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给了她一股深深的体认……原来自己从没爱过他。
“我特地留下来找你。”他微微笑著。
“找我?”可可疑惑地看著他,他又怎么知道她会到这里来,除非他一直跟踪她,要不然就是他……“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范达礼愣住,竟然不知怎么回答。
“我不愿这么想,但我还是必须问,我家人被劫的事,难道你也有份?”她这话一出口,倒是让范达礼白了脸。
“你家人被劫!我……我怎么可能有份呢?”
“那你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一直还爱著你,所以……所以就一直跟踪你到这里。”范达礼很不自在地说著。
“哦?”她眯起眸,仔细看著范达礼不自在的表情,“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宛可可,不要用这种话来打混,我要知道实情。”
“我、我……”范达礼也很无辜,他本来可以如期回芝加哥,哪知道那天突然杀出个人,告诉他他握有他暗自注射类固醇并收买检验员的证据,非得要他留下不可,否则他早就回芝加哥逍遥了。
接著那人就将他软禁了几天,今天才将他带来这儿,要他好好与可可重温旧梦,只是,可可已不像数年前那般单纯好骗了。
“到底怎么样?”她上前用力推了他一下。
范达礼一个高头大马的男人就这么被一个娇柔的小女人推得踉跄数步,“我……我也不知道,你别逼我!”
他现在只担心那件事,倘若事情曝光了,他的运动生涯也将完蛋。
站在远处观望的张育发,眼看事情已被范达礼搞砸,气得走上前。
可以想见,当可可瞧见张育发,会有多么震惊,“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们没有——”
范达礼还想说什么,但却被张育发拉开,“走,你现在得跟我们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可可提高警觉地问道。
“你们来了就会明白。”张育发指著停在公园外的一辆厢型车,“请这边走。”
明知不可以去,但可可不想再牺牲一次可以会面家人的机会,於是壮了胆,勇敢走过去坐上车。
倒是范达礼这么一个两百多公分的大男人,在那儿畏畏缩缩,嘴里直嚷著,“我不要去,这一切都跟我无关,我不要去——”
但他还是让张育发给推上车,两人同时被蒙住双眼。
经过好一段时间的车程,他们被带进一间空屋,一进入屋子,张育发立刻拉下他们的眼罩,“你不是想见你家人。”
“他们在哪儿?”可可急切地问道。
“他们就在这里。”张育发打开其中一间门。
可可走过去一看,竟看见两个年轻男人就这么被捆在一起。她立刻颤著声喊著,“哥哥、弟弟。”
“你是谁?”他们眯著眼,像是不适应突来的光影。
“我……我是可可,你们的姊妹可可。”
“可可?!”大哥宛世逸意外地瞪大眼,“你是小妹可可?!你真的是可可?”昨天吴志祥告诉他们这件事时,他们还不相信。
“没错,我就是可可,我没死。爸、妈呢?”她赶紧替他们松绑,可发现那铁链是上锁的。
“不知道,自从外人侵入家里后,我们就和他们分散了。”正在念大二的弟弟眨著眼看著这位未曾谋面的姊姊。
“告诉我,我爸妈在哪儿?”可可转向张育发。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在这里。如果你要带他们回去也行,不过得听我说个故事。”张育发已和吴志祥计画好,要说出一切。
“什么故事?我没心情听故事。”
“宛世逸,由你告诉她吧!”张育发在一旁坐了下来。
“我听说你和姓嘉的男人在交往,是不是?”吴志祥除了告诉他可可还活著之外,还告诉他她现在正与嘉家的男人在一块儿。
“呃……没错。”她愣了下,没想到大哥会知道这事。
“你不能和他在一起,我看过家谱,见过老祖宗的咒誓,那是很可怕的。”宛世逸不希望可可才回来,就又遇到了困难。
“我不懂?是什么样的咒誓?”为什么光听他这么说,她的心就沉沉的呢?
“宛、嘉,两家人永远不得相爱、结为夫妻,违者将会得到报应。”他看她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忍不住说:“这是真的,从以前到现在,没有一个违背者可以好好活下去。”
她的心紧紧一揪,看看哥哥又看向张育发,“我不懂,就算这是真的,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我不要什么好处,我只是想帮你,帮你离开嘉斯浩。”张育发说。
“不……我不要离开他,就算会死,我也不——”她流出泪,大声喊著,不仅是说给对方听,也说给自己听。
“不行,可可,这不是单方面的事,而是双方面,不仅是你,他同样也有危险。”宛世逸不要她继续冒险。
“据我所知,你大姊和二姊也和嘉斯浩的大哥、二哥爱得难分难舍、爱意深种,如果你真的不信,可以等著看他们怎么得到报应,不过到时候再后悔,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张育发加油添醋道。
“不,别说了,你别再说了!”她捂著脸,已是方寸大乱,“斯浩他向来不信邪,他不会相信的。”她已经相信了。
“所以我才要帮你。”张育发将一直窝在角落的范达礼拉了过来,“你和他不是老同学吗?”
可可懂得他的意思,闭上眼深吸口气说:“给我一点时间,现在我要你把钥匙拿出来,放了他们。”
“没问题。”张育发笑著走上前,解开宛家兄弟脚上和手上的铁链,“你们可以走了。如果需要他配合,可以随时与我联系。”他拉了拉范达礼。
“可可,你不能不管我……可可。”
“姊,你要想清楚,千万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连她弟弟都提醒她。
“我知道,你们别替我操心。”她深吸口气,强挤出一抹笑,“我知道我该怎么做。走,我们还是快回家,你们也该好好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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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已过,嘉斯浩早已等不及地猛打可可的手机,但是她却意外关机了。等会议一开完,他就想立刻去找她,但就在这时候,桌上电话突然响了。
他迅速接起,是会计师刘之庆打来的,“嘉先生,我查出来了,从资金流转的情形看来,最有可能盗用公款的人只有一位。”
“哪位?”
“吴志祥。”
会计师这话一出口,立刻引来嘉斯浩震愕的表情,“这怎么可能?他……他虽然罗唆,但一向忠心。”
“所以这事还得调查,不过剩下的已超出我的业务范围与能力,得靠嘉先生你自己了。”刘之庆又道。
“我知道,我会调查的,谢谢你。”嘉斯浩揉揉眉心,接著挂断电话,“吴志祥、吴志祥,是真的吗?”但他已无心研究这些,他现在唯一挂在心上的,便是可可的安危。
三个小时过去了,他穿上外套正打算到宛家找她时,手机又响了,“喂,是可可吗?”他急促地问。
“是我。”听见她的声音,他也松了口气。
“你怎么可以忘了我们的两个小时之约?”虽然松口气,可接续而来的怒火也随之涌起。
“我不想打扰你开会。”她紧握著电话,实在不能承受将要失去他的痛楚。
“我早就开完会了,你呢?都在做什么?对不起,我不该又对你发脾气。”他压下怒火,声音放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