时伤了贵宫二宫主?”
“废话少说,记住抓活的,天刀地网阵”他喝道。
四人各取出一把特制武器,刀柄上嵌有两把刀,四人总共八把,锋利无比。
“上!”语毕,抛出刀刃。
只听见嗡嗡声,四把刀在空中盘旋,交织成网状,来来去去,防不胜防。
海棠心惊胆战,见西门展云,被团团包围住,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悠哉样,先被他气个半死,也多少抱些希望,或许他有法子月兑困也说不定。
西门展云眼观鼻,界观心,仔细倾听,每一种武功都会有漏洞,只要找出,便能化险为夷;他若有似无的移动步伐,半垂眼睑,凝思不语。
“咻!咻!”声不断,刀锋划过他飘飞的衣摆,险象环生。
他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手啊!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有了,就是这地方。
西门展云迅雷不及掩耳的跃起数尺,纵人阵势中,寻到空隙,以倒挂钩之势,击下其中一把,其他三把便失去功用,应声而落。
“退!”一人喊道。
四人匆匆抬起刀,退人深郁的林中。
“喂!不打声招呼就走,真没礼貌。”海棠不客气的骂道。
一旦,情绪松懈后,臂上的伤口让她申吟出声,被砍的滋味可真不好过。
“你伤得怎么样?让我看看。”西门展云早把要远离她的念头抛到九霄云外。
她板起小脸,不屑接受他的同情。
“不用麻烦,我死不了的,多谢你的好心。”她避开他的审视,就是不让他瞧一眼。“这点小伤算什么?我没那么脆弱。”
他看着那整只袖子全染着血渍,气急攻心的说:“你不要无理取闹了好不好?先让我帮你止血再说。”
“我无理取闹?对,我就是无理取闹,你可以不用理会我,反正我的死活又跟你无关,我不稀罕你的怜悯,把你的怜悯用到紫屏身上好了,我已经不在乎了,你走,我不要看到你。”她泪盈眶,一手捂住伤口,手痛心更痛。
西门展云莫可奈何,拧着眉峰道:“等我替你止好血,我保证走得远远的,你就是想瞧也瞧不见,可以了吧!”
“你……你现在就给我走,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了,走开,我恨你,我恨你——”她泄恨般用力捶着他的胸口,点点相思泪尽襟前。
任凭再铁石心肠的男子,在此时此刻,便有如那千年寒冰遇火,化为涓涓流水。
他健臂一振,将她抱个满怀,美人在怀,竟也心猿意马,心跳如雷。
“是……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的错,都怪我,是我不好。”他迭声的责骂自己,好声好气的说。
海棠依偎着他,小手还是没停,有一下没一下的捶着。
“都怪你,要不是你,人家为什么要杀我?全是你害的,花心大罗卜、负心汉、,打死你,打死你,偷了人家的心,又害人家难过伤心,我打你,打你……”
“咚!咚!”她一拳拳的往他身上打。
西门展云哭笑不得,包住她的小手,说:“流了那么多血,你打人还那么痛,海棠,先让我止血吧!要怎么打我,待会儿再继续好不好?”
“哼!你现在可得意了,又一个小呆子被你骗了对不对?”他敢笑她,她非揍扁他不可。
“不敢,在下怎么敢呢?蒙姑娘垂青,是在下三生有幸,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敢笑你呢?好了吧!出完气,回房我帮你上药包扎,万一留下伤痕可丑了。”他晓得姑娘家爱美的天性,有疤痕可是不得了。
海常噘唇瞪眼,“我高兴有疤痕怎么样?将来又不是要给你看,你操什么心?哼!”
遇上这小辣椒,不投降也不行。
“你不心疼,我可心疼了,你忘了我可是你相公,不给我看,给谁看?要看还得我答应才行,你说是不是,娘子?”他没正经的笑说。
海棠脸蛋升起两朵红霞,娇艳欲滴,再也泼辣不起来,只能将红透的脸埋入他胸怀中。
◇◇◇
西门展云屏住气息,目不斜视的为她上药,但那晶莹的玉臂仍在他指头下轻颤,害他必须更专注,才不至于想人非非。
“痛吗?忍耐点,马上就好”他粗嘎的噪音显示他内心的波动。
海棠别开脸,轻点下头,一手抓胸前的衣衫,臊红由脸遍至玉颈。
老天,多羞我呀!我简直快无地自容了。
“好了,你先整整衣裳。”西门展云一待包扎好,便离开床榻,背过身去,让她穿戴好。
经过方才的天人交战,他才醒悟以往高估自己的自制力,在她面前,他可是不堪一击。
“你这伤口幸好不深,不出五天即可痊愈,不过这几天尽量别使力。”他可以听见沙沙的穿衣声,深吸几口气,压住翻腾的。
“谢谢。”她声若蚊纳。
海棠已整装完毕,想到他的拥抱,情不自禁凝视他高大的背影发愣。
半晌,西门展云没听到声音,微侧过头,见她已着好装,坐在床上想事情想得出神,便问:“在想什么?你不说话我反倒不习惯了。”
“你……我不跟你说话了,原来你还是嫌我,你走好了,去找你的红颜知己,去找那温柔的女人陪你,不要理我这泼妇好了,”她硬是要推他出门,气得眼眶又红了,早知是这样,干嘛刚才对她那样温柔,太残忍了。
“海棠,娘子,我没有嫌你呀!你冤枉我了,听我说嘛!”他伸臂圈住她的娇躯,直到她顺服下来。
她万分委屈的说:“你不喜欢我的话就老实说,我不会死缠着你,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人家患得患失,难受极了,你说,趁早表明态度也好,我花海棠说得到做得到,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为难你。”
“瞧你说得那么可怜,真的舍得下我吗?”他点下她的小鼻尖,嘲笑的问。
“你还取笑人家,你坏死了,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她气红着脸推拒他,自己满腔的情意被他这条戏弄,教她如何不难堪。
西门展云没放开她,暗暗叹迄,如今他可确定一件事,她果真是他的情劫,遇上她,任他有七十二变也逃不开她的手掌心。
“别气,跟你开玩笑的,是我舍不下你,可以了吧!当初莫名其妙的救了你,怎么针对知道你的影子就此烙印在脑中,挥之不去,海棠,我的娘子,这答案满意了吗?还是要我对天立誓诅咒才相信?”他审视她的娇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