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只是什么,妳快说。”
亚娴皱起眉,“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妡妡变得好奇怪,她虽然回来考试,可是刚刚我却看她与班上另一位男同学走得好近。”
“妳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脸色一变。
“我就是搞不太清楚,她考完试后便跑去找他,两人有说有笑的,因为考完后就放假了,她还问他有没有空陪她去玩?”
“然后呢?”官尚臣心口一提。
“后来他们就手牵着手离开了。”亚娴压低嗓,小声问:“你可不要怪妡妡呀,我想,会不会是她受了什么刺激,所以……”
“我懂了。对了,他们刚走是吗?”
“嗯。”亚娴点点头。
“妳能不能告诉我,他们往哪个方向走?”若要追,不知道还追得上吗?
“往学校的右边。”她想了想。
“谢谢。”关了手机,官尚臣立刻又坐上车,他的内心复杂到了极点。
那丫头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非得找到她问个清楚不可。
第九章
来到校门外,他打算依亚娴所说的方向驶去,就在这时候,他突然看见张华朝她走来。
“官总,你忘了今天要开会是不是?居然连通电话都没有,也不进公司,别以为总裁信任你,你就可以这么放肆。”她一站到他车旁,劈头就丢下这一串话。
他别开脸,口气不善地说:“妳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哈……你心里就只有你的妡妡,我去你家找不到人,怎么猜也知道你会来这里当她的司机,守着她啰!”她语气满是醋意。
“看来妳曾调查过了,否则妳又怎么知道妡妡念这所学校?”他瞇起眸看向她,“妳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哪敢呀!”张华作贼心虚地别开眼。
“妳不说没关系,我现在已没工夫理会妳,只想赶快找到妡妡,妳尽避去总裁面前告状,大不了我不做了。”他发动车子。
“喂,等一下。”张华急忙喊住他。
“还有什么事?”
辟尚臣下耐地瞇起眸,过去他佩服她一个女人能将事业做得这么好,可如今他不得不怀疑许多成就都是她靠美色换来的。
就拿前阵子,公司里就有不少人看见她与几位男客户亲昵地走在一块儿。不过,这些不是他多事的范围,只要她别管到他头上,随她怎么样都是她的事。
“我……我怀孕了。”她突然说道。
辟尚臣扬眉看向她,“谁的?”
“总裁的。”她笑说。
他理解地回以一笑,“妳是要提醒我,妳的身分就要不一样了,要我小心一点,是不是?”
“你很聪明。”
“我连被炒鱿鱼都不怕了,还怕妳吗?”他压根不甩她。
“喂,别这样,我也不过是怀了孕,心情差,口气才会冲了点,咱们能不能尽释前嫌,看在我来找你的份上,让我搭一下便车。”既然来硬的不行,她只好来软的了。
“可是我不回公司,妳还是坐出租车吧!”他不是记恨,而是在没找到妡妡之前,根本没心情处理公事。
“呃——既然你不在,会议只好延期,那我就陪你一块儿去找妡妡吧!”她一改方才的冷淡,故作关心道:“她怎么了?为何突然离家出走?”
他不语也没动作,因为这些事她没必要知道。
“拜托嘛,就让我坐一下,我的腰好酸,这里要搭出租车也不方便呢。”她笑得奸诡。
“这……”既然她是个孕妇,他再拒绝未免说不过去。
“好啦。”她俯,半带撒娇。
“好吧,可妳想下车时得告诉我,别到时候要我载妳去哪儿,我是办不到的。”终究他还是答应了,也同时上了当。
张华得意地坐了进去,接着就看官尚臣加速在马路上奔驰……
“啊!我怀孕了耶,你怎么可以开这么快!”她吓得张大眼。
“妳如果要下车,我不会拦妳。”他口气极冲地顶回去。
“呃……好、好嘛!”她正襟危坐,看着他为妡妡忧焚的神情,胸中一把无名火又烧了起来。
但只要一想起早上发生的事,她的气又消了,换上一抹奸佞的微笑。
由于月事多日没来,今天她去妇科检验后,回程的路上竟意外瞧见任妡妡一个人孤单地走着。她立即走过去打招呼,并假意悲伤地告诉她自己怀孕的事。
当妡妡一听到这事后,神情突变苦涩,还凝声问她:“孩子是官尚臣的吗?”
她又怎能错失这机会,自然点头了。
接着她又告诉妡妡,“我希望妳能成全我,不要再纠缠尚臣,看在我怀孕的份上,妳能不能——”
“妳别说了,我……我已经决定离开他了。”她别开脸,伤心地说。
“这不够!妳该知道就算他不爱妳,可妳也是他一辈子丢不掉的责任。”张华故意说。
“那妳的意思是?”妡妡错愕地望着她
“让他死心。唯有妳找到真爱,他才会放心,否则他还是会一心挂在妳身上,那对我而言,实在是……”说着,张华竟哭了起来。
她的悲情攻势还真是让妡妡上当了,她摇着头,心情瞬乱地想:老天,我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可以在这时候诱拐他上床呢?就算我不喜欢张华,可她月复中的孩子怎么办?
“怎么样?妳肯成全我吗?”张华走上前又问。
“好,我会想办法。”妡妡虚弱地闭上眼,接着朝前继续走。
“谢谢妳……不过,请妳别告诉尚臣今天发生的事,他会气我的。”张华在她身后提醒着。
妡妡不语,只是无神地移动步履……然,她却没看见张华脸上得逞的笑容。
@@@@@
“你已经绕了大半个台北市了,能不能别找了?”张华没想到这男人一找起妡妡,居然像疯了一样。
“妳如果不耐烦可以先下车。”官尚臣脸色铁青。
“你要我在这个不知东南西北的地方下车?喂,你还真是乱没同情心的。”她又开始拔起嗓音。
他揉揉太阳穴,重重地靠在椅背上,闭眼细想妡妡可能的去处。
可亚娴说她是跟男同学一道出去,该不会是去——
老天,他想到哪儿去了!禁不住,官尚臣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你在干嘛?”张华诧异。
“我恨我自己。”他握紧拳,眉心重重的拧起。
“你恨什么?”
“早知道我就——”他噤了声,这话他跟她说干嘛?
“唉,你何必呢?”她勾起笑,“我问你,你大她几岁?”
“十二岁。”他叹口气说。
“十二岁,刚好十二生肖轮一回。呵,有意思。”张华笑得夸张。
“妳是在讽刺我啰?”官尚臣转首凝睇了她一眼。
“我是想劝你,既然无缘就算了,何必这么执着呢?你想想,就算你们有了结果,别人又会怎么看你——”
“住口!”他瞇起眸,咬牙切齿地说:“就因为过去我一直在乎别人的想法,却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人,可现在她不见了,这种痛要此外人的眼光重上几万倍、几千倍。”
“你……”她吓得往后一退。
“妳现在知道我心底的苦了吧?从现在起,我只想为自己而活。l他用力对她咆哮几句,又继续在大路上乱逛,目光四处搜寻着。
“我累了,你送我回家好不好?”张华打了个呵欠。
“我说过要回去妳自己回去。”
“哼,我告诉你,你再这么下去,不用我说总裁也会知道,你就愿意把你好不容易得到的位子拱手让人?”
“我的事不用妳管。”他对名利一点都不在乎。
“真是拗脾气!”张华气得鼓腮瞪眼,“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到底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