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欢愉喘息,因为痛苦而发出的申吟,交织成一片迷惑的魅色。
泪眼朦胧中看到床柜上的铜镀金掐丝嵌宝石台灯,汗湿的手慢慢地伸向床柜,差一点,就差一点了……牢牢地握住了,重到几乎不能拿起来,手颤抖地不能自己。
身上那沉迷在中的男性躯体,如果这样砸下去,他会死吗?
天哪,谁来救救她!砸下去,砸下去就可以摆月兑了……
不知睡了多少时间,两个小时?三个小时?直到变冷的水刺醒了沉睡中的人。
“啊?”龙景萍惊醒过来,慌忙跨出浴白,一把扯过白裕袍。“该死的,皮肤都要变皱了!”
走出浴室,面对冷家一片沉寂,她打了个冷颤。许是刚从温热的浴室中出来的原故,让她不习惯这清冷的空气。
慢慢接近冷奕情的房间,他一定熟睡了吧?很想看看他令人着迷的睡颜。
突然一个苍白的女人冲了出来,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眼神空洞绝望。
她吓了一跳,对方更是吓了一跳。
“你,怎么?”龙景苹蓦得瞳孔放大,尤如当头一棒,脑中嗡嗡作响,不敢相信眼前诡异离奇的一幕。
冷若宁苍白的脸更加惨白,几近透明。突然间紧攒住龙景苹,泪雨滂沱泣不成声。“求求你,我求求你,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好吗……求求你。”
“你,你们……你们是姐弟啊!下流、恶心、污秽!”突然间什么都明了了,龙景萍的脸严重扭曲,愤怒的手指掐住她的手臂,“你这恶心的女人!”
“他喝醉了酒,他神智不清,他什么都不知道。”一连几个“他”也把自己逼到危谷。脑中乱轰轰地一团乱麻,手和脚都是冰冷的,冷若宁语不成句溃不成声。
她望着冷若宁,那红肿的唇,一个个青紫印的雪白颈项,一股妒火狠狠上升。完全忘了她可是冷家二小姐,一巴掌挥过去把她打得踉跄跌在地上。“是你勾引他,你这女人不要脸!”
冷若宁茫然地愣住,似乎没听到她的话,抓住她的小腿呆呆地重复:“求你别让人知道,不要让别人知道。”
龙景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那卑微的女人,不明白如此的女人还会让他喜欢?一阵厌恶袭上心头,她愤力挣月兑开来,不管倒在地上苍白如鬼的女人,走进冷奕情的房间。
一股残留的气味让她发疯地一一打开窗户,窗外的雨飘落进来也不管。
铁青着脸,步步靠近凌乱不堪的白色床铺。在刚才,这张床上发生了怎样惊世骇俗的激情,手握成拳,指尖丝丝刺入手心却不疼。
床上半果身的他。迷人的睡颜,平缓有力的呼吸。她慢慢地靠过去,手指缓缓游移在他脸上,痴痴的看着他沉睡的脸庞,挺直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无一不让她入迷。
龙景苹的脸慢慢地勾起一抹冷笑,轻解浴袍,躺近他身侧。
一个苍白而憔悴的女孩环手抱膝瑟瑟发抖。
这一晚发生的是怎样的狂风暴雨。就像下了毒咒,月兑去了灵魂,如今只剩躯体残留。
鸟鸣声婉转动人,一夜的暴风雨渐渐平息了,雨后的庭院美如仙境,而她浑然不觉。
龙景苹悠悠转醒,露出娇憨的羞色,“奕情,你醒了。”
窗户边正系领带的人影停下动作,回身看床上的女人。背着晨光,龙景苹看不清他的面色。
看着他一步步地靠近,雪白的光果身子躲在被单下,心里的慌乱一层层加升,屏息地看着放大的俊脸。“奕情……”他会不会知道,昨晚的不是她?
“不怪我吗?我昨晚喝醉后做了很过分的事。”
她摇头,垂下了小脸。
他嗤笑,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中细细检查。“印象中明明挣扎得很厉害啊,没伤到你吧。”
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撇开头不看他。“你很过分。”
“昨晚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沉默了片刻后,他问。
“好像有,但我听不清。”双手攀上他的肩,“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床上的你很美而已。”客气地拿开她的手,他笑着起身。原来醉酒能把女人想象成美好,这是真的。
她娇笑,柔媚无骨的笑容。冷奕情微眯起眼,依稀记得说自己是“龙景苹”的惊叫。
瞥了眼床上的那抹红,暗黑的瞳眸有片刻的滞凝,然后是再也毫不留恋地离开。
暗黑的房间,窗帘遮蔽得密密实实,不透一丝空隙。她僵硬的身子还是维持着蜷缩的姿态,在角落一动不动。
女仆的敲门声惊醒了角落的她。
冷汗濡湿了衬衣,身子颤抖的如狂风中的落叶。她匆忙跑进自己的浴室,诺大的镜面中反射出的是一个苍白如鬼的女孩。
身上残留着那人的痕迹,白得透明的手指猛得大力打开浴蓬,强大的水流从头顶身上冲下,冷水刺骨,她却浑然不觉。
最终……最终还是不忍心伤他。那重重的台灯拿在手中却没有砸下去的勇气。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眼泪止不住地滑落。
茶将早餐带进卧室,放在桌上,拉开了厚实的窗帘,打开巨大的窗户,顿时阳光照射进来。
有些奇怪现在的二小姐还在浴室内,听到哗哗水流声敲了敲门。“二小姐,快梳洗完吃早饭,否则要冷了。”
等了半天却未见动静,疑惑地再次敲了敲浴室门。平时的小姐这时早已梳洗完毕,安静地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看书,今天显得有些不寻常。“二小姐?”
静悄悄地只听到水流的声音。
茶不放心地正打算再次拍打浴室门时,里面传来了她冷冷的声音。“知道了,你下去吧。”
茶放下心,关好门退了出去。
将整个脑袋埋在水里无法呼吸,如果这样死了会不会好受一些!!
突然似乎想到什么似的,她猛然间从水中抬头,喘着气看镜中狼狈的脸。一股巨寒入肺的凉气自心底油然而生,电流般地浸透了四肢百骸。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暴雨,多派家仆看看损伤了多少株花草,能救活的尽量救活。”
如往常一样,作为冷家的家丁,负责掌管冷家安全的昭,吩咐完后按时去顶楼机房。
冷家大小内院有好多处,除了私人卧室,例如庭院大厅走廊都设有摄像机。需要一一仔细检查有无任何异常。自从老爷夫人死后,更是加强了这方面的管理。
正打算开启电子屏,突然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这里,吓了他好大一跳。“二,二小姐,你怎么会……”像鬼一样无声无息地出现,虽然这样的想法是很不敬。
“出去。”冷冷的声音如千年寒冰,刀削般尖利刺人,似乎永远都融化不了。
“这……”
“出去!”加重了语气,更是凌利刺骨,让人心升寒意。昭只好依言退出去,虽然很想知道二小姐为什么会突然间出现在冷家最高层楼。平时的她,可是二门不迈的。
等他出去后,苍白的手指点击鼠标,镜头直接指向冷奕情的卧房门口,深长走廊那处。
没有?
为什么会没有?怎么可能会没有!
时值晚上十二点多的那一段录像根本就成了空白一片。
谁干的?
冷汗从颊上滑落,有人比她更快一步消除了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影像。双手握成拳,狠狠地捶向桌面。
听到声音,昭很快地开门进来。“二小姐?”
她出去,经过他身边时缓缓地开了口:“别告诉任何人今天我来过这,如果你敢说出去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一种刺骨的杀意向他袭来,昭讶异地点头。他并不是多话的人,作为下人的常识他当然懂,交待闭嘴就绝不能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