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凶呀!我可从没见过有哪个做下人的可以这么凶自己的主人,不过今天我可以当作没听见,从明天起妳最好给我礼貌一点。”
说完后,他便毫不留情地离开了客厅,回到他专属的书房,继续未完的工作。
湘吟悲伤地站在原地,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连一点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其实她可以告他软禁……可他软禁她了没?
没有。
这表示她可以随时逃开、随时离开这个家,离开他身边、离开他报仇的手段和怨怼的眼神。但是她心底又有股声音告诉她:她不想走,不想就这样含冤莫白的离开,她一定要为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老天,就给她一个机会,一个澄清的机会吧!
半个月过去了,这段时间里,湘吟简直是忙翻了。
何骏天天回家吃晚饭也就算了,还三不五时带着朋友回家,然后就在餐桌上挑剔她的厨艺、菜色。
什么嘛!她从小到大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家事从不用她操心的耶!为了他,她不但特地去买食谱回来研究,还经常被热油喷得伤痕累累,他还嫌不够吗?
包呕的是,她几乎问过所有认识的亲戚,可是从没有人知道母亲曾当过保母,但他却如此笃定,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呢?
一定,一定是他认错人了。
今天是周末,她像平常一样,早起后便先将客厅整理了一下,再做好早餐,等着何骏起床用餐。按照惯例,即便是假日,他还是会早早起来,用完餐后就到附近的公园晨跑。
才这么想着,他已下了楼来到饭厅,何骏看着一桌子的早餐,不由得皱眉道:“就我一个人吃,妳做了这么多?”
“让你选择多样化一点,免得又嫌我的手艺登不上台面。”她故意这么说,暗示他很难搞。
他眸子半瞇,随即撩上一丝不羁的笑容,“好吧!既然妳愿意这么劳心劳力,我也愿意牺牲一些材料费。”
不去看她肯定会出现的怒颜,他坐下吃着饭菜,吃了几口却见湘吟还站在一旁,不禁抬头问:“有事吗?”
“我今天想出去一趟。”她在这里已经窝了半个月,实在很闷,所以昨天和娴玲约好今天要一块儿去喝下午茶。
他吃了口蛋糕,又看向她那张低垂的小脸,长长的睫毛半掩住眼眸,一副纤弱的模样。“我忘了告诉妳吗?妳并没有自己的时间。”
“你怎么可以这么无理,难道我连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她没想到他会用这种语气回答她。
“妳可以休息,但不准离开这间屋子。”何骏狂傲地说道。
“你这样等于是软禁我!你……你不要太过分,我也可以趁买菜的时候远离这里,再也不回来了。”湘吟被他激得浑身发抖。
“那妳逃走了没?”他笑着反问。
“我……”她哑口无言了,但依旧勉强找着借口,“没错,我是没逃,因为我不想就这么离开,如果我逃了就表示我默认了。可现在我反悔了,有机会离开我就不再留下。”
说完之后她就转身打算离开,才走几步却听见他说:“别忘了,妳父母的心血还在我手上。『杨氏』可以生、可以灭,就看妳了。”
湘吟停下脚步,恨他的奸诈狡猾,“你玩阴的!”
“这种游戏一个人玩不起来,就看妳愿不愿意一块儿玩了。”他每次都能不费吹灰之力将她的心搅成一团乱。
她咬咬唇,“那算了。”
就在她要离开的瞬间,何骏突然抓住她的手,“妳的脾气还是这么大,就这么跑了,不想出去了吗?”
“你又不肯。”她抿紧唇。
“好,我就答应妳,我想妳也不会不回来。”站起身贴着她的身子,他暧昧地说:“坦白说妳也不舍得走是不?”
“才不是。”像是被他戳破心思,湘吟心口一颤。
“不是吗?”他冷冷笑着,“在这里住了那么久,也和我相处了这么久,我就不信妳对我无心。”
他非但对女人的姓名、容貌过目不忘,对女人的心思也向来了如指掌。她们什么样的眼神代表对他有意思,他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湘吟无措地拚命向后退,“你不要太自大,谁说我对你有什么心?”
“哦!那妳又为何心甘情愿被我使唤利用?”他的笑容极为狂放。
“你现在是雇用我的老板,我当然要听你的……”湘吟喃喃说着,但事实上当心中情感被点破,紧接而来的就是那股揪心的痛。
“真的只是这样而已?”
何骏用力抓住她的下颚,徐徐将唇贴近她。
湘吟没有闪躲,只是静静地接受他的吻,让他火热的舌在她口中放肆掠夺,燃起一股难以抗拒的冲动。
直到她完全迷醉在他怀里时,他却恶意地推开她,“够了,这样已经足以证明了吧?”
“你!”她错愕地看着他,没想到他这么做为的只是想推翻她的话。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只是要告诉妳,我的判断无误。”他重新坐回餐桌前,“今天就放妳假,妳可以走了。”
湘吟痛心地奔回房间,一边换衣服,一边在心里咒骂: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将我伤得体无完肤,你就能得到快乐吗?
穿戴好之后,她又冲出房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便离开屋子。
何骏抬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睛慢慢瞇起,眉间的皱褶也变得更深了……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对她有的只是转移的恨吗?或者还带有一丝丝不该有的情愫?
“湘吟,妳到底怎么了?这阵子约妳老是约不到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秘了?”娴玲喝了口茶,眼神却始终胶着在湘吟那沉静的小脸上。
“因为我没有假期。”湘吟吃着配茶的小点心。
“这怎么可能?”娴玲皱起眉,“妳不是在何骏家工作?他没有给妳假期?喂!懊不会他是想将妳占为已有了吧?”
“胡说。”湘吟揉揉眉心,“他对我有恨。”
“到底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所以我真不知该从何说起。”她淡淡地叹口气,“娴玲,今天让我住妳那儿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只是我要知道原因。”她握住湘吟的手,“咱们可是无话不说的好姊妹,别瞒我。”
湘吟点点头,慢慢说出关于母亲的事,“答应我,千万别泄漏,我不想让这件事曝光,对我还是对何骏都不好。”
“放心,我不会这么多嘴。”娴玲摇摇头,“没想到妳和他之间有这么复杂的关联。”娴玲点点头,“好,就住我家,也别再去见他了,妳没道理为他这种无中生有的怀疑赎罪。”
“谢谢妳娴玲。”湘吟感激地笑了笑。
哼!那男人可以为证实自己的魅力而连一点自尊都不留给她,那她也可以用行动来打破他的自信。
“对了,妳父母的告别式我没空过去,真不好意思,唉……副社长不放人呀!”对于这事娴玲一直感到愧疚。
“别这么说,我知道妳的难处,现在少了我,妳肩上的担子更重了。”湘吟摇摇头,“那个扣门社长,居然这么折腾人。”
“别为我抱怨,我已经习惯了。”娴玲点了支烟吸了口。
“不谈这个,对了,妳和志光最近交往的如何了?什么时候才有你们的好消息?”湘吟托着腮,注意到娴玲脸上带笑的表情,可见她一定很幸福。
“他对我还不错,不过我们经济都不算稳定,得再等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