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来一步,我就杀了你们。”
她认真的口吻换来他们的狂笑声,“哈……好玩,这小泵娘真好玩,够咱们玩一阵子了。”
“先解决那小子再说吧!嘿……别怕,死不过是痛一下而已,根本不会有多大感觉的。”
“那你为什么不死给我看?”她悄声的对朱昱道:“你赶快跑去找他们,这里我来应付。”
朱昱自认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万万不能让云霏来保护他,“不行,我不能这么做,云姊姊,你快跑──”
“你们两人都跑不了──”死神的剑直直地朝他们逼近,云霏护住朱昱,闭紧眸子。
死亡出乎意料的没有到来,一声凄厉的叫声使云霏好奇地睁开眸子,那叫声从一个双眼因恐惧而突出的人口中喊出,当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后,身体直挺挺地倒下。
“你……是哪条道上的?”另一个人惊惧的抖着声问,在同伙死后抖得更严重,剑尖颤抖地指着离他不远的男人。
云霏轻呼一声,那男人身材健硕高大,蓝衫包住他宽厚的胸膛,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可以使每个人感到他卓然的气势;他绝不是普通人,她研究他掩在布中的脸孔,那眼……她不可能会看错,只有他有这种充满傲气的眸子,此刻正燃着烈焰,他愤怒的火焰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住的,他来了,他找到她了,可是,他干嘛蒙着脸?说不通嘛!
他的确是白狼没错,从她不顾危险跑去救人,又莫名其妙的跟人跑了开始,他一直处在暴怒边缘,他立誓非要找根绳子将她拴在身边不可。
费了两天时间,他是找到了她,然后,他看到她对身边那少年的态度,一把妒火烧得他心痛如绞,这几天她都对他这样吗?他又是谁?为什么她如此小心地服侍他?她是他的女人,他如何能容忍他的女人去伺候别的男人,即使他是个病人也一样。
“饶了我,我……下次不敢了,救……命呀……”
白狼眼冒凶光,剑一扬——
“不要杀人,拜托!”她讨厌见他又沾上血腥,虽然他罪有应得,但杀人总是不好。
“哇──”那人高举血淋淋的双手大叫,白狼挑断了他的手筋,这辈子他是无法再握剑了。
云霏和他四目相视,他为什么还蒙着脸,不过来和她相认?他在生气,而且是很大很大的气,难怪他连一句话都不说,可是,他可以听她解释啊!她实在模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不开口,她只好先开口了。
“白──”她想飞扑进他怀里,用一次次甜吻来吻消他的怒火,但身后朱昱的呼唤没有让她这么做。
“宝宝,病又发了吗?”她扶他坐下。
“嗯,有一点,多亏那位大侠相助。”
马氏兄弟这时也回来了,“少主,出了什么事?”朱昱将经过讲了一遍,两兄弟便上前答谢。
“多谢阁下相救之恩。”两兄弟抱拳一揖,并未多问,见他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只道是江湖奇人,生性孤僻才如此。
白狼仍不发一言,心中还在气云霏对那少年的亲热劲。宝宝?有人取这种名字吗?看来两人关系匪浅,才离开他几天,她就等不及见异思迁了吗?
云霏被他两道冷光扫到,不惧反笑,他在吃醋,他真的在吃醋耶!要不是场面太严肃,她真想大笑。
好吧!他想继续玩蒙面游戏,她就舍命陪君子,陪他玩到底,看谁先撑不下去。
“好个大侠,阁下莫非见不得人,躲在这深山野岭不敢见人?”
朱昱听她语气尖酸,不似她的个性,便道:“云姊姊,恩人必有他难言之隐,你又何苦如此?”
“有何难言之隐?说不定他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怕被咱们认出来,搞不好他待会儿就会杀咱们灭口。”就不信他不说话,她急着有正事跟他商量,故作什么神秘嘛!
马敬忠被她的刁蛮无礼惹火了,道:“公主,你再出言不逊,休怪敬忠冒犯。”
云霏更加一副泼辣样,娇喝道:“哼!要教训本公主还轮不到你!宝宝,你看嘛!他欺负我,你要帮我骂骂他。”
朱昱一时左右为难。
云霏偷偷往心上人看一眼,虽只看见他一双眸子黑得见不到底,通常这代表他已经气得要掐死她了,哼!再一步她就成功了。
“宝宝,我们赶快走吧!再不走,今晚就得露宿荒野了,你这身子可禁不起折腾。”她说得关怀备至,却不知这更误导朱昱,以为她对他也是有情,心中小小的希望也愈来愈大。
要不是他仍不信她背叛他,他真的会立刻出手将她抢过来,那病弱少年有什么好?他狼王比不上他吗?
“不知恩人是否愿意与我们同行?”朱昱心想,他武功高强,若能得到他相助,好比如虎添翼。
怕气他气得不够,云霏忙道:“让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跟着太冒险了,咱们还是走咱们的,别理他!”
“可是──”
“走啦!跋路要紧,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朱昱被她一句话堵了回去,只得照着她的话做;马氏兄弟互视一眼,他们可不乐意见到少主被一个不通情理、蛮横的公主缠住,少主个性温和,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
当然,他们仍然得露宿野外,马氏兄弟在火堆上烤着猎来的山产。
他到底有没有跟来?云霏不时的东张西望,他真的被她气得都不理她了吗?
“云姊姊,要不要再吃一块肉?”朱昱递过来一块兔肉。
她摇头表示吃饱了,“你吃吧!我去找看看有没有水喝。”
“我叫敬忠、敬孝去找水就好,那边太暗了。”
“没关系,我会小心。”其实,她心情坏透了,她真的把他气跑了吗?他怎么可以不要她?白狼,你这没心没肺的大笨狼!混蛋!她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出气。
一根细细的树枝横在地上,正好又可以给她出气,她才想往前踢──咦,树枝会动?天哪!她怎么把蛇当作树枝?万一她真一脚踢过去,那蛇准会反咬她一口。
冷静!不要动,它发现自己了!今年怪事特别多,还全部被她碰上了,她从没想过会死在蛇口下。
哇!它嘴张的好大幄!云霏后悔自己没有一般女人动不动就晕倒的习惯,在这恐怖的一刻,晕倒似乎也不错。
“啊──”她才叫没两声,一条人影便已拦在她身前,一剑不偏不倚的将蛇斩成两半;闻着那熟悉的气息,她眼睛一溜,乘势一仰──假装晕倒。
“云霏!”白狼从没见过她被吓昏,当真慌了手脚,也忘了他脸上还覆着布巾,只是将她圈进他的怀中,又着急又怜惜的叫道:“没事了,云霏,醒一醒!”
“蛇,有蛇,我被咬了──”
“没有,你好好的,我怎会容许一条蛇伤害你呢?你这爱惹事的小东西,真不知该揍你,还是吻你?”
她吃吃的笑着,“只要不揍我,都可以。”
白狼脸一沉,当然是从他眼中看出来的,他沉声道:“你早知道我是谁了,是不是?”
云霏解下他的布巾,纤指在他抿着的双唇上轻划着,“那当然,你可是我心爱的男人,你的每个呼吸、每个动作我都了如指掌,再猜不出来,我怎么配当狼王的女人呢?”
“你对他特别好是故意来气我?”他觉得他这顿气生得好冤枉。
她搂住他献上唇,白狼推开她半寸,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饶过你。”云霏笑笑又吻他。
“云霏,你老是用这一招。”他又把她推开,但她还是只笑不语,又勾住他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