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妳急于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不要冒险,嗯?”拍拍她的小脸,他起身道:“我得进宫一趟,等我回来。”
“好。”小九点点头,望着他英挺的身影,她忍不住问:“我真有这种命,能与你长相厮守吗?”
“怎么会突然这么问?”封彻双手扶住她的肩。
“从小我师父就告诉我,我是个苦命的孩子,若没有他就没有我,所以我真不相信我可以拥有你……”光这么想,她鼻根已酸。
“所以妳才伪装成一副冰冷的模样,为的就是不再受伤害?”他心疼地搂紧她,“以后有我在,我不会再让妳受伤,这是我对妳的承诺。”
好不容易才拥有她的心,这份爱更是得来不易,封彻知道他该珍惜,更该好好疼爱她。
“嗯,那你快去吧!时候不早了。”她为他整了整衣衫,送他到府门外。
回到大厅,小九就听见恪礼一个人在那儿碎碎念着,“是该请丰庆酒楼的厨子来好呢?还是八仙酒楼的?”
“恪礼总管,你一个人在嘀咕些什么?”小九笑问。
“是小九姑娘呀!是这样的,再过几天就是老爷的六十岁寿诞,我正在考虑该请哪家厨子来掌厨摆宴。”恪礼伤透脑筋地说。
“是王爷的寿诞呀!”小九这才想起自从上回见过王爷一面后,她便再没见过他。
既然她跟了封彻,他也算是她的长辈呀!
“是啊!如果知道王爷喜欢吃什么就好办了,可是每每问他,他总说吃啥都一样,真伤脑筋呢!”恪礼直言道。
“那我去问他。”说着,小九便踩着轻快的脚步前往荣漱的寝居。
瞧着整个人变得活泼的小九,恪礼不禁疑惑地皱起眉,但他想,一定是贝勒爷的关怀融化了她。
听见门上的轻扣声,正在看书的荣漱抬首应道:“进来。”
小九步入屋里,荣漱见着她,却一点也不吃惊,“是妳,朱姑娘。”
“我不姓朱。”她满怀歉意地朝他跪下,“王爷,上回我冒犯了您,请您赐罪吧!您说的对,我听信了我师父的片面之词,是我太愚蠢。”
“快起来,我一点都不怪妳,对了,我该怎么称呼妳?”
“我不知我真实的姓名,大家都喊我小九。”说起自己的身世,她只有轻叹气。
“姓名不过是个称谓罢了,知不知道不都一样?”荣漱这几年来浸婬佛学,在他看来,即便姓名都是身外之物。
“我明白王爷的意思。”听他一席话,还真让她豁然开朗。
“那就好。”他瞇起老眼望着她,“妳今日过来是为了……”
“再过几天便是您的寿诞了,我是想问问您爱吃什么?”小九张着双期待的大眼,眨呀眨地等着他的回答。
“呵呵!不必为我忙,我现在只吃素菜、喝素汤。”荣漱摇头一笑。
“即便茹素,也有想吃的吧?”小九笑问,既然她承诺总管要问出王爷爱吃的东西,总不能食言吧?
望着她甜美的笑容,荣漱便说:“姑娘,妳笑起来真甜,难怪彻儿会为妳神魂颠倒。”
“啊!”她怔忡一愣,“什、什么意思?他向您提起我?”
“虽然她只告诉我,她喜欢上一位冷冰冰的姑娘,而没有说出妳的名,但我已猜到是妳。”荣漱捻须一笑。
“那您没告诉他,我曾来过这儿……”
“放心,我才没这么多话呢!”他笑开嘴,小九看得出他的气色要比上回好多了。
“那您快告诉我,您想吃什么?”她正等着呢!
见她如此有心,荣漱实在不好让她失望,于是说道:“豆沙包吧!记得在东街有间包子店,那豆沙包的滋味还真不错,以前恪礼老跑来问我想吃什么,我却不好意思提。”
“为什么?”吃豆沙包并不是坏事。
“以前我曾经被包子给噎着过,因为太好吃,吃得太急了,哈……”说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小九见状也跟着笑了。
回想过去到现在,她这一生似乎就这段日子最开心、最无忧,但不知怎的,在她心底总是潜藏着一丝忐忑不安。
就怕这幸福稍纵即逝、转眼成空。
“放心,我不会让总管知道的。”她笑道,一老一少开心的畅谈了大半天。
第八章
见小九走出王爷的寝居,恪礼直追问着她,王爷究竟想吃什么?
小九神秘兮兮地摇摇头,“我答应过王爷,要为他保密,不过你放心,我会帮王爷准备他爱吃的东西,至于哪一家的厨子,王爷说他没意见,他现在已茹素,嗯……或许可以找个专做素菜的厨子吧!”
“妳说的对,我怎么没想到呢?”恪礼一击掌,“只是我还是很好奇,王爷到底爱吃什么?”
“那东西……等那天你就知道啰!”她对他眨眨眼,殊不知愈是神秘,恪礼愈是好奇。
时光荏苒,转眼间王爷寿诞已至。
一早小九便提着竹篮打算前往东街去拿她两天前便已订好的一百个豆沙包,打算分给前来的贺客吃。
就在她拿了包子,正要回府时,却在半路上被人拦下!
她错愕地望着眼前的老人,“师父……”
“妳还有脸喊我师父?!”傅松眸心紧紧瞇起,表情十分诡谲,“当初是谁信誓旦旦的说要复仇、要杀封彻、要杀鞑子皇帝的?”
“当初又是谁告诉我,我姓朱,是荣漱杀了我全家,结果呢?”对于傅松,她唯一亏欠的便是十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没错,我是骗了妳,在我眼中妳不过是颗棋子,”傅松至此也不避讳地说了。
“这么说,我家人是被你所害?”自从知道他与葛天易欺瞒她许多事之后,她也就不禁怀疑。
“没错。”他邪恶一笑。
“该死。”小九再也忍不住地向他出手。
暗松毫不怜惜地朝她使出狠招,几招过后,小九手上的包子已掉落满地!
“糟!”眼看豆沙包落了地,她心一慌,一时松懈防备,被傅松的一记掌风击中肩部。
“啊……”她的左臂一麻,下一刻便被傅松点住穴道。
“跟我走。”傅松使个眼色,几名喽啰从一旁钻出来架住她。
“就算你带走我,我也不会再听命于你。”小九狠狠的瞪着他。
“哦?”傅松笑得好邪,“如果妳不想要妳父母活命,妳大可以不听我的话。”
“你说什么?!”她瞠大眼。
“妳去了就知道。”
于是,小九便被带往北叟山后方的地洞内,由于这里极为隐密,封彻派出搜山的人手才会忽略了。
一被丢进地洞里,小九便看见昏暗的灯光下,一对老夫妇被绑缚着。
暗松也将她反手捆起来,顺手解了她的穴,“他们才是妳的生母与生父,这些年来我一直将他们关在这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怒视着他。
“这样妳才能完全听命于我,我需要多一些徒弟为我复仇,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傅松好笑着。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另一个谎言?”这次小九学聪明了,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他。
“我知道妳已不再相信我,但我可以让他们和妳说几句话。”傅松上前,拿掉塞在妇人嘴里的布条。
熬人立即喊道:“小九,我的小九,妳从一生出就被这恶人抱走,爹娘都还来不及为妳取名儿呢!我是娘,他是妳爹呀!”
“爹……娘……”小九疑惑地看着他们。寻觅家人多时,为何现在见面了,她却没有半点欣喜的感觉?
“小九,娘好想抱抱妳呀~~”妇人哭天抢地的喊道:“这个恶贼将我们关在这里,不见天日的,我真想一刀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