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这么重要,那我呢?”她朝他漾起冷笑。
“自然更重要。”他看着牢门外,“快,再多骂我几句,免得露出马脚。”
鲁沁于是又开始大骂,在痛骂之余就见他拿出一张地图,塞进她手中,“这地图上的位置,就是其他同伴聚集之所,另一面则是这地串的内部图,这是我研究一整天所得到的结果,妳将图带去给他们,要他们想办法救我出去。”
“代价呢?”她瞇起眸,“为了你我冒险住进贝勒府,你该知道这牺牲有多大!”
“哦?难道妳没和封彻有一腿?这个代价应该足够了吧!”她的本性有多,他不是不知道。
“呵……”她粲然笑道:“没错,如果真的和他有过一夜激情也罢,但是他心里却只有你的小九。”
闻言,葛天易的目光倏转犀利,“他敢动她?”
“怎么?原来你还是在意她!”她深吸口气,“也好,这样我也不必隐藏对封彻贝勒的兴趣,我会帮你找人劫你出去,但是你得帮我得到他。”
“可以。”他觊觎小九的身子多时,只是师父警告他绝不能碰她,如今他都在鬼门关前转了圈,还管他能不能!
“那就等我吧!”鲁沁往外头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才说完,她又开始大声咆哮、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走向牢门。
“谢谢官爷,真的谢谢您,让我发泄一下,我现在好过多了。”一走出牢房,她便朝士兵们猛道谢。
“鲁姑娘,别再伤心了。”守门的士兵望着她那张哭花的脸,不禁摇了摇头。
“嗯。”鲁沁转身往客房的方向快步走去,一边打开揣在手中的纸张,望着地图上的指示。
这时,封彻从另一旁的拱门现身,瞇眼瞧着这一切,内心已有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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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乱党趁夜闯入“昭顺恭王府”,先用迷香迷昏守卫,又依循鲁沁给的地牢图,很快地找到了葛天易。
“三哥,快走。”“三哥”已是葛天易与同伴间的称呼,大伙都知道他是傅松最得意的弟子。
“好,谢谢你前来救我。”身上还上着镖铐的葛天易在同伴的护送下躲过士兵的追杀,幸运地逃出府。
爱邸突然在半夜起了莫大的骚动,当然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而小九便是其中之一。每晚她都会在牢房周遭走动,想找机会潜入牢里见三哥一面,因此在劫囚事件发生时,她很快就听见风声。
跋到牢门外见守门士兵倒在门口,才要进入,葛天易正好与同伙奔了出来。
“小九,妳来了,真是太好了。”他握住她的手,“走,我们快逃。”
“不行。”她想都没想便说,“你快走吧!”
“为什么?”他紧抓着她的衣襟,“难不成妳忘不掉封彻那男人?”
“你胡说什么,我的家仇未报,是谁下的手还不清不楚,我绝不能走。”耳闻身后已有追兵赶来,她赶紧说:“快……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会再来找妳。”葛天易也听见了,立即与其他人潜进夜色中,逃逸无踪。
小九也立刻闪身到一旁的小径,绕回前院。
“怎么,他逃了,妳放心了不少吧?”突然,对彻的嗓音出现在她身后,“只是我没想到妳居然没跟他一起走。”
小九回答不出自己不肯离开的真正原因,说是家仇只是她给葛天易的借口,事实上是为了什么……她心底明白却不敢想。
“你……是你故意让他逃走的?”她拧起眉。
“呵!否则妳以为我的府邸是可以让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他露出抹吊诡的笑。
“你的目的是什么?”
“让妳知道妳三哥并不是如你想的这么单纯、这么爱妳。”他回眸盯着她,“我这是在救妳。”
“我和他认识十多年,他是怎么样的人我不会不知道。”小九板着张脸,“我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他自信地说:“到时候妳就会明白我的眼睛比妳雪亮。”
“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她抿紧唇问。
“事实上他和鲁沁早就在一起,妳只是他平时玩玩的纯情女子。”封彻带笑的眸影这才缓缓敛下,“早点想清楚吧!”
“我不信。”小九并不认为三哥是那种人。
“那就等着看,我会找到证据。”他笑望着她那张错愕的小脸,“怎么样?今晚来不来?”
“不。”她头一撇。
“还真现实,心上人一月兑困,妳就不受要胁了?”他欺近她,属于他的男性气味蓦地窜入她的鼻间,让她心中一慑。
“你为什么就是不把我关起来,难道不怕我离开吗?”她带着好奇地问。
“如果妳愿意离开,刚刚就不会拒绝葛天易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啄了下她的唇角。
小九一震,猛地倒退数步,眼看他露出可恶的笑颜,她拧起眉,“对,我不会走,因为我还有事没解决。”不再等他接话,她已绕过他,往前急奔而去。
封彻望着她的背影,笑着摇摇头,摇起纸扇,跟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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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日小九趁封彻早朝时溜出府,前往陆子店查问十几年前朱家被灭门之事。但因事隔多年,这附近一带几乎无人记得有姓“朱”的布庄。
就在她失望的打算离去时,一位八旬老人朝她走来,“听说妳在询问朱家的事?”
“没错。”小九点点头,“莫非您知道?”
“我就是朱家当初唯一死里逃生的帐房。”他掀起长褂,让小九看见他仅剩的一条腿,“这就是姓傅的那恶人干的好事。”
“傅?!不是荣漱?”
“怎么会是荣庆将军,虽然我是汉人,但是非不清之事可不敢胡说。因为傅松的女人嫁给我们老爷做偏房,他心有不甘而起歹念。”想起这事,老人家持拐杖的手还不住发抖。
“那……您可知道有位小姐也逃出来?”
“姑娘,我们老爷就是娶了正室一直未传出好消息,这才迎娶偏房,哪来的小姐呢?”老人望着她,“姑娘,妳为何要查问此事?还是傅松那恶人被抓了?”
“不,不是。”她一颗心又乱又慌,为什么事情听起来和师父说的截然不同?不知该如何回应,她道了声谢后便往封彻府邸直奔。
一路上她心神不宁,完全没发现葛天易正跟着她,直到一处无人之地,他才现身,“小九,妳怎么了,神色这么惊慌?”
“三哥!”望着他,她心底已没有喜悦,只剩重重疑问。
是师父杀了朱家人,为何要骗她说她是朱家人呢?难道他们并不像平常所表现的这么正直?
“我不能多说,现在还有重兵四处在搜寻着我,今晚亥时到京郊的司马沟,我会在那儿等妳。”将要说的话交代后,他便迅速离开了。
就此,小九仍处于迷雾当中,甚至有种感觉……好像她是唯一被隐瞒的人。
踩着蹒跚的步子,她无神地回到府邸,等着亥时到来要前往赴约。
今晚她一定要向三哥问个清楚,问清楚师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而她不姓朱,又到底姓什么?
晚膳后,她愈等愈心焦,便提前于戌时悄悄离开府邸,前往司马沟。
直到到达那儿,小九才发现那地方十分诡异阴森,竟然连一点月光都没,三哥为何要约她来这里?左右望了望,突然远处有个小扁影,那里有户人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