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以?花兰心一慌,立刻奔向前厅,“总管……总管……”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牧里望着慌张奔来的花兰。
“不好了,夫人走了,她只留下一张字条,和小姐一块儿不见了!”花兰担心的直掉泪,“在这里她们人生地不熟的,会去哪儿?”
牧里看了那张宇条,“这是什么东西写的……字这么小!”
“这是夫人从她家乡带来的,好像叫零点三细字签字笔……”花兰曾见江玮凌用过,也因为好奇问过她。
“名字这么长,难怪可以写这么细的字……夫人怎么没交代要去哪儿?”牧里皱眉。
“就是没,我才着急呀!”
这时候,小厮远远奔了来,
“牧里总管,将军回来了、将军从石屋回来了……”
“什么?将军真的回来了,夫人还真说动了将军。”牧里叹口气,“一旦将军问起该怎么办呀?只能先派人出去找夫人和小姐,我先去见将军。”
指示下人后,牧里便匆匆往后方而去。
来到将军的寝居,只见他坐在床畔,抚模着床面……牧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一会儿,萧晔开口问道:“她这几天就是睡这间房吗?”
“对,夫人她……”
“别再喊她夫人,你们这样叫她,将来她怎么寻找自己的幸福?”萧晔沉着嗓,语气好沉重。
“将军,您的意思是……”牧里还真被他这些话搞得一愣一愣的。
“为她另觅上房,今后喊她江姑娘。”萧晔抬起头,那张被毁的脸更加深他表情的威严。
“是……”牧里拱手道。
“她现在人呢?”他还是忍不住想见她一面。
“夫人……不,江姑娘她——”
“总管、总管,听说小姐被夫人带走了,我帮它准备好了小牝马,是小姐期待已久的——”马僮将子见牧里直对他挤眉弄眼,这才发现原来将军在房里!
“啊!将军!”将子立刻跪下。
“你刚刚说的小姐是谁?”难不成玮凌还将谁给带来了?
“呃,夫人交代咱们不能说呀!”将子支支吾吾的。
“快说。”萧晔冷声喝道。
“是……是……”将子吓得都口齿不清了。
“将军,还是由我来说吧!”牧里只能老实的禀报道:“小姐叫婉儿,也就是您……您的千金。”
“什么?”萧晔瞪大眼,“你们说什么?”
“将军,婉儿已经七岁,生得可爱伶俐,”牧里遣退将子,走近萧晔,“是夫人为您留下的血脉。”
“天……她为什么不说呢?”萧晔哞心一颤,握紧右拳,“刚才马僮说小姐被夫人带走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以为我是要她离开才肯搬回来!她们人呢?”
“我已派人四处去找了。”牧里赶紧道。
“不行,我要亲自出马。”
萧晔立刻冲出寝居,才到前厅就见花兰对下人窃窃私语着,他立刻问道:“有夫人的下落了吗?”
随后跟上的牧里闻言,忍不住暗自偷笑,其实将军早就把夫人视作妻子,却非要嘴硬。
“将军是您!”花兰赶紧说,“有人发现夫人和小姐在扬恩客栈,已经派人去请夫人回来了。”
“扬恩客栈……”一听见这四个字,萧晔已头也不回地走出府邸,直往客栈而去。
然而,当他出现在大街上时,立刻引来路人惊愕的抽息,甚至有孩子因为看见他残破的面相而嚎啕大哭,但是萧晔一心挂念着江玮凌母女的安危,对于这些异样和惊惧的目光通通视而不见。
突然,他定住脚步,因为他看见江玮凌母女在几名下人的护送下缓缓而来。
江玮凌远远地看见萧晔,心想婉儿的身分定是隐藏不住了,于是她蹲下对婉儿说:“婉儿想念爹吗?”
“我好想爹,上次他买的KITTY布女圭女圭我都忘了带。”她噘起小嘴。
“娘跟你说,爹……爹他出了车祸,撞断一只手臂,火烧车又烧坏了左脸,还……忘了婉儿。”她先解释,就怕女儿一时被吓着,造成萧晔更大的伤害。
“爹好可怜喔!”婉儿瞠大眼。
“爹没了一只手,你会怕吗?”她不希望婉儿的无心之语会再次伤了他。
“婉儿不怕。”婉儿很认真的摇头。
“好,那你看,爹来了。”江玮凌指着前面。
婉儿小脑袋一转,当看见萧晔那半边可怕的脸庞,说不害怕是骗人的,但她还是勇敢地走近他。
“爹……”她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你是爹?”
萧晔见了她好激动啊!多想抱她,可又怕吓坏她,只好撇开脸,“你乖,爹不能抱你。”
“人家要抱抱嘛!”她大胆地朝他展开双臂。
“你、你叫……”
“我叫婉儿,爹爹抱抱。”她娇女敕的嗓音直融化他的心,他只好蹲以单手抱起她,却不敢转头让她看见他的左脸。
抱在怀里的小小身躯软软的、香香的,如果可以,他真的好想亲亲她、宠宠她。
“为什么要隐瞒我?”萧晔盯着江玮凌。
江玮凌上前抱回婉儿,交给一旁的小厮,“请你先带婉儿小姐回府。”
“是,夫人。”
等他们离开后,江玮凌便说:“这是我自己的事,不是要我走吗?干嘛还派人来找我们。”
“我是希望你不要再缠着我,并没要你离开府邸,在这里你带个孩子又能去哪儿?”他表情中有太多复杂的情绪。
“别说的那么好听,你会来找我是为了婉儿吧?”她去找了他几次他都不肯承认她,现在发现有婉儿的存在,连大门都愿意出来了?
“我……我是为了……”天,他能说他其实是为了她吗?那么她就会更加缠着他这个废人了。
“不要说了,我是不会将婉儿给你的,她是我生的,是我一个人的。”江玮凌现在只怕他会跟她抢孩子。
“玮凌,我从没想到过你会有孩子,还生了下来。”他闭上眼说;“婉儿是我的女儿,你若愿意就住下,若今后遇到喜欢的对象,婉儿也绝不会成为你的累赘。”
“你说什么?”江玮凌难以置信地问。
他只是定定地望了她一眼后,便旋身离开。
对不起玮凌,我不得不让你伤心、让你恨我,唯有如此你才能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而不必委屈的跟在我身边啊!
“萧晔……”江玮凌咬着下唇,心口直泛酸,“为什么你变了,变了好多好多,多希望你还是从前的你、七年前的你、从未改变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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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江玮凌被安置到另一间房。
虽然府邸的人还是喊她夫人,但情况却变得有点尴尬与暧昧。
其实她住哪儿都无所谓,但被她深爱的男人赶出房间,教她心底如何不难受?可是她不服气,她就是要导正他这种自卑的心态。
夜深人静时,她先到婉儿房里看看她,为她盖被,接着又转向萧晔的寝居。
她轻敲门扉。
“进来。”虽然他目前的状况不宜上战场,但是拥有非常多带兵经验的他依然是将领们请益的对象,桌上的卷牍已堆得比他的个儿还高。
既然已走出石屋,他就得重新振作了。
笔蘸红墨,他头也不抬的批示卷牍。
抬眼一瞧才看清楚来人,他立即沉下脸,“你来做什么?已经很晚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她微蹙双眉,“真的连看我一眼都嫌烦?”
“我没……”他倏然抬头,转了话意,“不想让我讨厌就离开。”
“你都已经讨厌了,那我离不离开下都一样?”她已搞不清楚他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