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背影、只是绾起的发、只是那布衣青衫,可是她已经认出了她是谁……她可是她逃家后唯一思念的亲人啊!
“娘……”她轻唤了声,就要往那儿奔去。
“小心。”祁烨抓住她,“可别摔着了,我扶妳过去。”
她眼底亮着泪水,直往前走,这时妇人转过身,当看见大月复便便的绯影时,泪水立刻夺眶而出。
“绯影……”两人相互拥抱,妇人急急的说:“娘对不起妳,娘不知道妳继父是这种人,娘被他给骗了。”
“没关系,事情都过去了,娘……是女儿不孝,这一走就没再回去看您,实在是我怕……”
“怕妳继父?”妇人摇摇头,“妳继父早在半年前就被人给杀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即便她讨厌鲁大胡子,但他终究是母亲目前的依靠呀!
“还不是因为他爱赌,赌输了想赖帐,赌场的人气不过就把他给……”她摇摇头笑了笑,“妳别为娘担心,他死了娘可是一点儿也不难过,反而觉得无比轻松呢!”
她望着宝贝女儿,“对了,妳怎么会在宫里,前两天有人去找我,告诉我妳在这儿,我还真不敢相信呢!”
“我怎会在宫里……”她看了看一直站在身后的祁烨,“娘,这位就是皇上,您可以问问他。”
“皇……皇上!”妇人结巴了好一会儿,下一瞬间便碰地跪下,“民妇见过皇上……刚刚一直不知道您就是……我……我……”
“妳是绯影的母亲,朕怎会怪妳,起来吧!”祁烨将她搀扶起来。
熬人站起,望着绯影,“难道妳肚里的孩子是?”
“没错,她怀的正是龙子。”祁烨笑了笑,既而转向绯影,“妳一定有很多话想对妳娘说,那我先离开了。”
绯影点点头,见他转身走远,她又快步追上他,附在他耳畔轻声说:“烨,谢谢你,我……我好爱你……”
祁烨露出抹淡笑,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我要的不就是妳的爱。”
她笑得好甜,目送他远离后又回到娘身边,扶着她在园里散步,“娘,搬来宫里陪绯影好吗?”
“不,我还是住山上的好。”她看向满是喜色的绯影,“我看得出来,皇上很喜欢妳,只要知道这些,做娘的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娘……”她红着眼笑了笑,“嗯,皇上待我真的很好,只是我不忍让您一个人住在那儿,太孤单了。”
“不,娘不孤单,有妳爹陪我,鲁大胡子一走,我就将妳爹的骨灰坛从庙里领回家了。”孩子长大了,也有了好归宿,她心愿已了。
“娘……”她感激地依在她怀里,“我知道您是为了我才改嫁给鲁大胡子,您是非常非常爱爹的。”
“别这么说,娘这么做值得,真的值得。”母女俩就这么相互拥抱、温暖的亲情表露无遗。
“妳娘怎么不多待一阵子,这么急着回去?”
绯影的母亲在宫里住了三个月,三个月里她们说了好些话,似乎将这一整年来没说的话全补上了。
“我想留,可娘放心不下爹爹,她说得赶紧回去为他上香送饭,还说他已经饿了三个月了。”绯影转向他,“改天我想回去祭拜我爹可以吗?”
“等妳生产后,我就陪妳回去。”祁烨允诺道。
“真的?”绯影露出可爱的笑容,她模模肚子,跟娃儿说:“到时候额娘就可以带你回去看外婆了。”
突然,她想到什么又说:“烨,如果她是女儿怎么办?”
“是女儿更好,能像她额娘这么美、这么香,谁不爱呢?”他说着让绯影安心的话。
“可皇额娘说,如果能生下一位阿哥,壮大皇室会更好。”她皱着双娟秀的眉。
“放心,真要壮大皇室,我们可以一生再生,生他个一窝。”他肆笑道。
“一窝!你当养猪呀?”她也跟着笑了。
“妳居然将朕的龙子、龙女们当猪,该当何罪?”他抬起她的下颚,抵着她的额头故意这么说。
“那皇上要派我什么罪名呢?”她笑着反问。
“嗯……那就生一窝又一窝的猪吧!”轻搂着她的腰,祁烨的热唇贴近她的颈窝,蜜爱地说着。
“好痒,不要啦!”她轻推开他,望着他那双深邃无涯似的眸,“有件事我一直不解,好几次都想问你。”
“什么事?”
“回宫后已好几个月了,怎见你一直待在我那儿,是该到其他嫔妃那儿了吧?”虽然他夜夜伴着她,是她梦寐以求的,可现在她成熟了些,也想通了,其他女人也有感情,皇上又岂能为她独占?
“我只陪妳,妳不喜欢吗?”
“不是不喜欢,而是现在的我懂得将心比心,如果我是她们一定会很伤心、难过,所以我……”
“嘘!”他伸手抵住她的唇,“知道吗?前两天我做了一个测验。”
“做什么测验?”她直觉新奇。
“前两天我把后宫嫔妃都叫到面前,很客气的对她们说,朕以后只会喜欢一个女人,也只会临幸一个女人,如果妳们觉得受委屈待不住,可以离开,我会赠予黄金五百两,如果愿意待下,朕可赠予黄金千两。”他转首笑看着她。
“结果呢?”她眨着大眼。
他肆笑地摇摇头,“半数离开、半数留下,可她们居然在我面前提出黄金得分等次给,不能一律相同,不然这样她们位居高位的妃子就白当了。”
“啊?”怎么会这样呢?
“那妳说,我是气或不气呢?”他轻叹口气。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绯影知道像他这么绝色的男人,怎会没女人爱,后宫女人何其多,爱上他的绝对不少。
“我怎么做了?”他觉得自己很厉害呀!
“你不该拿黄金诱惑她们呀!”
“如果我拿黄金诱惑妳,妳离不离开?”
“嗯……我或许会离开,但我不会要黄金。”绯影想了想。
“什么?妳还想离开!”祁烨紧抓着她的手腕,“这次说什么都不会让妳逃跑,再怎么我也要牢牢抓住妳。”
“你抓痛我了。”瞧她的柔荑都泛红了。
他这才赶紧松开手,看着上头的红指印,“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你……这么爱我呀!”她泪眼汪汪笑看着他。
他是皇上耶!竟然可以为了她不再理会其他妃子。
“难道你就不怕这将会成为千古的笑话?”
“千古笑话总比千古骂名要好得多。”他才无所谓。
“祁烨。”她紧紧抱住他壮硕的腰,倚在他坚实的胸前,有这样的男人一辈子捍卫着自己,她今生已无惧也无憾。
“怎么了?”轻抚她的背部,祁烨柔魅笑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千言万语无从诉,但我能够深深感受到你对我的好,心底好酸好酸。”他的好,竟让她落泪了。
“对妳好妳也哭呀!不许哭了。”现在祁烨终于明白,为何文人们会将女人比作“水”。
“人家就是想哭嘛!”
“那我只好帮妳吮去泪了。”倏俯身,他轻轻舌忝去她颊上的泪水,跟着来到她冰冷的唇瓣……
“烨,你不怕以后后宫会很冷清?”仰起小脸,她悠悠问道。
“冷清吗?那就得靠妳制造啰!”祁烨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容。
“制造?怎么制呢?”单纯的她还没听懂呢!
“傻瓜,就是这样。”他一把抱起她,直往他的寝宫走去。
顿时,她似乎已预料到他想做什么,小脸不禁泛起红嫣。
踢开门,祁烨便将她轻轻摆放在床上,跟着离床五步瞧着她充满孕味的身子,“知道吗?妳现在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