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她在他身边绕圈圈打量他,“你知不知道在医院里有多少护士和女病患暗恋你呀?我不信你大学时没有女生倒追你。”
他勾起笑。“说实话,我大学时根本无心交女友,也不想被任何一个女人绑住,不过倒追我的倒真的是不少。”
她眨着大眼,“那你不会很烦吗?”
“还好,只要不顺眼的就理都不理。”邵弦挑眉,看看公车来了没。
“那顺眼的呢?”
“一夜打发。”他转首对她说。
“啥?”他这句话带给晏芸不小的震惊,“真的假的?唬我的吧?”
“真的,人不轻狂枉少年。”他指着缓缓接近的公车,“公车来了,上车吧!”
她怔怔的被他拉上车,坐上车之后便陷入沉思中,说要带路的人最后却像傻了似的,反倒让他这个生手忙着看站牌名、确认目的地。
好不容易终于转搭上上阳明山的公车,邵弦这才有闲望着一直呆愣看着窗外的晏芸,“你从刚刚就发呆到现在,到底怎么了?”
“呃,没。”她摇摇头。
“从刚才就一直闷不吭声,让我以为自己带了一个傻瓜在身边。”邵弦扯着笑取笑她,“还在想张容刚?”
他这么一说,晏芸才赫然发现,这一路上她几乎没再想起张容刚,从刚刚到现在,一直徘徊在她脑海的竟然是他刚刚说起“一夜”的表情。
那表情很狂放不羁、风流邪魅,一点都不像她所认识的那个正经八百的邵弦。
“我没想他。”她别开脸。
“呵!那么在想谁,想我?”邵弦抿唇一笑,玩笑的轻拍了下她的头,“别寻我开心了。”
“为什么想你就是寻你开心?”她疑惑地问。
“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事。”他眯起眼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把窗帘拉上吧!”
“已经这么久了,我的眼睛已能适应,没关系的。”她不肯,不想再过和一般人不一样的生活。
“不行,还是得拉上,这半年内你都得注意。”他坐在靠走道的位子,只好倾身越过她将窗帘拉上。
他突然的靠近让她心口一窒,属于他身上的淡淡青草皂味窜入她的鼻端,好清爽、好好闻……也好诱惑人心!
她拚命摇着脑袋,心想:周晏芸,你是怎么了?就因为容刚不回来、不要你,你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来,把墨镜拿着,等一下用得到。”拉好窗帘,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墨镜。
“那你呢?”
“我没关系。”他靠在椅背上,指指自己的肩,“让你靠。”
“做什么?”她难为情的垂下脸。
“既然是男女朋友就要装得像一点,否则我会以为是我一个人在演独脚戏耶!”
看他那张微微抱怨的脸孔,晏芸忍不住笑了,她甜甜笑着倚在他肩头,“刚刚我还没问完,你真的没有女友吗?”
“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的过去这么好奇了?”他轻嗤。
“哎哟!你说嘛!”她抬起头,很专注的看着他。
他揉揉眉心,“如果真要说有,应该算有一个。”
“哦?那现在呢?”
“现在?早八百年前就分手了。”他哼笑出声。
“为什么分手?”她很疑惑。
“理由很简单,大学快毕业时,她认为没有信心可以等我当兵回来,我就告诉她,不用勉强,直接分手。”
“哇噻,你还真帅,应该没有几个人谈恋爱像你这么狠的。”晏芸露出惊疑的表情,嘴里啧啧称奇。
“我狠?我只是不想浪费彼此的时间,再说我也想为未来继续奋斗,不想受感情的牵绊。”身为男人,在当时爱情不是唯一,事业才是最重要的。
“那……那你爱她吗?”她眨着大眼问。
“你说呢?哪个人在交往时不付出真心的?不过过去就算了……时间可以淡忘一切。”他故意说得轻松。
“真是这样吗?难道男人都是以这种心态在交往?”她噘着唇。
他回头睨她一眼,嘴畔不禁勾起一丝笑意。
“你笑什么?”她皱着眉。
“不要用那种口气说话,好像全天下的男人都欠了你。”车子正好停下,他先起身,“别忘了把墨镜戴上。”
“什么嘛!就会命令我。男人……沙猪!”话虽这么说,但在她心目中邵弦一点也不大男人,相反的还很温柔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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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幽静的山间小路上,晏芸突然兴奋地指着前方,“你看,就在那儿!”
邵弦眯起眸,转身望向那处花田……真的好美!
“快过去,我帮你照张相。”他赶紧推着她过去。
“你有相机吗?”她怀疑地问。
“照相手机啊!”他拿起手机,将她最美的一面给拍了下来。
见他拍得欲罢不能,晏芸赶紧捂着脸,“别再拍了,我满头大汗的,一定丑死了。”
“在我眼中,你没有丑的时候。”见她将墨镜拿下拭汗,他又偷偷拍了一张。
“像你这么会说话的男人,现在倒追你的女人一定也多到数不清吧?”她眯起眸,噘着嘴直看着他的表情。
“你又想调查我了?”他回头走在田埂上。
“你不是我的男友吗?我知道一些你的事,有什么不对?”她一手遮着阳光,跟在他身后。
邵弦轻轻一笑,开着玩笑,“我怕说了你吃醋怎么办?”
“吃醋?!”她掩唇笑说:“我才不会吃醋呢!”
“你发誓不会!?”他转身丢了一个三明治给她。
“好,我周晏芸绝不会因为邵弦有多少爱慕者而吃醋,如果违背的话,我……就罚我吃三明治噎着。”她拆着三明治的塑胶袋。
“你这算什么誓呀!”他真被她给逗笑了。
“但总是发了誓呀!你快回答我的问题。”晏芸开心的跳到他身前倒着走。
“嗯……因为现在的工作关系,我接触的不是女病患就是女护士,也收到不少封爱慕信。”他也咬了口三明治。
她将三明治咽下后又问:“都没遇到喜欢的吗?”
“没有。”
“是呀!有的话现在就不会跟我玩挂名男女朋友的游戏了。”她偏着脑袋想了想,“那还有没有分顺眼和不顺眼的?”
“算有吧!”他点点头。
“不顺眼的依旧理都不理?”晏芸又咬了口三明治。
“当然了。”他轻笑,笑她的好奇心还真旺盛。
“那顺眼的还是会……会……”那三个字她竟说不出口。
“哦~~你指一夜!?”
“啊!”听见“一夜”这三个宇,晏芸的心猛地一提,右脚竟然拐了下,整个人就这么滑下田埂。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邵弦来不及拉住她,伸手出去只够抓住她的指尖,可指尖一滑,她便在他眼前栽进了花田中。
“老天!”邵弦看着这情况,还真是啼笑皆非,“你到底在做什么?就算吃醋也不用表达得这么明显吧!”
将她从花田扶起,见她呛咳不止,他忍不住取笑,“拜托,噎到也就算了,没想到你还变成泥人。”
“这……咳……我……我要澄清。”晏芸赶紧举起手。
“好,准你发言。”他揉揉鼻子笑说。
“我要说的是这些跟发誓没关系。”她喘了口气说。
“哈……”邵弦忍不住大笑,“你这女人,都变成这副狼狈的样子了,还在想着发誓的事?”
“当然了,我怕你误会。”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为我吃醋,在你心里的人又不是我!”他看她一身泥巴,于是道:“走吧!找个地方把衣服弄干净。”
“可是这里……”这里是一大片花田,要去哪儿弄干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