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隐藏自己的感情,说着违心之论,结果却是被心痛缠绕住,全身涨满酸涩。
“你——”他拧起眉,浑身发着抖,想想他这辈子还算是头一次在外人面前生这么大的气!“好,你最好记住这句话。”
“我会记得的。少爷,请走开,我要拖地。”艾晴芢\瞪着他,还刻意将拖把往他脚上扫。
“你这女人!”他赶紧往后一跃,“这双鞋很贵的。”
“室内鞋会贵到哪去。”她忍着心酸认真拖着地,并在心中不停的告诉自己——收起这分感情,一定要收起这分感情,否则会度日如年。
“那好,你就拖干净点。”睨了她一眼,他往楼上走去。
艾晴芢\鼓着腮,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拖完地后,她又到楼上逐一打扫房间,直到他的房间,她举起手想敲门又放下。天呀,她要怎么办才好?现在进去,肯定让他更生气,但是又不能不整理他的房间。
“我现在不是艾晴芢\,只是名女佣,只要这么想就行,被说几句又有什么关系。”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之后,她便敲敲门,“是我,少爷,我要打扫你的房间。”
“不必。”他冷冷回道。
“我不会打扰你太久,只是吸吸地,一会儿就好。”该做的事她还是必须做。
“我说不必了。”秦子寅怒意勃发的声音从屋里爆出来。
艾晴芢\吓得往后一退,抚着胸口久久才说:“好,那我先去楼下做午餐,好了再叫你。”
噘着唇离开后,她便下楼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幸好里面还有食材,应该是司机知道她今天要过来,已经先准备好。
于是她先洗了些菜,想想可能只有秦子寅一人在家吃,于是简单地做了份日式盖饭,幸好她妈妈对厨艺很有研究,她从小也跟着母亲学,因此料理三餐这事难不倒她。
然而,就在她煎肉的时候,秦子寅终于憋不住,气愤的下楼来到她身后,猛地喊了声,“够了吧你!能不能行行好,离开我家?”
一直专注煎肉的艾晴芢\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给狠狠一震,握着锅铲的手一松,反射性的用另一只手接住兵铲,“天!好烫!”
秦子寅瞪大眼看着这一幕,“你到底在干嘛?”
“没……”她紧紧握着发红的手心,定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好痛……真的好痛,痛得她的眼泪都冒出来了。
“我看看。”他直接走过去。
“不用,我没事。”将手藏在身后,忍着手心灼痛感,非但眼泪,就连冷汗都冒了出来。
紧皱着眉看着她痛苦的表情,秦子寅不再征求她的同意,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这一看他的表情都紧绷了!随即将她拉到水龙头下冲洗,又从冰箱拿来冰块用布包住敷在她手上。
艾晴芢\没想到他第一次握她的手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再看看他那张紧蹙着眉心的脸,不知道这算是关心吗?
但是一想起他之前的态度,她还是忍不住伤心起来。于是她用力抽回手,“别管我,我可以自己处理。”
“你别闹了。”秦子寅硬是将她拉了回来,就这样两张脸凑得更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这一瞬间,艾晴芢\小脸臊红,秦子寅的胸口也翻腾着怪异的感觉,再看向她绋红着双腮,他的心跳漏跳了一拍,下一秒立即推开她。
望着他走出厨房的身影,艾晴芢\压根无法猜测他的心思。
忍着手伤将午餐做好,艾晴芢\便来到客厅找他,寻了片刻才在屋后的花园看见他的身影。
轻轻走上前,她对着他的背影说:“可以吃饭了。”
他回过头,眉一皱,“什么?烫伤了还做饭?”
“这没什么,”她垂着脑袋,“这是我的分内工作,何况只是点小伤。”
这还算是小伤!他真的很想吼她,骂她笨,“我不饿。”
“拜托你就看在我辛苦做了一顿饭的分上,吃吧!”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好想仔细问清楚。是因为讨厌她?怕她的纠缠吗?
望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秦子寅佯装的无情再也挂不住了,“好,就吃这一次,我倒想看看你做的是什么东西?”
大步迈进屋里,走到饭厅坐下,他看着桌上摆了碗饭,“这是什么?”
“日式猪肉盖饭。”艾晴芢\简单做着介绍。
他拿起筷子吃了口,意外地发现她的厨艺并不比艾婶差,而且还很清爽不油但桌上只有他这一碗,他因而皱着眉问:“怎么只有一份?”
“先生不回来,当然就做一份。”她说道。
“那你呢?难道不饿?”
“我等会儿再吃。”担心他又说她找机会和他说话,艾晴芢\立刻朝他一鞠躬,“那我退下,你慢用,一定要吃完喔!”
“你——”他的眸光凝住在她离去的身影和红通通的手上,想喊住她却又开不了口。打从她进他家开始,他就一直对她冷言冷语,想尽办法赶她走,现在才来关心她未免也太矫情了?
又看看眼前的盖饭,他心底清楚,如果要坚持赶走她的想法,就该立刻离座,连动也不要动这碗盖饭,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将它吃完了。
***
转眼间,艾晴芢\已经在秦家工作一星期,这段时间她和秦子寅的交集可说是少之又少,也因为少,倒也没再听见他说出“要她走”的话语。
直到今天她从邮差手中收到秦子寅的研究所入学通知,才知道原来秦子寅也考了研究所,为何他从没对她提过?
“是呀,他何必告诉我,以前就看不起我,现在更不用说了。”看着这封信,她眼眶已泛酸。
眨掉眼底的泪,她将信拿进屋里,正考虑要不要拿上楼给他时,却见他下楼来。艾晴芢\于是将东西递给他,“你的。”
秦子寅接过手看了眼,又看看她,“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上面有写。”回了这四个字后,她便转过身。
“干嘛这么颓丧又难过的样子,是气我没有告诉你吗?”他抿唇一笑,“早跟你说,如果你不做女佣的话,我可以——”
“你说够了没?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么做不仅污辱我,也污辱你自己的感情?”原以为他不会再提及,没想到又让她听见这么残忍的话。艾晴芢\羞恼的又道:“放心,我不会忘了自己的身分,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提醒我。”
秦子寅被她的说词给惹火了,“喂,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只是表达意见,怎么了?”艾晴芢\回睇着他。
“既然要在这里工作,那我就是主人,你的态度未免太无礼?”他冷硬着嗓音口。
“我知道,所以我不是叫你一声少爷吗?”虽然他听得很习惯,但是她却叫得很别扭,但这一切都是命,她不得不接受。
“谁要你这么叫的?”
“我本就该这么叫,难道不对?”瘪着嘴,看着他那副兴师问罪的表情,她的眼眶忍不住又红了。
就在杨丹倩移情别恋后,秦子寅曾警告自己五年内不可以再为谁不舍或心痛,但为什么这女孩三番两次的蛊惑他?让他觉得自己不理她是件多么对不起她或缺德的事!
包糟的是,看不见她的时候他会想她,想她迷恋他的神情,想她因为他一句话所展现的喜怒哀乐,可她却又不听话的爱惹他生气,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
“既然你非叫不可,那又为何哭?”他握着拳头,想忽略她含泪眼中的那抹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