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哪!真的不能太贪心,你大伯那个人就是太不切实际,满脑子空想,他这辈子是改变不了的,只是我也不能袖手旁观,等人家来赶他们出门。”
璇玉也知道父亲很重视手足之间的亲情,不可能见死不救,但他们也不可能帮他一辈子啊!
“钱都已经借了,再说什么也没用,算了。”
她不好苛责父亲,只好安慰的说:“没关系,这两天我会再找其他房子,暂时还是先用租的吧!”
“你不会怪爸爸吧?”他不好意的问道。
“怎么会,爸爸也是一片好心,而且大伯也是自己的亲人,帮他是应该的,只是那些人不是我们惹得起的,还是少和他们接触比较好。”
“我知道,反正只要赶快把钱还他们就没事了。”
“那就好,爸爸,已经很晚了,你快去睡吧!”
“我去睡了。”
“爸,晚安。”
第七章
半夜两点多,小巷内传来机车的引擎声,它停在一幢公寓楼下,璇玉向载她回来的同事道谢。
“小昭,谢谢你送我回来。”他是个年纪跟她相仿的年轻男孩,在店内担任服务生的工作,白天在做保险业务,十分的勤奋努力。
“不客气,机车本来就是用来载美女的嘛!”他孩子气的逗她笑著,“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她在皮包内找寻钥匙,由於太过专注,等到她发觉身后的阴影时,她吓得差点尖叫。
“别怕,是我。”
“你干什么?你站在那里故意吓人吗?”她惊魂未定的低叫著,抚著胸口直喘著气。
欧子帆脸上可没半点歉意,实际上却像极了兴师问罪,他冷冷的问道:“他是谁?你新交的男朋友吗?”
她莫名其妙的望著他,“我不懂你在指谁,欧先生,现在已经是三更半夜,我没必要站在这里被你审问。”
他一把抢过她手上的钥匙,说:“你不说清楚休想走,说!他是谁?”
他这人是怎么回事,突然冒出来质问她这些不干他的事的问题,他以为他是谁!
“我不必告诉你,这是我的私事,我没必要一一将我的男朋友介绍给你认识,钥匙给我,听到了没有?”
欧子帆神色阴郁,满腔嫉妒之火无处发泄。
“原来兼差只是个藉口,约会才是真正的理由,想不到你也懂得将人耍得团团转,真让人大开眼界。”
璇玉好生气,她的脾气一直很好,鲜少有事能让她动怒,如今他句句刺得她遍体鳞伤。
“没错,你现在明白还来得及,你该庆幸我没有找上你,换句话说,我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她下意识的还击,她不是手无缚难之力的弱女子,她才不会任人宰割。
“不要学你妹妹的伶牙俐齿,也不要尝试激怒我,你斗不过我的。”
他的警告使她害怕得往后退了一步,背部贴著公寓的木门,而他健硕的身子矗立在她面前,璇玉无助的想逃,她是斗不过他的,在他面前她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你怎么跟他认识的?”
“他……是我的同事,只是顺道送我回来而已。”在他强大的压力之下,她不得不屈服。
欧子帆半信半疑,伸臂将她拉到较亮之处,审视著她的脸庞,尖锐的间道:“这份工作需要擦那么红的唇膏吗?以后不准化那么浓的妆。”
“你有病!”她甩掉他的手腕,愤怒的说:“你没有权利命令我,我不是你的女人,把你那一套省下来吧!”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听到了没有?你够美了,根本不需要再添加其他东西,除非你想招惹更多的男人为你神魂颠倒。”
“你去死吧!欧子帆,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滚离我远一点。”
“我早就在地狱里了,你不会知道那是什么样子的。”
他绝望的口吻使她一阵心痛,她不知道他过去出了什么事,但那一定是造成他愤世嫉俗的原因。
“你……我……”她多想安慰他破碎不堪的心灵。
“省下你该死的怜悯,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要不要我告诉你一件事,那会让你这颗单纯的小脑袋清醒过来,明白我是什么样子的人。”
“不,我不要听……”璇玉猛摇著头,她不想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欧子帆固定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刻进她的心坎。
“我这双手曾经杀过一个人,你听过『谋杀』这两个字吗?用一颗子弹就杀了一个人,鲜血流了满地,直到他哀叫到断气为止,你能想像那种场面吗?”
“住口!不要再说了,住口!”她捂住耳朵拒绝去听,他好残忍,为什么非这么折磨她不可呢?
他扳开她的手,吼道:“我是个杀人凶手,一个坐过牢的大坏蛋,你这个笨蛋,你该逃得远远的才对!”
“是你来找我的,我已经决定要忘掉你了,为什么你又要出现?是你不放过我!”
欧子帆狂笑了起来,“你说对了,我一定疯了,我来做什么?我不该来的,我为什么要来?”
他的笑声里夹著微弱的哭声,双肩不再挺立,彷彿被她打败了,璇玉一时心痛如绞,她喜欢看到他傲气、目中无人的神情,不愿意见到他此刻沉痛的表情。
“不要这样,求你。”
“该死的你,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他开始后退,尝试著离开她。
不!她不能就这样让他走,她不要他们在这样的情况下分开。
不假思索的,璇玉一个箭步投向他的怀里,双臂勾住他的项颈主动吻住他,这是她的初吻,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接吻,但她已经不晓得该怎样表达她内心的情感了。
“吻我。”她贴著他的唇说著,不让他有机会挣月兑。
“该死!你不该——”他闪躲著她诱人的双唇,天晓得他最想做的事是在此时此地占有她,他拚命挤出脑中剩余的理智来对抗她。
璇玉鼓足勇气吻著他领口前的肌肤,这是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做的事,只要能挽留住他,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欧子帆像缺氧般的大口深呼吸著,浑身一阵剧烈的颤抖,排山倒海的涌向他的四肢,理智渐渐远离了他,他要她,唯有她才能解除他的疼痛。
“你会后悔的。”他低哑的喊著,像是声明,又像在警告。
璇玉整个身子被举高,在她还来下及反应时便被按在门上,她被置於他张开的双腿间,她敏感的觉察到他亢奋的身体,那明显的生理反应在在表现他对她强烈的需求。
他的吻没有怜惜只有索取,他狂乱的吸取他所要的一切,坚硬的胸部压迫著她柔软的胸脯,她有些透不过气来,但她急促的吸著气也不愿阻止他的行动。
黑暗遮掩住他们纠缠的身躯,街灯看起来有些昏暗,彷彿在替他们作掩饰。
她好爱他这样吻她,不断的娇喘著,紧攀著他厚实的肩膀,使两人能更密切的融合在一起。
你疯了,停下来!遥远的某处有声音在指责他,他该停止,老天,他真的停不下来,他是疯了,想要她想得快疯了。
巷口的喇叭声惊醒了他,欧子帆猝然松开她,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似乎被自己的行为吓坏了。
璇玉及时扶住墙才没跌在地上,她满面潮红,双眸闪闪发光,唇瓣被吻得有些肿,上衣的扣子被解了一半,显露出内衣的蕾丝部分,任何人见了都不难猜出发生什么事了。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跳上我的床吗?”
“你……说什么?”经过方才那一吻,他怎么还能说得出那么绝情的话呢?
天杀的,他不配碰她一根汗毛,他告诉自己,他不配!跋走她,他一定要赶走她,恨是唯一能使她远离他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