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他轻咳两声,“女人在于我只讲求合不合用,够不够媚,没有所谓喜欢与不喜欢。”
“嗯,说的也是。”柳清连忙附和。
然而坐在车厢里抱着绒绒的盼盼听了他们这番话后,可一点儿也不以为然,现在她是不好说话,等哪天她可以流利的长篇大论时,一定要对这两个男人好好说教一番。
唉!看来这两个男人的好日子,也不久啰!
至于蔺祁呢?
在盼盼离开后,他整个人变得闷闷不乐的,既已无心继续狩猎,便命人立刻打道回府。幸好有响玉跟随盼盼前往,他这才能安心地让那小女人离他这么远、这么久。
又经过一次漫长的车程,他终于回到了扬州蔺家庄。
可刚回府不久,在前往书房时,竟听见有两名小厮在里头咬着耳朵,“少爷回来了,怎没看见夫人呢?”
“谁知道,我猜八成是被休了。”
“被休了!嘘,你话可别乱说呀!我问了跟去的几个人,但他们都说夫人是突然不见的,少爷并没休掉她。”
“既然是突然不见,那就肯定是被休了。”说这话的小厮还挺得意的。
“为什么?”
“你想,少爷可能告诉旁人他休了夫人吗?这才会故意弄个不明原因的失踪。”他越说越像真的,“我猜星星姑娘就快要成为我们的新夫人了。”
“这和星星姑娘又有什么关系?”
“你笨呀!星星姑娘一直暗恋着少爷,自从知道少爷娶妻后可伤心了,不过她告诉我,她已经向夫人下战帖,总有一天她会回来取代她的位置。”原来这人又是星星安排在蔺府另一个眼线。
蔺祁听到这里,心口渐渐疼了起来,原来星星去找过盼盼,难怪盼盼会一直这么患得患失了。
他走了进去,直挺挺地站在他们身后,这两个人似乎还不知情,仍继续说一些小道消息。
“你们两个是不是嫌我给的工作太轻松了?”他语气带沉地问。
那两人背脊猛地一僵,活像被点了穴,尤其是那个一直说盼盼坏话的下人,连呼吸都要窒住了。
“少……少爷。”他们慢慢转过身,在蔺祁面前发起抖来,“对不起少爷,我们这就去忙。”
“等一下。”蔺祁叫住他们仓皇欲走的身影。
“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我要你们记住,盼盼永远是你们的夫人,她之所以暂时离开,是有事回娘家一趟,半年后会再回来,你们替我向大家解释一下。”说完这句话之后,蔺祁便坐进檀木桌前。
“是是,我们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两人像极了被踩到尾巴的小狈,哀哀叫地离开了。
“都是你,胡说八道,吓死我了。”一出书房,有人便抱怨了,
“我……我哪知道是这样!”呜……他到现在双腿还在发抖呀!
“不知道的事以后可别乱说话,我看得出来少爷很生气……真的很生气,你如果想继续在蔺府待下去,就别再胡说八道了。去工作吧!”那人发泄过后,便赶紧离开了。
而多话的人似乎真怕被赶出府,开始四处宣扬着夫人的好……还真是见风转舵呀!
三个月后
“盼盼姑娘,妳可以说话试试了。”
经过近百天事前的药物调理与等待,那“水吟针”终于浮出喉头,来到表皮处,而柳清知道一切关卡就属这关最重要,若成功,就是彻底成功了。
“我……我要说什么?”事实上她已经噤声三十天了,突然要她开口,还不知要说什么?
“这样就行了。”柳清笑看她一脸憨柔,难怪那个蔺祁会不放心她,三天两头地派人快骑送家书来。
“会疼吗?”他又问。
“咦?”她一愣,这才发现刚刚说那几个字的喉痛比较没这么重了。
“咦?”柳清也学她一吟。
“不太痛了……可以说已经没什么感觉了。”盼盼开心地张大眼,声音也要比以前好听多了,“柳公子,告诉我,是不是已经把针取出了?”
“还没有。”他摇摇头。
“可我已经不疼了。”盼盼怀疑地问。
“那是因为针已经离开妳的身体,现在已在表皮上,我现在就要把它取出来,把嘴张开。”
盼盼听话地将嘴张开,就见他拿了根线,上头沾了样东西,小心翼翼地伸进她喉内,但因为那东西非常小,盼盼并没有太大的不适,
就这么进出几回,终于挑出那只水吟针。
“成功了!”柳清重吐了口气,大功告成可让他彻底放下心上一块大石,如此他对宫主也能交代了。
盼盼也一样欣喜不已,张大眸看着他将一根连看都看不清楚的东西放在纯白色绒布上,“真小……我什么都没看见!”
“可它却跟了妳十多年。”他笑了笑,跟着移近她的眼,“在这儿。”
“哇……好小,当真细如牛……不……比绒绒的毛还细!”盼盼仔细端详着细小的“水吟针”,感到非常不可思议,“这小小的东西在我喉头,为何会这么痛?”
“痛不是因为它的大或小,而在于它本身具有某种能力,只要插入练功者的人中,十年才能练好的功夫,仅需一年便可完成。”柳清笑着将它收好,“我该送去给宫主了,姑娘歇息吧!”
“谢谢……对了,既然我好了,为何还不能回去?”她可是想极了蔺祁呢!
“因为这东西既含能量,在妳体内必然储存许多,妳不是练家子,这样对妳身体有害,所以得再服三个月的药,浸三个月的药水,才可完全将它排除。”他定住身,仔细回答。
“哦,原来如此,那我懂了。”盼盼客气一笑,突然瞧见从他衣襟中露出的半块莲花玉坠,“柳公子,这块玉坠好美……可为何只有半块?”
“这……”柳清的眸光突然转黯,“因为它碎了。”
“碎了?!”好可惜,虽然只剩半块,可看得出来它价值不菲。
“对,碎了。”他闭上眼,幽幽苦笑,“那在下先离开了。”
待柳清退出房间后,盼盼也坐回椅上,情不自禁抚上腕上的玉镯,眼底逸出思念的热雾,“祁,我好了……就快完全好了,我第一次可以放声说这么多话,真想说给你听……”
“二小姐、二小姐,大小姐来了!”响玉突然奔进屋里,嘴角含笑。
“什么?大姊来了!”盼盼是曾捎封信到海家,告诉大姊现在她人在泰山的麒麟宫,没想到她会跑了来。
就当盼盼急速走出房门,就看见芊芊正站在不远处的樱树下,模样就如同未出阁前一样的慧黠又淘气,只不过身材有点儿走样了。
“大姊,妳怎么来了?妳不是有孕在身,怎可以跑到这里来呢?”盼盼赶紧上前扶住大月复便便的芊芊。
“妳……妳是盼盼?!”看来芊芊比她还吃惊,“我没听错了吧?刚刚那一串话是妳说的?”
“对,那是我说的。”盼盼赶紧领着芊芊进屋。
“我去泡茶。”响玉开心地说完便飞奔出去。
“妳已经好了?!”芊芊扶着腰坐下。
“嗯,不过还得再吃三个月的药呢!”她柔柔一笑,“现在我才知道说话不痛,是件多快乐的事。”
“妳这丫头,居然一个人承载这些都不说,害得我们都以为妳是个性怪,不爱说话呢!”芊芊点了下她的脑袋。
“大姊,妳还是一样,老爱动手动脚的。”盼盼嘟着小嘴。
“以前妳不爱说话任我宰割,现在会抱怨了喔!”芊芊顿是新鲜不已,就好像以往眼中的冰雕现在变成了火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