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上药,医药箱呢?”要她就这么离开,她会放心不下的。
“你回去,我可以自己来。”她太过关心他,让他非常不习惯。
如果可以,瞿洛臣希望她别再来了,更不希望自己已死的心又产生丝丝蠢动,因为只有心死才不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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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洛臣的希望并没有成真。
接下来几天何茉晴都在固定时间来看他,为他打点食物和换药,可以说来得更勤快了。
每次他都会说:“你别再来了,很烦人知不知道?”
而她也反诘,“你的手是因为我而受伤,等你好了,求我来我都不来。”
虽然他始终装得很酷,没给她好脸色,但何茉晴一点儿都不在意,反而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为此,他很烦很气,烦自己也气自己,嘴上说不要她再来,但是这阵子因为有她在,让他不再寂寞孤单;也渐渐融化他心中的冰冷,开始习惯了有她在身边。甚至有时候她迟来了,他还会忍不住等着她,但她真的到了,他又开始冷言冷语。
忘了吗?忘了女人还有感情都是会伤人的东西,你根本不需要,瞿洛臣!
今晚他找出几瓶红酒。一杯杯的畅饮着,不时提醒自己千万别又沦陷。
偏偏这时候何茉晴来了,瞿洛臣听见敲门声,立刻问道:“谁?”
“是我,你的手伤应该好了,可以拉琴了吗?”何茉晴在门外说。
脑袋被酒精给侵蚀的瞿洛臣冷冷一笑,“你还真是的,不是说我伤好了就不来了吗?”
在欧洲或许他是小有名气的小提琴手,但是毁了容貌回到台湾,却成了没没无闻的废人一个。交往七年论及婚嫁的女朋友跑了,老友、老同学也一个个躲着他,更别说是家人了!
案亲视他于无物、继母更是肆无忌惮的取笑他。
所以他一个人住在这里,借由拉小提琴抒发心情,不想被外人打扰,顶多钟点仆人定时过来打扫与送饭,而这女人却莫名的出现,搞乱了他的生活、他的一切。
“是呀!你以前答应过我,可以来听你拉琴的。”何茉晴与他相处一段日子,也渐渐了解他不过是面恶心善的男人,所以不再怕他,反而能轻松以对。
“可是我今天不想拉。”他说。
“那好吧!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手伤刚好是该多休息的,那我走哕!”
虽然有点失望,但人家不肯拉也没办法。
发现她真的就要走了,瞿洛臣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打开门喊住她,“等一下。”
何茉晴定住脚步,同时间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她猛回头,望着他红通通的脸孔,“你喝酒了?”
“小喝几杯而已,要不要陪我喝两杯?”他半眯着醉眸。
“你这样子不像是小喝,根本是大喝嘛!”何茉晴走进屋里,看见桌上满满的酒瓶,而他的小提琴却被随意丢在沙发上。
闻着那刺鼻的酒味,她不禁想起自己唯一的大哥,从一流大学医学院第一名毕业之后,工作十分顺遂,不但成为人人景仰的外科医生,执刀五年中在手术台上更无失败的纪录。
可惜,仅有的一次失败就是让患者丧命,经病患家属提告从此便意志消沉,吸烟加酗酒,最后酒精中毒,连刀都不能拿,神智也不清楚,如今只能待在医院养病,从一个医生变成了病人,让她父母伤透了心。
“别喝了。”她讨厌酒味,也不管他愿不愿意、高不高兴,主动的为他收拾这些瓶瓶罐罐。
“你这是干什么?”他眉一蹙,抓住她的小手,“这是我的地方,不准你胡来。”
“可是酒喝多了真的不好,如果酒精中毒,手麻痹颤抖,你就拉不了琴了!”
何茉晴也不想多事,再说她并不笨,早看出这男人有心事,才会成天把自己关在这间小房子里,这几天她甚至发现,除了她之外,几乎没有人来找他!
“要酒精中毒并不容易,喝这点酒还不行。”他冷讽,脸上那道疤痕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特别阴沉。
“等你养成更严重的酒瘾就来不及了。”她不希望他步入她大哥的后尘,说这番话时她因为想起大哥而淌下泪来。
看着她的泪,瞿洛臣不禁一震,但一看见她手里的酒瓶,气愤之下便忍不住上前夺下它。
“啊!”他的动作太过粗鲁,何茉晴一个不注意摔在桌旁的双人床上,而半醉的他因为身体不平衡便扑倒在她身上,两人四片唇就这么凑巧的触及。
她怔住,仓惶惊愕之下忘了该有的反应与动作……
而他,第一次接触这么柔软的唇,竟借着酒意轻吮着她,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偏偏这时候,房门被重重推开,走进来的人正是瞿洛臣的父亲瞿奂义。
“咳……”他蹙眉看着眼前一男一女身影相叠的一幕,假咳了两声。
何茉晴猛然清醒,立刻找到力气推开他。她慌乱地站起身,就看见站在门口一脸严肃的男人,浑身不由泛出凉意。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我伟大的父亲大人。”瞿洛臣没想到他等了半年从未现身的父亲,居然在这时候来了。
“你们这是在干嘛?她是谁?”瞿奂义一双精明的眼直锁在何茉晴脸上。
“她?”瞿洛臣非但不避嫌,反而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就在她错愕的瞪大眼时说道:“她是我的女人,特地来陪我。”
闻言,何茉晴连忙摇着脑袋,急着解释,“不是的,我……唔……”
不等她说完,瞿洛臣立即给了她一个张狂中带有惩罚性的吻。
她浑身一绷,不知道自己已然落入陷阱当中。
第2章(1)
“女人!”瞿奂义手中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敲,怒不可遏地说:“看来你还没受够教训,吃了女人的亏依然离不开女人!”
瞿洛臣这才推开何茉晴,回头冷睇着父亲,“是呀!你儿子不成才,你如果不想来就甭来了。”
“你——”瞿奂义叹口气,“跟我回家吧!以前的事就算了。”
“回家以后呢?”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我的生活和婚姻也得听你的安排?”
“别忘了唯有我可以保护你,经历过那次的事件,你不认为自己当初的抉择大错特错吗?”瞿奂义嘲调的说:“为了救一个女人受重伤,可她却连一丝一毫的感激都没有,从此再也不见人影。而事到如今你还在留恋你那不堪一击的爱情吗?”
“我的爱情是不值得一提,我也承认自己的确做人失败,所以我打算自暴自弃来惩罚自己,这样还不成吗?”他眯起眸望着父亲,“我不是你的员工,不要拿这种气势压我,我不吃这套。”
何茉晴红着眼眶,眼角沾着泪水怔忡地看着他们相互对峙,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涉足其中?
瞿奂义看着泪眼婆娑的何茉晴,“我可以不干涉你的生活,但是我要你离开她。”
“很抱歉,我办不到。”他毫不考虑的项回。
“你不听我的劝迟早会后悔!”瞿奂义轻哼了声,又瞪了他一眼才离开。
何茉晴见他父亲走了,立刻想弄清楚,“你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
瞿洛臣凌厉的眸子朝她逼视而来,她立刻捂住嘴,深怕他又一次侵犯自己。
就算之前那个吻是不小心的,可之后那个吻却是他故意的。她的初吻就这样被他夺走了,她该找谁喊冤?
“想听我拉琴是吗?”他没回答她,反而问她这句话。
“不……不必了。”何茉晴已经很后悔过来,怎还敢继续留下。“很晚了,我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