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因为我不像个洁身自爱的女人吗?”她自嘲地说。
“我没有这个意思。”他急切地解释著。
“你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她垂首低泣,接著竟趴在沙发上睡著了。
“朴萄……”他轻轻喊著她,见她没有回应,又摇摇她的肩,但她仍然没有半点反应。
“我就知道会这样。”重叹一口气,沈昊只好将她扛上肩,背著不省人事的丫头走出KTV。
这丫头,要他拿她怎么办才好?
回到训练中心,正值晚餐前,学员们大多会等晚餐后再回来报到,他不放心将喝醉的她一个人放在寝室,于是破例将她带回他自己的私人宿舍。
看著她躺在床上安稳的睡颜,他忍不住轻触她的瓜子小脸、弯弯的眉、微噘的红唇……想起他们初识的情景,还真是充满戏剧性。
“别再固执了,收回爱我的心吧!我们并不适合。”他的唇抵在她耳畔,瘩哑地说道。
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组长,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你在外面等著,我马上出来。”怕许倩玲闯进来,沈昊连忙应道,临去前他不放心的看了朴萄一眼,为她盖好被子后才走出房间。
直听见房门阖上的声音,朴萄才缓缓张开眼,眼中的泪也顺势落了下来,滴滴沾湿了枕头。
“不适合又为何要吻我呢?大坏蛋。”她坐起来,看看这间房又摇摇头,“把我带进这里不怕被误会吗?沈昊,你不但坏而且笨得很。”吸吸鼻子,她抹去泪,趁没让人发现之前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寝室。
“朴萄,我们回来了!”徐珍一进寝室就给朴萄一个大大的拥抱,“我还以为你会比我们晚回来呢!你几点到的?”
“一、两个小时之前吧!日月潭好玩吗?”朴萄逸出抹笑。
“风景真美,当然好玩了,你没去真可惜。”张文琪替徐珍说了。
“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有空再一起去。”朴萄回以一笑。
“你是不是有心事?”徐珍眼尖的发现她表情中的异样,“咦?眼睛还红红的,你哭过了?”
“没……可能感冒了。”她吸吸鼻子,“北部比较冷,一时间不太适应。”
“是这样呀!你哪时候身体变这么差了,要不要紧?”徐珍关心地问。
“不对,有酒味!靶冒还喝酒,你不要命了吗?”张文琪嗅到她身上的酒味。
“你们小声点,让别人听见可不好。”她不希望成为寝室里众人注目的焦点,前阵子她与严安邦走得较近时,就听见不少女学员说著背后话呢!
“是不是和严安邦分手后,心情不好跑去喝酒?”徐珍附在她耳边小声地说。
朴萄摇摇头,微笑地说:“不是,别乱猜,当时的确难过了几天,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只怕对沈昊的单恋会让她伤心更久,更没办法忘记。
“真的吗?”徐珍灵光一现,“干脆我们来办个联谊怎么样?”
朴萄受不了地睨著她,“亏你想得出来,在训练中心办联谊,你胆子不小喔!”
“难道不行吗?过两天有半天自由活动时间,那个时候联谊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随便你,你们自己去吧!”朴萄一点兴趣都没有。
“拜托,我这可是为你办的耶!”
“不需要。”她站了起来模模肚子,“突然觉得好饿喔~~”哭饱了也伤心够了,她该储备体力应付明天的训练。
就不知道沈昊将要用什么方式惩罚她了。
“你还没吃晚餐?到底在干嘛?”张文琪惊讶地问道。
“我一回来就睡觉,什么都没吃。”她穿上外套,“别管我,我这就去福利社找吃的。”
“要不要我们陪你?”
“不必,你们刚回来一定还没洗澡吧!去忙自己的,我可以一个人去。”拿了钱包后,朴萄便往福利社走去。
到了福利社,她笑著对阿姨说:“给我一个面包和一瓶女乃茶。”
岸完帐,才打算离开,竟然看见沈昊站在门口。
她有丝讶异。无缘之人偏偏总是相见,这场孽缘到底要延续到什么时候?
朴萄将面包藏在身后,对他点点头,快步从他身旁走过。
这刹那,他们完全没了想法、没了思绪,有的只是想著该如何留住这场心酸的浪漫……
第9章(1)
来到操场,朴萄用力撑起自己坐在高高的单杠上,再从外套口袋掏出面包、女乃茶,边吃边喝著。
“怎么现在才吃晚餐?”沈昊走过来,递上一个饭盒,“要吃就吃这个。”
朴萄看了他好一会儿,迟疑地将面包放在大腿上,伸手接过饭盒,“咦,是热的?!”现在厨房应该早就没了饭菜才对。
“我让厨房的员工留在保温箱,刚刚去拿来的。”他稍作解释。
她怔怔地问:“你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这没什么,因为我知道你还没吃晚餐。”沈昊望著她拿著饭盒动也不动,“怎么不吃呢?会凉的。”
“我不是说了,不要对我太好,我不吃。”朴萄将饭盒还给他,“我有面包,吃这个就足够了。”
“我不是对你好,是知道你没吃才会让厨房准备的。”他瞪大眼,没想到她会拒绝他的好意。
“真的不必了,谢谢训练官。”她想跳下单杠,但双手都拿著东西,一个不慎滑落下来。
“小心!”沈昊上前接住她。
她猛张开眼,当发现自己正在他怀里时,立刻推开他站了起来,“谢谢你,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寝室了。”
“朴萄!”他扬声喊住她,“你站住。”
她抿紧唇、闭上眼,无奈地叹了口气,“你非要我吃罗?”
“没错。”
“不吃又要没收我的证书了?”她回头瞪著他。
“是的。”
“给我。”好吧!她投降,“我现在接受,等结业后你我就不相干了,希望你就别再管我。”
转过身,她看著他那对沉若黑海,却读不出他心思的双眸,接过饭盒说声谢了,便快步朝寝室疟去。
沈昊揉揉太阳穴,重叹口气,“真是个倔强的女人。”
回到寝室,大伙都好奇的围在一起看著朴萄手里的饭盒,“你去哪儿弄来的,好神奇哟!”平常晚餐时间过去,饭菜早就空了。5
“捡到的。”她敛下眼。不懂他为何还要管她吃什么,难道这只是他拒绝她之后的施舍?若真如此,那就免了。
“捡到的?真的假的?”没有人相信。
“我想捡到的东西应该没人敢吃,我也吃不下了,徐珍你帮我拿去倒掉。”她强忍心痛地将便当交给她。
“我不相信是你捡到的,是人家给的就快吃,扔了多可惜。”张文琪劝道。
“那我自己拿去倒掉。”吃了这便当,朴萄怕自己会更忘不了沈昊,为了让自己彻底死心,她必须这么做,“真是笨蛋,我吃好了。”
一位胃口超好的女学员抢了去,打开一看,“好棒的菜色喔!是谁可以说动厨房欧巴桑专门做一份呀?”
“你们聊,我去洗澡。”朴萄不想再听这些,立刻抱著衣服冲进浴室。
她拿著莲蓬头冲洗自己的脸,一天当中,只有在这时候,她哭泣没有人听见、难过没有人看见,可以尽情宣泄。
“朴萄怎么了?”有人问。
“可能心情不好吧!还不是你们,她跟严安邦交往时直说她配不上人家,现在他们分手了,又何必假惺惺的呢?”徐珍睨了她们一眼。
几个好事者自觉理亏,模模鼻子离开了。
“张文琪,我看联谊还是要办一下。”徐珍做下决定。
“好,只要你愿意,我一定奉陪。”张文琪很阿莎力地拍拍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