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我眼底妳很行的,尤其跟踪我的本事挺高竿的。”他邪肆低笑。
“您这是在取笑我吗?”她朝他吐吐舌尖。
见她俏皮可人的模样,他不由捧起她的小脸,低首吻住她的红唇,汲取她的馨香。
“大阿哥……”直到他离开她的小嘴,小蝉才缓缓张开眸子,“您不该再这么对我。”
“为什么?”他双臂抱胸。
“因为我迟早得回金刀门,而您总有天会成为皇上,小蝉若把心留下,以后会过得很痛苦。”说着,她脸上的笑容消失,换上的是一抹掩不住的愁绪。
“我允妳一辈子跟在我身边。”他一双黑瞳定定的投注在她的小脸上,“但不是现在,小蝉,我要妳先回金刀门去。”
“为什么?”她赫然一惊,原以为经过那一夜,他不会再赶她走了。
“不为什么,只是……目前的情况并不适合妳待下。”
“不,我不能离开,您需要我的保护呀!而且,我想待在您身边并不只是因为职责──”她很激动地表示。
“我不需要妳的保护。”德胤立刻否决,事实上他是不希望连累她。“放心,要妳离开只是暂时,等过一段时间,我就会去金刀门接妳,妳不是直说想念妳师父吗?”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她走。
“对,我是想念师父他老人家,所以您就顺水推舟,硬是要我离开吗?”小蝉咬着唇,难受地望着他。
“妳怎么耍起性子?我这么做也是为妳好,妳到底懂不懂?”德胤深叹口气,眉心跟着绷起。
“大阿哥,我不想懂什么,我只希望您好好的,等着皇上将那些想加害你的人抓起来,如此而已。”小蝉双手紧紧交握,深怕自己会忍不住投入他怀中,“等到那时候,我就会走。”
她那对圆润的大眼深情地望了他一眼后,便飞快地往皇宫的方向奔去。
德胤倏然回头,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双眉蹙得更紧。
小蝉急奔到花园内轻轻喘息着,以为在这里可以让她稍微得到平静,却意外听见他慵懒的嗓音在近处出现,“妳什么时候才会听我的话呢?”
她霍然抬头,竟看见他怡然地坐在前面的亭子里等着她了!
“大阿哥!您……您是什么时候到的?”此时小蝉才发现他的武功是这般高!
“比妳早一些。”他倚在亭台上,瞇眼望着她一副惊愕样。
“看来您当真不需要我的保护。”她逸出苦笑,“难怪您会想赶我走,是不是就跟师兄们一样嫌我笨呢?”
“我没有这意思。”他不能告诉她他将面临的麻烦,却又无法眼睁睁看她再次为他赴险。
“没关系,我知道我什么都做不好,但是……”她挺起背脊说:“我是受皇上之命,不是您,所以我还是不走。”
“妳为何就要这么固执?”他板起脸。
“我想过了,尽避我功夫不好,但多个人为您挡刀挡剑还是好的。”这么想之后,她就好过多了。
可这句话却是德胤最不想听见的!
他之所以会为她担心、害怕,全然是因为深知她会这么做,所以他非得让她回金刀门不可。
“不必,我一个大男人不需要妳为我做这些事。”他的口气因为恼怒显得急躁。
“那是我心甘情愿的。”抿抿唇,她红着眼眶说。
“妳……好,那就随妳高兴吧!”德胤只撂下这句话便甩袖而去。
“大阿哥!”她一张小脸倏然皱起,强忍着满月复的委屈告诉自己别在意,反正任务总有结束的一天,到那时尽避他不赶她,她也得离开,而他们之间剩下的或许只有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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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德胤又出宫了!
不同于以往的是,这回他是真的生气了,连对小蝉说一声都没就在晚膳后走出紫禁城。
当然,小蝉依旧跟着,并识相的离他一段距离,怕他见了她会更不开心,而她也不想让他瞧见自己微肿的眼睛,那是她今儿个伤心流泪一整天的结果。
但奇怪的是,德胤不是前往留香居的方向,而是朝北京城最热闹的市集走去,直到一间酒楼前才停下脚步。
一踏进里头,立刻有两位穿着打扮华丽的姑娘笑瞇瞇地迎上前,“大阿哥,您没食言,真的来了。”
“香格格的邀约,我怎能食言呢!”德胤立刻入座,望着身边另一位柔媚的小泵娘,“这位是?”
“她是我表妹江南夙沐王府的霞郡主,刚来北京城玩,我带她来见见世面。”香格格做着介绍。
霞郡主巧笑倩兮地朝他福了福身,“大阿哥吉祥。”
“别这么客气,霞郡主。”他勾魅着她的眼,恣意地与她们调笑着,这一幕看在小蝉眼中是这般刺眼,尽避如此,她还是待在一旁守着他。
这时候香格格才发现了她,“咦?这位小泵娘是?”
“她!”他回头瞟了她一眼,“没什么,不过是我皇阿玛安排在我身边的护卫罢了,妳们可以当作没瞧见她。”
“那多扫兴,您就不能命她在外头候着?”香格格皱眉道。
“对呀!怎有护卫这么跟着的,连给主子一点隐私都没。”霞郡主也说话了。
“除非在宫里她才会放我自由,其他时候她就像我的影子,我到哪儿她黏到哪儿,就只差没跟我进茅房了,哈……”德胤狂肆地笑着,听在小蝉耳里是无尽的哀伤。
她知道大阿哥不是这样轻佻的男人,虽然他喜欢进出花街,但也只进杏花姑娘一个人的房,与这两位格格、郡主绝不是认真的,只是今晚他为何要这么做?
“德胤阿哥,您还真会说笑呢!”霞郡主掩嘴一笑。
德胤不着痕迹地朝小蝉望了眼,笑问:“要不要过来陪咱们一块儿坐,一个人傻站在那里,脚不酸吗?”
“小蝉不敢,我只求大阿哥早点回府,我知道您心里只有杏花姑娘,又何必──”
“杏花姑娘是谁?”霞郡主突然一问。
这一问倒让德胤火了,他起身拉住小蝉往外走,“妳是什么意思?在我喜欢的女人面前提杏花?是何居心?”
“我……”她摇摇头,“我只是认为您既然喜欢杏花姑娘就不会喜欢其他女人,又何必跟她们在这儿虚与委蛇呢?”
“虚与委蛇?!”他挑眉大笑,“妳凭什么说我和她们虚与委蛇?那我曾经跟妳上过床,也是与妳虚与委蛇啰?”
“大阿哥!”她倒抽口冷子,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我再次警告妳,不要管我的事。”半瞇起眸,德胤冷着心,不得不将狠话说出口。
如今他只希望她伤心离去,虽不舍但总好过见她死,等他找出杀害富怛贝勒的凶手,事情落幕之后,他绝对有把握追她回来。
“大阿哥,您变了,您真的变了。”她咬着下唇直摇头,“但就算您变了,小蝉也不会变。”
他深吸口气,“这么说妳是确定不肯离开皇宫啰?”
她重重的点点头,“对,我不离开。”
德胤气得猛挥袖,快速步进里头,对着香格格和霞郡主笑说:“抱歉,让两位久等了。”
“没关系,不过我正好有事得先离开了。”香格格说道。
“那表姊我跟妳一块儿回去。”霞郡主作势也要起身。
“别急,妳就留下和大阿哥好好聊聊吧!那我走了。”香格格早有意中人,这次前来不就是为表妹拉线吗?
眼看香格格离开,霞郡主看向德胤,矫揉造作了起来,“我表姊也真是,居然就这么离开了,真不好意思,我一定耽误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