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是一国的国王,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你太让我失望了。”她伤心地指责着他的不负责任。
“砰!”他用力一捶,桌面发出巨响。
“我是国王,你敢这样对我说话,别以为你是王后就有资格,我可以废了你另立比你年轻美貌的女人当王后,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她死白着脸,身子一晃,身后的碧雅搀住她:“陛下,您不该这样对王后说话——”
“连你也敢命令我?我是国王,我的话就是命令,谁敢有异议我就杀了谁,全都给我滚出去。”他大发雷霆地怒吼。
丽丝王后伤透了心,自从结婚至今,他第一次对她恶言相向,他变了,他不再是那个爱她的丈夫,简直像变了个人。
她掩面哭着出去,碧雅扶她走向“忆梦园”。
众人听了事情的始末,深表不解,安蒂公主直嚷不可能,父王母后一向恩爱,怎么会像仇人似的大吼。
“母后,父王可能是心情不好,他不是故意吼您的,您别哭了。”安蒂搂着母亲,做子女的有谁愿意见到父母争吵。
“他根本不是心情好不好的问题,这两天我就觉得他不对劲,好像少了什么东西,有时看他在发呆,问他在想什么心事,他也不说,以前他都会说出来和我讨论,但现在我们两人的心却离得愈来愈远,总有一天我会失去他的。”她心中还是深爱着丈夫,无论如何也想挽回他的心。
“王后,我能不能请教几个问题?”萨尔飞不认为国王变成那样是他的本意。
她拭了泪:“当然可以,你想问什么?”
“这两天国王有单独会见过大神官吗?我是指连王后也不在场的情形下。”
丽丝王后偏着头想:“好像有,因为我这两天常来‘忆梦园’看希梦,前天回寝宫时有听陛下提起,当时我并没在意,王子,为什么这么问?大神官是为了明天的祭神典礼和陛下讨论事宜,并没什么特别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王后,大神官沙凯迦是如何被选上的?你们对他又了解多少?”他探听了老半天,就是查不到他的底细。
“十年前沙凯迦不过是神殿的侍从,经过前任大神官的提名才选上的,在陛下召见他后,当天就宣布由他继任大神官一职,甚至未经过诸位大臣开会讨论过便定案,老实说,如今回想起来,确实有点怪。至于他的来历始终是个谜,没人晓得他从何处来。”
“我要发言。”商语绢受不了不准说话的禁令,举起双手叫道。
“不准,你又要出什么馊主意了?”萨尔飞捏捏她的小鼻头。
“萨尔飞,你好恶霸喔!说话是每个人的权利,你凭什么不准?况且这事我也有份,要不是我假扮安蒂唬过他,你也猜不到沙凯迦在耍什么把戏,只有我能体会到出了什么事,所以,你不能阻止我表达意见。”
“说完啦?”他月兑着她。
“说完了。”她垮下脸,没好气地回答。
“希梦最听王子的话了。”安蒂不禁取笑她。
“才不是,谁教这里的男人都很大男人主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有求于人家,只有委曲求全。”至于以后嘛!嘿……那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俗话说吃亏就是占便宜,没关系,以后再讨回个够本。
“好了,快发表你的高见吧。”把他形容得那么专制,等一下再跟她算账。
她俏皮地一晒:“我认为国王……嗯,应该说父王,父王是被大神官给催眠了,昨天他对我试过一次,要不是萨尔飞赶到,恐怕我已经呜呼哀哉,去见佛祖了。”
“催眠术?这是被禁止的邪术,大神宫居然敢用它,他已经失去担任神官职位的资格了,我要立即禀明给陛下知道。”
“母后不能去,父王现在逐渐丧失理智,万一惹火了大神官,说不定他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我们先按兵不动,让他以为没人发现他的所作所为,才好趁其不备,攻他个措手不及,来个人赃俱获。”她说得摇头晃脑,颇像一回事。
“希梦好聪明。”安蒂羡慕地说,换作是她,根本慌得连个主意也拿不定。
“好说,好说,我从小听我老爸讲他如何抓犯人,听都听会了,这种小CASE我还没摆在眼里。”商语绢神气地昂起下巴。
“少得意,太危险的事我可不答应。”他就怕她太莽撞,把命都送掉了。
“你身为一个男人,连一点冒险精神都没有,太逊了吧!”商语绢逮到机会“亏”他一顿,真爽!
萨尔飞哼着气:“要冒险可以,一切都得听我的才行。”
男人就是男人,不激他是没用的。“没问题,今晚先来个夜探神殿大行动,我怀疑神殿里头有鬼。”
“有鬼?”胆子小的安蒂轻呼。
“那只是种比喻罢了,不是真的有鬼,反正我和萨尔飞今晚先潜进去探个究竟,不然,明天安蒂得在神殿内待一晚,实在让人很不放心。”
“会不会有危险?希梦,我不要你为了我受到任何伤害。”安蒂虽然才和妹妹相聚几天,但已把她当作自己的一部分,舍不得让她冒险。
“姐姐,我不会有事的,萨尔飞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萨尔飞既无奈又好笑,爱上她,总有一天他会因心跳无力而提早跟世界说拜拜。
“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她的,你们放心。”
※※※
黑夜笼罩大地。
两条黑影朝神殿模近,一高一矮的人影,穿着侍卫的服装,避开巡殿的卫兵,沿着城墙走。
“没人了,快走。”商语绢一马当先要冲进去。
萨尔飞拎着她的领子将她拉回来:“你答应要听我的,我说可以进去才能进去,听见了吗?否则马上打道回府。”他压低嗓子在她耳边吼。
她清清耳朵:“好啦,谁教你动作那么慢,我看都没人了,还等什么?龟毛兄。”她偷骂了一句。
“商语绢,你骂我什么?”他又吼。
她换张笑脸,谄媚地说:“我哪有骂你,人家是在夸你做事谨慎,行事小心,是一等一的高手,你不承认自己是吗?”
眩惑于她的笑脸,他俯下头啄了口她的唇,气自己一见她的笑就没辙。
“该死,以后不准对别的男人这么笑,你的笑是我专属的。”
“又来了,什么都是你的,还有什么不是你的?”
她嘲讽地问。
“嗯……”他佯装认真地思索,“没有,全部都是我的。”他厚脸皮地宣称。
“无聊,当我是机器人呀,我们在办大事,搂搂抱抱的像什么?快放手啦!”她用手肘不很大力地撞撞他。
“嘘!有人出来了。”两人间进黑暗处躲着。
神殿侧门步出两名侍卫,抬着一只长箱子出来。
“他们抬什么东西出来?我们跟过去看看。”三更半夜偷鸡模狗的,准不是干什么好事。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不要太靠近,保持些距离。”
“YES,SIR。”
于是,两人老远地跟在后头,一路追踪下去。
他们走进离神殿不远处的森林,在异次元世界,一草一木都是靠人工建造出来,这座森林已有数百年历史,其中的大湖供民众乘船娱乐,因为有时间限制,晚上的森林寥无人迹。
神殿侍卫打开箱子,抬出一个用布包裹住的长形物品,并开始挖掘泥土,直到挖了个大坑,再把它丢进去埋掉后,两人念念有词,像在念祝祷文似的,工作完成后,便消失在黑暗中。
“他们埋什么进去?会不会是尸体啊?”电视上都这么演的,杀了人后找块空地把人埋了。商语绢扯着他的袖子,突然觉得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