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抱着几卷书,她轻轻推开房门,可才刚踏入房门一步,一股强硬的力量马上抓住她的手,将她猛力拉入,害她吓了一大跳。
"啊?"
她脚步跟呛的往前颠了几步,好不容易站稳步伐,才有机会看清在她房里的人,"宗主大人?"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房内?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呀!
华夭讶异的瞧着靳曜,发现他神色冷淡,疏离感非常强烈,一点都不像最近的他,反倒像是她刚来到靳家时,他彻底排拒她的感觉。
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手被抓得很疼,但她还是忍下,没有要他松手,反而关心的问:"宗主大人,怎么了吗?"
"你刚才都到哪去了?"
她有些心慌的愣了下,才笑着回答,"我去书库找了些书,想解解闷。"
绝不能让他知道她正在做的事,要不然他一定会生气的,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功,所以绝不能讲,一定得要想办法蒙混过去才行。
"书库?"
"是呀。"她赶紧将被披风盖住的书卷拿出来,"书库里的书真多,我挑到都快头昏眼花,才好不容易选定几卷带回来看看。"
靳曜根本不看她手上拿了什么书卷,继续询问,"除了书库之外,你还去了哪里?"
"在书库挑完书,我就回来了。"
抓住她的力量又强大不少,靳曜冷漠的神情变得更加阴郁,对她的隐瞒非常愤怒,"夭儿,这就是你的实话?"
她不懂他到底怎么了,那山雨欲来的气势让她忍不住害怕,却还是想守住那个还在进行中的计划,"我真的没做什么……"
"天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宗主大人,你到底要我回答什么?"
"难道你会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他毫不留情的甩开她的手,冷笑着,"你以为你做的好事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我做了什么好事?"她困惑的大皱起眉。
"你不需要再用这种无辜的表情掩饰自己的心虚及背叛,我已经不会再轻易信任你了。"他自嘲的笑着。
她当着他的面撒谎,让他看得一清二楚,他曾以为她是最不可能欺骗他的人,结果没想到,她跟其他人根本没什么两样,都是居心叵测,表里不一的家伙。
他之前对她的信任简直就是可笑荒谬到了极点,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对她存有一丝希望,毫无条件的选择相信她,也就不会有现在这种情况发生。
他真是错信了她,从这一刻开始,他不会再那么愚蠢了!
"等等,宗主大人!"看到他愤而甩袖离去,华夭担心的赶紧抓住他。不让他走,"我到底做错什么让你如此生气,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你!"
背叛?这是多么严重的一个词,她的心一直都是向着他,从来就没有更改过,何来的背叛之说呢?
而他突然疏离的态度让她好害怕,她真的不懂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会这得他如此大发雷霆?
"你不需要再狡辩,我并不想听!"
"啊——"
他猛一甩开她的手,她就失去重心的狠狠跌坐在地上,摔得疼痛不已,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心早已冷下,对她再也无一丝怜悯,就怕再被她给玩弄在股掌之间。
"梧霁!"
一听到主子怒火冲天的叫唤,梧霁不敢有所耽搁的马上现身。
"宗主,有何吩咐?"
"从这一刻开始,不准夭公主踏出自己的院落半步,没有我的命令,其他人也不准进来探望她。她就由你负责守着,懂了吗?"
这不就形同软禁?梧霁虽是讶异,也不敢对主子的命令有任何的质疑,"属下遵命。"
"宗主大人!"华夭不死心的再次拉住他衣服下摆,不想就这么不明下白的被厌恶,"请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什么,好吗?"
他居高临下的冷睨她,毫不留情,"你如果从不觉得自己有做错过什么,那我又何必说呢?"
"可是我……"
"我不想再听到你的任何一句狡辩,你可以省省了。"
靳曜再次甩开她的乎,毫不眷恋的迈开大步,过没多久就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华夭跪坐在地,久久都没有任何动作,眸中尽是惶恐和茫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会让他如此震怒,甚至将她软禁。
他不想再见到她了吗?那她该怎么办才好,她不要就这样被他排拒在外呀……
无助的泪缓缓落下,滴了一地斑驳深印,奉命看守她的梧霁无法对她说任何安慰的话语,只能默默将房门关起,将她与外界隔绝。
外面的天气更寒凉了,而在房内的华夭,同样感到心寒无比……
华夭被软禁的事情,过没多久就传遍守希宫,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但她之所以被软禁的原因,众说纷纭,却没有人知道哪一个才是对的。
在那之后,靳曜就不曾出现在华夭的面前,彻底的冷落她,她就算满脑子困惑,也没有人可以解答她的疑惑,一颗心越来越焦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想见他,却走不出自己的院落,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他,一日等过一日,她感受到的煎熬越来越强烈,几乎快超出她所能承受的程度,让她这一阵子几乎是食不知味,就连睡也睡不安稳。
"许管事,请等等,别这么快离开好吗?"
这一日,是由许管事亲自帮华夭送午膳过来,之前送膳来的侍女们都胆战心惊的不敢跟她多说话,东西放了就走,就怕跟她多说一句话被知道了会被责罚,这次好不容易是熟悉的许管事出现,她说什么都不能放过这机会。
然而许管事也像那些侍女一样,一脸非常无奈的模样,就怕在这里多留,会惹恼主子,"夭儿丫头,请你体谅体谅我吧,别让我难做人。"
"许管事,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宗主他会突然对我生气呢?"她水汪汪的眼泛起无助的泪,要掉不掉的,看起来就让人感到心疼,"我真的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想破了脑袋就是想不通为什么靳曜会突然疏远她,还说她背叛了他,她真的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如果能够有一丝线索,或许她就会知道该如何让他消气了。
她不希望两人之间的僵局越来越严重,甚至到无法化解的地步,所以她真的非常需要帮助,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许管事心一软,决定冒险和她一谈,"天儿丫头,你知不知道,这阵子私底下有人在传你的流言,那些流言都不好听。"
"我的……流言?"
"瞧你的反应,你肯定是不知道。"许管事轻叹了口气,"有人在传,你和许多人过从甚密,尤其又对男人不避嫌,这就让人逮到活柄了。"
他知道夭儿丫头的性子,她凡事不会想太多,对所有人都没有戒心,而且都是以一颗真诚的心待人,没有想到避嫌的事,才会让好事者拿去作文章,他可以理解,问题是,情人眼中容不下一粒沙,那些话传到宗主耳中想必相当刺耳。
华夭没想到自己会在私底下被人说成这样,马上慌乱的替自己说话,"但我和他们真的都只是单纯的相处谈话罢了。"
"我知道,但别人不一定知道,其中你和韩大夫之间的闲言闲语被传得最糟糕,或许这正是宗主突然冷落你的重要原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