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她更火大,掌力也由浅转狠,招招逼向他的死穴。这下封彻不得不出手了,他先以内力回击她的掌风,在她急着闪躲时,他已箝住她的腰,旋过她的身子,单手紧抓住她的一双小拳头。
他嘻笑地说:“还要再玩下去吗?”
他的手好大,竟然可以包裹住她一双拳,她腰间的内力也被他的箝制给化解,让她完全没有反击的机会。
“你可以杀了我。”她知道一切都完了,不到一天工夫,她就被他逼得露出了马脚。
这些年来,她时时刻刻不停的磨练自己,可一遇上他,她那些辛苦怎么都像是白费了?
“杀了妳!妳这么想死?”他瞇眼轻啄了下她冰冷的小嘴。
“你!”她愤而扭起身子企图月兑身。
“我怎么了?想再亲热点是吗?不早说,这个我最擅长了。”他瞇起笑眼,调戏她。
眼看他的唇就要印上她的,小九不停甩着脑袋,使尽全力挣扎。
“没用的,小九姑娘。”见她这种窘态,他不由笑开了嘴。
小九花容失色,咬牙低咒,“该死。”
“别急着死,没有我的同意,妳是死不了的。”他望着她那双几乎要将他烧成灰烬的双眼,那抗拒的意味不言自明。
“那就你死!”
“啧啧啧,妳不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很孩子气吗?”他挑高浓眉,“真不懂妳这张柔媚的小脸怎能有如此冰冷的表情。”
“别再戏辱我了,就给我一掌吧!”她闭上眼,等着受死。
虽然死了就一切无望,但总比被他调戏得好。
“这一掌吗?”他突然伸出掌,煽情地在她胸口上揉抚。
“呃!懊死--”她惊愕地张大眸,感觉受到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干嘛这么凶!妳不是说要我给妳一掌吗?”他附在她耳畔低笑。
“你……你……”好些年未曾流过泪……即便三哥被抓,她也不曾掉过一滴泪,可如今,她居然在这个恶劣的仇人面前落下泪来!
“原来妳也会流泪,不知妳的泪水是不是和一般人一样,是咸的?”他俯首吮去她的泪水,这亲昵的动作让小九生不如死。
“放开我--”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吼道。
“何必这么冷淡呢?既然要在我身边做事,个性就别太硬,嗯?”他瞇起了眸,那对沉晦的眼宛似顶上骤暗的天色,透露出一丝不悦。
“要我做任何事都行,只要你放手。”她不在乎他难看的脸色。
“任何事?”他重展笑容,“这可是妳说的,我会记住的,希望妳不是这么健忘才好。”
封彻这才松开她的手,正好一滴雨落在她的俏脸上,他用大拇指轻轻替她拂了去,“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她冷睨了他一眼,率先往府邸的方向走去,风雨愈来愈强,雨水像珍珠般打在两人身上,还有点疼呢!
封彻瞇起眸,望着她已湿透的身子,衣料紧贴在她圆滑的娇臀上,随着她走路的动作,隐隐展露出那引人遐思的臀沟。
进入府邸后门,封彻立刻将她往墙上一压,下半身紧贴着她的,“回去换件干衣裳,晚上记得来伺候我。”
“我得去找我三哥,一直被限制在府中,我根本无法找人。”她往旁躲过他的蓄意纠缠。
“听妳这口气,好像我这主子很不近人情?”
她默然无言。
他挑起眉。“好吧!既然妳急着找人,以后早上的时间归妳,反正我得进宫早朝。”他笑得诡异,突然扣住了她的腰,“给了妳这么多自由,妳要怎么报答我?”
小九身子僵住了,连气都不敢喘一下,暗暗在心中发誓,这辈子定要宰了他。
“不说话?”他逼问。
“你要什么?”她咬着牙。
“连同刚刚那一笔我会一起记下,等需要的时候,我自会向妳索讨。”他笑得深沉难懂,跟着往后一退,撤了身,“我先回寝居,晚上见。”
直到他走后,小九全身绷紧的神经这才得以放松,但眉宇间的愁绪却更浓了。天,她到底要等到哪时候才能动手杀了他?她已等不及要将他碎尸万段!
只是,他武功高强,她该找什么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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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衣裳,风雨已然停歇,小九望着窗外的天色,依旧灰蒙蒙的,就不知道牢里会不会太潮,三哥还受得了吗?
不,她不愿再等了,既然她无法手刃封彻,至少可以先将荣漱给宰了。
趁封彻正在休息,她离开房间。
此时正值午膳,小九尾随一位端餐盘的小丫鬟来到东翼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外,躲在一棵树后,直到小丫鬟将空盘又拿了出来,她才潜入。
猛地推开内室的门,正在用膳的荣漱忽地抬起眼望着她,对她笑了笑,“妳是新来的丫鬟吗?我才刚用,等会儿再来收拾。”
小九看着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孔,和持着箸却频频发抖的手,忍不住问:“你病了?”
“是呀!老啰!怎能不生病呢?”他转首再度望向她,感觉到她身上那股与众不同的气质,“妳不是府邸内的丫鬟?”
“没错。”她坦言。
“那妳是……”他放下箸疑问。
“我……”小九袖中暗藏匕首,只要冲向前往他颈子用力一划,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取他性命,但--为何她在看见他那张笑脸时竟会下不了手?
有着一张和蔼可亲脸孔的人,会是灭她全家的仇人吗?
“坐呀!”他指着前方的椅子。
小九缓缓坐下,见他吃的是素菜,不禁问:“你茹素?”
“我茹素十来年了,自从……唉!”他摇摇头,其实是因为十多年前临容公主在封彻的手上被劫,虽然皇上没有怪罪下来,但他内心着实过意不去,因此发愿茹素,希望有朝一日公主能平安归来。
见他不愿多说,小九于是瞇起眸,“杀了人才茹素有用吗?”
“杀人?!”荣漱仰首一笑,“我这辈子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是吗?你没有残害无辜?”一提起这事,她的眸光瞬间转为犀利,袖中匕首蠢蠢欲动。
“残害无辜?”他摇摇头,“我铁木尔·荣漱做人一向光明磊落,绝不滥杀无辜。”
“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漂亮,我今天会来找你不是没有原因的。”一怒之下,她已经忘了要隐瞒身分。
“妳是指?”他蹙起老眉,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来意不善。
“姓朱的一家。”她咬着牙说。
“姓朱!”荣漱瞇起眼,“早年我在战场上对抗北方蛮夷,这几年则是以剿灭乱党为主,我连一个姓朱的都不认识。”
“鬼话连篇!”她站了起来,一步步逼近他。
“妳到底是谁?”他开始提高警觉。
“姓朱的后代。”小九决定不再怀抱妇人之仁,袖里的匕首赫然滑入掌心,猛地朝他挥去。
荣漱身躯往后一闪,即便有病在身,可是长年的征战经验,让他的身手还算灵活。他左手挥掌、右手射出竹箸,就在竹箸插进小九衣袖的同时,她手中匕首也射出掌心,虽然他躲过匕首,却也撞倒了桌子,发出一声巨响。
“是谁?”护院正好经过屋外,听到声响,连忙冲来。
“妳快走吧!别忘了把匕首带走。”荣漱知道其中必有误会,留着她活命,他才有澄清的机会。
“你!”她顿时愣住。
“姑娘,快走。”荣漱的喊声惊醒她,耳闻外头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她立刻拾起匕首从后门逃出。
“王爷……”两名护院赶到,见荣漱倒在地上,赶紧将他扶起,“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