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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沉默装文静 第12页

作者:楼采凝

当这句话一说出口,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着,似乎都有愧于夫人。

说的也是,大家都只想着夫人不亲近他们,可为何没人反省自己从没主动去接近她,对她的了解都只在于星星姑娘的片面之词。

“那么花晏,我问你,你木雪橇是谁帮你带来的?”蔺祁总得找出帮凶来。

“是……”他的目光往那群下人瞥了眼。

“是我。”盼盼站了出来,“饶了别人,就是我吧!”

“妳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是在约束、管教下人,她却挺会找时机站出来与他对立。

“反正……”她悲伤地顿了下,“你气我,就想休了我。”

“我?”

蔺祁话还没说完,就见盼盼走向响玉,“我们回帐。”

“是。”主仆二人悲哀地离开,徒留下一脸懊恼的蔺祁。

怎么算来算去,最后错的人变成他了呢?

蔺祁回到帐内,居然看见他送给盼盼的玉镯就搁在里头的小桌上,下头压着一张纸,上头只写着简单的几个字--它太大,不适合。

天,她是真的恼了?可……该生气的人是他才对吧?

拾起玉镯,他想着这阵子她为了可以让它更契合自己的手腕,努力地吃饭,想把自己吃胖些。可以想见,她很爱它的,还给他不过是为赌气。

他深吐了口气,然后驭马独自进入深山狩猎。在雪地行猎不易,木橇多半只能下行不能上爬,如何掌控有利的形势是非常重要的。

是只狸!

他瞇起眸,立即拉弓,正要射出箭矢时,那只狸竟然已被人先行射下!

“谁?”蔺祁扬首张望,瞧见在不远的山林有道人影闪烁。

“呵……两年不见,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会是在这冰天雪地中。”上官狩笑着现身,手里的银弓与银箭可是他的宝贝。

“上官狩!你来这是?”

“找你。”

“找我?”蔺祁摇摇头,嗤冷一笑,“我在府中多年你不来找,这次难得北行,你却像跟屁虫跟了来,还真有意思呢!”

“你说我是什么?”上官狩变了脸。

“别气了,再气,你那两鬓白毛都快竖了起来。”蔺祁明知他非常在意他俩之间的箭术孰高孰低,偏又喜欢说话气他。

“你今天惹恼不了我。”上官狩瞅了他一眼,明明生气还假装不在意。

“怎么说?”蔺祁蜷唇轻笑。

“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待办。”上官狩一身毛氅厚衣地站在蔺祁面前,“不过等这事办完,我还是想与你来场比赛。”

“到底什么事,得劳驾你千里迢迢来找我?”在蔺祁带笑的英挺脸孔上,净是冷然威武的线条。

“我要令夫人。”

呵,上官狩真是不要命了!这话一出口果真惹得蔺祁翻脸,于是他问也不问,立即拔出身旁护身长剑,凌厉的剑花似狂雨直朝他削下。

上官狩往后一弹,躲过那势如破竹般的剑招,跟着他勾起嘴角,笑得深沉难懂。

“你那是什么笑容,欠打。”蔺祁再次挥剑。

“等等。”

上官狩喊停,“我不要怕你的逼进,是真的有正事要办,我刚刚没有戏侮之意,是我真的需要盼盼。”

盼盼……他居然连“盼盼”都喊出口了!可见他早调查过他。

“可恶,说吧!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蔺祁用力将剑回鞘。

“听说令夫人向来少言默语,是真的吧?”上官狩希望自己没有找错人,如果“水吟针”不在她身上,那就得从头开始,麻烦呀!

“你怎知道?莫非这也在你的调查范围内。”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上官狩勾起嘴角,“其实你同不同意将令夫人借给我都没关系,我的师爷已经找上她了。”

继续废话嘛!就看你会不会心急地折返?

丙然,蔺祁连问都不问了,他迅速调转方向、背上木橇,如风般施展轻功,急速往毳帐处直奔。

上官狩瞧他那急躁样,嘴角的笑容不禁扯得更大了。

当蔺祁赶回去一看,果真看见那个柳清居然与盼盼孤男寡女的待在帐内,在她的脸上胡乱模着。

“住手!”蔺祁闯了进去,一把抓住盼盼将她置于身后,那对利目却不饶人地直盯着柳清的俊脸,“你居然私闯我妻子的毳帐?!”

“是我……请他进来。”盼盼绕到他面前说。

“妳的意思是……是妳要和这男人单独相处?”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敢情她是想让他绿云罩顶?!

“他可以救我。”她小声地说。

“救妳?!”

“对,我们赶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赏雪,一方面是为了自己,另一方面是为了盼盼姑娘。”上官狩也主动步入里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蔺祁质疑道。

上官狩没有回答,只是转向柳清,“怎么样?她身上有吗?”

“我们猜的没错,水吟针就在她喉里。”柳清笑说:“宫主,现在你终于可以放下一颗心了。”

“这太好了。”上官狩转向蔺祁,“我要借令夫人一个月,希望你答应。”

“作梦!”这两个男人在那儿自言自语半天后就要把盼盼带走,他们以为他蔺祁是笨蛋、傻瓜吗?

“我去……”没想到盼盼却说,还走到上官狩面前说:“我去,就可以正常……正常说话……”

“没错,只要取出水吟针,妳就可正常说话。”上官狩淡淡一笑。

“那么请带我走。”盼盼很急切地说。

“你的意思是盼盼的默语,是有原因的?”听了几句后,蔺祁自然聪明的理出一丝头绪了。

“就是这样。”上官狩点点头,接着又说:“是我云姨……也就是我师姑,她因爱恋我师父,却得不到我师父的真爱回报,因此将本宫的五种宝贝给窃走一样,那就是水吟针。”上官狩徐徐说道:“因为她知道麒麟宫五样宝贝倘若少了一样,就不完整了,目的就是要我师父抱憾终生。”

“那又关盼盼什么事?”蔺祁冷着嗓问。

“云姨拿了水吟针便逃往苏州,当晚藏匿在于家,而隔日便是盼盼姑娘出生之日。”柳清接着又道:“水吟针细如牛毛,若不是深谙其道之人,根本察觉不出,即便名医也一样。”

“你们的意思是她将那水吟针刺进才刚出生的盼盼喉里?”蔺祁为之一震,这……这邪恶的女人哪!

“正是如此。”上官持点点头。

“哼,什么样的师门出什么样的人物,我看你们麒麟宫也没一个好东西。”蔺祁发狠地咒骂道。

“喂喂喂,我为我师姑的错向你赔不是,但你也不要把我们全都骂进去。”上官狩板起脸。

瞧他们抬杠的场面,柳清不禁笑了,跟着他问盼盼,“姑娘是不要说话会疼?”

盼盼点点头,“很疼。”

“怎么样的疼法?”

“每说一字……就像针扎。”说时,她眼泪又已淌落。

殊不知,当蔺祁听见她这番话后,心中有多悔恨!那种痛是袭心的!

原来她从小到大都得承受这么深的痛楚,而他还逼着她在众人面前开口说话。老天……他真该死!

而待在外头的响玉更是听得张口结舌,忍不住冲了进来,“二小姐,妳怎从不说呢?”

盼盼摇摇头,“爹娘会担心。”

“您还真是……”响玉真为她不舍呀!

“那你们说,该怎么做才能医治盼盼?”蔺祁心急地问。

“自然是取出水吟针。”柳清的医术向来不错,“刚刚我为盼盼姑娘诊视过,因为水吟针已在她体内有十数年之久,要取出绝非三两天之事,请您让我们带她走,最多半年,就会还给你一位健康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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