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单衣,衣领微敞,胸膛若隐若现,她感到自己的脸蛋热辣辣的,开始怀疑,她到底哪里来的勇气说要亲自服侍他?
只是看着他就算在沉睡时也微锁的双眉,像是连在睡梦中也不曾放松警戒一样,她就感到心疼不已。
到底是什么样的压力让他如此戒备的过着日子,甚至连沉睡时也放不开?这样子始终紧绷着精神很累的,不是吗?
她蹲,伸出手,想要抹平他眉间的皱痕,谁知她才一碰上他的眉心,靳曜马上睁开凌厉的双眼,力道强劲的掐住她的手腕,冷声质问,"是谁?"
瞬间出现的强大杀气吓坏华夭,连句话都艰困的回答不出来,只能用着惊恐的双眼眨呀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靳曜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华夭,顿时紧掐住她的力道松了些,语气却还是非常不善,"夭儿,这种时间你来这做什么?"
她努力压下心中的害怕,缓缓道来。"我想亲自服侍你。"
这下子靳曜的双眉皱得更是厉害,"没人要你做这种事。"
"但没有事情做我真的很不习惯,毕竟……"
"在守希宫,你只需要听我的话,乖乖生活就好,不必要做任何事。"
他可不想再见到她因为累坏了而随便找个地方就沉沉睡去,像个可怜被欺负的小媳妇,所以他才要许管事不准再分配工作给她,希望她能好好休息,结果她现在是在做什么?
"但、但我是心甘情愿服侍你的。"华夭鼓起勇气,坚定的开口。"谢谢你没有直接赶我回去,让我无法面对父王以及华国的人民,所以我想尽一点自己心意。至少让我亲自服侍你,我才能比较安心。"
"没人要你过意不去。你可以不必在意。"
"但我就是在意,我不过是想为你做一点事罢了,难道这样子也不行?"
噍她说着说着,眼眶居然泛红,一副好委屈的模样,靳曜内心不由得又出现一丝罪恶感,又有种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的感觉。
"你不必如此委屈自己。"
她赶紧摇头,"我并不觉得委屈,真的,还是……宗主大人,我这么做其实带给你很大的困扰?"
的确,她这么做带给他困扰了,他的戒心很重,无法肯定自己下一次会不会就失手掐死她。
他不习惯任何人的靠近,尤其又是在防备降低的时候,他的反射动作会更加激烈。
"我让你困扰了,是吧?"华夭沮丧的低下头,终于觉得自己的一相情愿很蠢,"那我还是不要打扰你好了……"
她想要起身离开,但靳曜抓住她的力道还没有完全放松,两人就这样继续僵持在床边,陷入一种极其微妙的状态。
华夭不懂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只好困惑的开口。"宗主大人?"
靳曜也不懂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内心竟出现莫名挣扎,明知道不该给她任何希望,也不该替自己找麻烦,但他却……迟疑了。
放开她的手,他从床上坐起身,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呃?"
她呆愣不解的模样让他的双眉忍不住一皱再皱,"你不是说要服侍我?"
他答应了?华夭开心的漾起笑容,就像是得到什么天大的恩惠一样,"我已经准备好温水,宗主大人先梳洗一下吧。"
靳曜依言起身梳洗,华夭则来到衣架前,拿起他惯穿的白色衣裳,衣裳沉甸甸的,但她的心却轻飘飘的,高高翘起的嘴角也像是快要飞起来一样。
等靳曜梳洗完毕,她随即拿着衣裳来到他面前,亲自替他穿上,脸上的笑容还带着淡淡的红晕,让她看起来真的像朵桃花,正为所在乎的人而绽放。
靳曜任由她的双手在他身上"作乱",她时而靠近、时而远离的身体带来一阵淡雅香味,引起他的注意,让他的眼神随着她的一举一动移动,几乎投有离开她的脸庞。
她的动作有些笨拙,总是得花多一点时间才能把衣裳弄得平整,如果他自己来的话,早就着装完毕,可既然都放手让她来做,他也只能忍下,继续看着她笨拙却快乐的忙碌着。
她很容易满足,这一点点的妥协就能让她笑得如此灿烂,她的笑容迷惑着他,让他的目光逐渐幽暗,有种在内心深处躁动起来。
她不再是从前那个小女娃,而是只要有了男人的疼宠,就能够蜕变成女人的少女,她的天真单纯正诱惑着他,让他感到自己的困扰又多了一个。
她对他完全不设防,而且还是全心的信任着,又怎么知道,现在的他内心在想些什么?
"好了!"华夭好不容易才帮他穿好衣裳,赶紧又去衣架拿了腰带,回来帮他系上,结果却突然想到,她忘了问韩大夫男人的腰带该怎么系了。"真糟糕,要怎么系?"
手忙脚乱的模索着,她心虚的微皱起眉。
听到她的喃喃自语,靳曜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抓住她的手,不想再浪费时间让她没头没脑的乱模索。
"宗主大人……"
他没有回话,只是带领着她的双手系上一回,好不容易腰带也系上,他却没有放开她的手,还是握在掌心里,久久都没有放开。
她的手很小巧,跟他的完全不一样,只是应该柔女敕的触感却因为前些日子的劳动而略显粗糙,而那微凉的感觉让他有种想要紧紧握住的冲动,想要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温暖她的手,保护她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烈。
但内心的矛盾,同样的也益发强烈起来,开始在心中用力拉扯,仿佛想要将他的心给硬生生撕裂成两半。
他真能不顾一切的相信她吗?对他来说,这真的是件非常困难的事,但她的柔情似水却早已慢慢软化他的心,抚平他心中的不安,让他有种冲动,想试着相信她看看。
或许她真的跟其他人不一样……
华夭静静的等着。不知道他想握着自己的手多久?
当她疑惑的抬起头来,却发现靳曜的眸中出现一种诡异的光芒,像是决定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他瞧了她好久,混乱的脑袋终于理出一条头绪,决定要跨出这艰难的第一步,紧接着便朝她俯,贴上她左边的脸颊,在她耳旁低语
"笨手笨脚的小桃花,这样子还想来服侍我?"
他试着相信她一次,也给彼此一次机会,如果她真的是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的话……
说完便放开她的手,毫不迟疑的迈步离开内室,独留华夭在原地呆愣着,久久回不过神宋。
等到靳曜离去好一会,始终没等到华夭出来的韩祈才偷偷进到室内。关心她的情况。
"丫头,你还好……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呃?"华夭猛然一回过神,赶紧捂住左耳,"有、有吗?"
看着她那羞涩的表情,韩祈扬起一抹兴味十足的诡笑,"该不会宗主刚才趁机"欺负"你吧?"
"什、什么欺负不欺负的,韩大夫别乱猜。"
华夭害羞的走出内室,不敢再看韩祈那笑得暧昧的表情,左耳却是越来越烫了。
他刚才像是刻意、像是惩罚的在她耳上轻咬一记,让她的心瞬间漏跳一拍,直到现在还恍恍惚惚的,魂都不知道飞到哪去。
一种甜甜的感觉涨满胸口,甚至快满溢出来,她恍惚的神情中出现一抹浅浅笑意,想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