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安琦知道他醉了,于是抽走他手上的酒瓶,“你别再喝了。”
“好,你要我不喝,我就不喝。”他微微眯起醉眸,笑了笑,
她的心全乱了,心乱如麻下,她用力扶起他,“我送你回去,你住哪儿?”
“今天我真的很高兴,真的。”他仰首大笑,“明天我们再出来玩。”
于安琦转首看着他那副醉态,人说酒后吐真言,他应该不会故意扯谎才是。
问他住处他已说不情,她只好从他口袋中找到名片,将他送上计程车,将地址告诉司机,目送车子离开。
“天,我该怎么办?”回饭店途中,她坐在休憩椅上掩面痛哭。
为什么真正的罪魁祸首会是维廷的爸爸?为什么?
回台湾后她又要怎么面对维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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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于安琦搭机回到台湾,她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绕到报社查询二十年前的商业新闻。
她甚至找了间网咖,上网调查更多的资料。
没错,同年同时间,孙亚繁曾经成立过公司,并发生财务危机,但之后却不明原因的迎刃而解。
再搜寻“育达”每年公布的财务报表与大股东资料,果然有孙亚繁的名字!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连一点点希望都不留给她呢?
而她却爱上加害女乃女乃的仇人的儿子!
当年,他冒充杨敬恩的名字,找来黑道将女乃女乃载到深山,饿她好几天,为的就是要逼迫她签下放弃财产的证明书,可当女乃女乃签字后,他没放她下山,而是把她丢在那儿自生自灭!
若不是有登山客发现,或许女乃女乃早就死在山上了。
天呀!这么可怕、残酷的人,要她日后怎么去孙家见他?
将一切弄清楚之后,她便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见到女乃女乃,她忍不住扑向她,紧紧抱住,“女乃女乃……”
“安琦,你提前回来了呀?哭什么?女乃女乃没事呀!”女乃女乃被她的动作吓了跳,“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拚命摇头,“没、没有……”
“没有就好。”女乃女乃虽不放心,却只能拍拍她的肩,“有事就别放心上,都可以跟女乃女乃说。”
“嗯。”她抬起脸拭了拭泪。
“女乃女乃……维廷他——”就在这时候,孙维廷刚好也进屋,在看见于安琦的瞬间,整个人蓦然一怔。
“维廷,你怎么又来了?上午不是才来过吗?”女乃女乃一见他便笑得开怀。
“我有事对安琦说。”他先向女乃女乃点点头,接着便拉住十安琦的手往门外走,而于安琦在女乃女乃面前又不敢抗拒得太过,只好跟着他走了。
“整整两天没有任何电话,我还特地跑到你们学校询问,才知道根本没有什么研习会!”到了外头,他冷着张脸,“说,你到底去哪儿了?”
“我去了日本。”她只回了这么一句,转身就要进屋。
“日本!”他拉住她,“你去日本做什么?难怪……上次打来的来电显示不太一样,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刚回来,真的好累,不要再问了好吗?”刚刚一路上,她已决定要与他分手,他是孙亚繁的儿子,她绝不能和他在一块儿呀!
孙维廷眸心一眯,“你蓄意逃避。”
“我想怎么样与你无关,真的,与你无关。”于安琦看着他紧抓着她的手,“你是不是可以放手了?”
“我不放。”他的力气本就大,只是轻轻扣着,她便无法挣月兑,“当初我说无论你去哪儿,我都信任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的信任?”
“是呀!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还是少理我。”她想抽回手。
“我不会放手的。”
“你!”于安琦望着如此固执的他,半晌说不出话来,突然一股酸涩从心口泛开,她无由的哭了。
她的泪让孙维廷吓了一跳!
他倒吸口气,下一秒便放开了她,“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只要你老实说,我不怪你。”
于安琦心痛的直摇头,拚命的摇头,“你回去,我要进去了。”
“你!”要他就这么放开她,谈何容易?不搞清楚状况,他今晚铁定会失眠。
于是他拽住她的手,往他的车子走去,将她送上车。“我带你去散散心,你的心情自然会好一些。”
“我不要——”她用力扳着把手想开车门下车,可是他已经用中控锁锁上。“你……你怎么可以限制我的自由?”
“不这么做,你不会听话。”他眯起眸,不管她的吵闹,立刻发动车子,随意找个方向驶去。
“孙维廷,不要太过分了。”于安琦咬着下唇,“你知不知道自大妄为的你有多让人讨厌?”
“去了趟日本,回来后就看我不顺眼了?”他冷嗤。
“别闹了,我们分手吧!”于安琦索性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他猛地一震,车子差点撞上前方的货车。
“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反正还没深交,及时煞车对你我都好。”她看着窗外,不想面对他。
因为她知道,他那张脸一定泛青又泛黑,恨不得将她给掐死!
但如今她真的不能接受他,真的不能,她不敢保证如果日后她跟他回家,能不能给孙亚繁好脸色看,说不定还会当着他的面唾弃他父亲。
既然会伤得更重,何不到此为止呢?
孙维廷冷着心,终于找到一处可以暂时停车的地方,转首望着她,“你真的这么想?”
“对,我们非常非常不适合,这样你听懂了吗?如果你是男人就放我下车。”她不得不说重话,“难道你提得起、放不下?”
“我不是提得起、放不下,我只是想知道原因,你会这么说的原因,你的改变太不寻常。”他难过地盯着她瞧,“你不爱我吗?”
“对,不爱。”她深吸口气,强迫自己说狠话。
“你明明很节省,怎么会愿意花钱去日本?”他故意忽略她的“不爱”二字,“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刻意存的,打工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趟日本行。”关于这点,她并不想骗他。
“有谁在那里?”
“什么?”她吓了跳,以为他知道她去见谁。
“能让你不惜花大钱买飞机票、还把女乃女乃搁下的人,对你一定很重要了。”他仰首闭目躺在椅背上,哭笑不得地说。
“孙维廷!”他这样的反应让她好紧张。
“既然心底有人,又为何要答应做我的女友?你可以早点告诉我,我就不会这么死皮赖脸到几近无耻的地步。”
难怪她一开始总是拒绝他,是他对别人口口声声称她为“女朋友”,这才让她不得不答应吗?
“我是被迫的,你也知道自己有多缠人!”她拧着心说着刻薄的话,“既然你现在知道了,就放手吧!”
“我要知道他是谁?告诉我,我就答应离开,我要清楚的知道一直占据你心里的人究竟是谁?”他握紧拳。
“他是谁与你无关。”她已被他逼得快要受不了,“你为什么要问得这么清楚,干脆分手不就行了吗?”
“怕我伤害他?”他轻哼,“放心,虽然我力气大、拳头硬,但还不至于伤害你的男人。”
“那可不一定。”于安琦转首望着他,“放我下车,我可以自己回去。”
“保护他到这种程度?”孙维廷的拳头握得更紧了,她说的没错,如果知道对方是谁,说不准他明天就冲到日本给他几拳。
他发动车子,继续前进——
这一路上他的车速极快,风驰电掣般在马路上奔驰,简直吓坏了于安琦!
她紧抓着把手,闭上双目,就是不肯妥协,既要分手,她已有豁出去的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