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妳了?”
“也不算骂,就是说教一番啦。”
“哦,那就好。”阿芳整理着桌面,“等下我就要下班了,这些猪排交给妳去炸啰。”
“没问题,妳快回去吧。”妡妡笑着催促。
“那我先把冰柜里剩下的猪排搬到这儿。”
“那谢谢妳啰。”
就在阿芳去冰柜搬猪排时,亚娴却来串门子。
她偷偷模模地走向妡妡,在她身后轻喊了声,“嗨!忙吗?”
“哇,妳吓我一跳。”妡妡拍拍胸脯。
“妳哪时候胆子变那么小了?”亚娴开着玩笑,
“还不是被妳吓的。”妡妡挑起眉,“妳今天不约会呀!怎么有空来找我?”
“他打算考研究所,这两天在做最后冲刺,我不想吵他。”
“妳真是个好情人。”
“如果是妳那个Uncle要考试,我想妳也会的。”亚娴开着她的玩笑。
一提起官尚臣三个字,妡妡便一阵恍然,手中的猪排就这么掉进油锅中,她一慌想伸手去捞,哪知道却撞到锅缘,整个油锅就这么翻了!
“啊!”偏偏阿芳正搬着猪排过来,倾倒的热油全落在她脚上,疼得她大声尖叫。
“怎么会这样?快!快叫救护车。”
“我带她进浴室冲水。”一名男同事抱起阿芳冲进盥洗室。
妡妡被这一幕给吓傻了,紧紧抓住亚娴的手,嘴里直喃喃念着:“怎么办?怎么办?阿芳不会有事吧……”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亚娴也傻了。
妡妡像是突然清醒般冲进盥洗室一瞧,当看见阿芳烫得血肉模糊的脚背时,差点昏了过去。
“救护车来了!”外头有人大喊。
男同事立即将阿芳抱了出去,妡妡随即也跳上车,双手抓住阿芳的手,“对不起阿芳,妳别怕,我会陪着妳,我也会负责的,阿芳——”
可阿芳已说不出话,只是痛苦地看着她……
一到医院,阿芳立即被推进急诊室,妡妡只好守在外头,心急如焚地直对着上天祈求着。
“我的阿芳怎么了?我的阿芳……”不一会儿,阿芳的父母赶了来,一听闻护士的解释,差点晕了过去。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弄翻油锅,烫伤阿芳的。”妡妡颤抖地走向他们,想向他们忏悔。
“是妳!是妳把我们阿芳烫伤的?”阿芳的母亲像疯了般的扯着她的手臂,“妳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她被拉得浑身发疼。
“对呀,妡妡不是故意的。”亚娴上前想拉开她们,她也怪自己,若不是她去打扰妡妡,或许就不会出这纰漏。
“什么不是故意的,就算是粗心大意也不行呀,妳知不知道女孩子最重视的就是外貌,妳这样会害了我阿芳一辈子呀。”阿芳的母亲还是不肯放开妡妡,拉扯的力量更大了。
“对不起……”妡妡哭红了眼,“我会负责,我一定负责……”
“妳要怎么负责?”
“我……我……”她傻了,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她该怎么负这个责。
就在她恍神之际,急诊室的门开了,阿芳的父母这才放开她,冲上前追问自己女儿的状况。
“病人已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被热油烫伤的部分较严重,将来不但会留下疤痕,还有可能会影响行动,不过,关于这点还要持续观察。”医生详尽的说明。
“那我们现在能去看她了吗?”
“由于她伤势不轻,必须送往加护病房,你们得在规定时间才能去见她。”医生朝他们点点头后便离开了。
阿芳的母亲倒坐在椅上,泪水直流。
妡妡见状,已僵在那儿,最后只好扑在亚娴肩上,大哭出声。
亚娴不停拍着她的背脊,焦急之下突生一种想法……
大概唯有如此,才能安抚妡妡激动的情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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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了数天,阿芳的伤势逐渐好转,也移往了普通病房,妡妡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阿芳的父母对她无法谅解,但阿芳倒是不怪她,主动开口提到想见她,这让妡妡又惊又喜,可是在面对阿芳时,她还是愧疚不已。
尤其见她烧伤程度太严重,行动时仍会一跛一跛的,她的心就好痛,好希望被烫伤的是自己,那她就不用再受良心的谴责了。
听医生说,阿芳不是没办法痊愈,但要送往美国做最精密的手术与美容,可是,她哪来这笔钱呢?
唉……加一加,机票钱、住宿费,还有病房与手术费,少说也要个三百到五百万,她真的拿不出来呀!
下了课后,她迅速赶往医院,却让她听见一个意外的消息——有好心人捐款,让阿芳赴美就医!
“阿芳,妳说的可是真的?不是为了安慰我才骗我的?”她急急握住阿芳的手,嗓音因激动而微颤着。
“当然是真的,我没事骗妳干嘛?”阿芳垂下脸看自己的脚,“只是我担心美国之行也不能让我恢复。”
“会的,一定会的,我会天天为妳祈祷,祈求手术成功。”妡妡可是比阿芳还要兴奋呢。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好心人愿意捐那么大笔钱出来?
“谢谢妳。”阿芳又问:“妳还在那儿工作吗?”
妡妡摇摇头,“没,发生这种事,老板哪还敢用我,我都快被经理给念死了。”
“都是我……”
“别这么说,妳不怪我,我已经很感激了。”妡妡抱紧她。
“对了,妳今天怎么抱那么多书呀?”阿芳瞧着桌上一叠厚厚的书,还真不得不佩服妡妡以前又得念书又得打工的,多辛苦呀!
“还不是明天要大考嘛!”
“什么?妳明天要大考,那还不快回去念书?”阿芳推着她,“快回去呀!”
“可是妳一个人……”
“我妈等会儿就到了,妳放心吧。”她对妡妡一笑。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妡妡为她盖上被子,这才安心离开。
走在路上,她顿觉好累,好象紧绷多日的情绪陡地一松,脑子却突觉晕眩。偏偏公车站还好远,模模口袋,她早上出门时太匆忙,钱带的不够,仅有的都在刚刚坐车来医院时花光了。
此刻夜风扬起,还带点寒意,妡妡突觉脚步好沉重。
叭?
一阵喇叭声吓了她一下,回头一看,就见官尚臣探出头,对她一笑。“妡妡,上车吧。”
“是你!”她身子微微一晃。
“妳怎么了?”官尚臣见状,立刻下车,奔上前扶住她。
“没、没事。”
“来,快上车吧。”他赶紧扶着她坐进车里,“妳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
“我……”想说出关于阿芳的事,可又怕他骂她笨,“没有,可能是快考试了,最近熬夜的关系。”
“妳怎么会跑到这里?”
“我是因为……有些课业上的问题,特地来这里请教老师。”她编着理由。
“哦,妳一定还没吃饭吧?”他猜测。
“回家吧,我下厨做给妳吃。”他笑着看向她,却见她已累得闭上眼。
辟尚臣担心地模模她的脸,从车后座拿来外套为她披上,跟着踩下油门朝回家的路而去……
第七章
“妡妡,到了,醒醒吧!”将她抱着走进入大门后,官尚臣便把她放在沙发上,轻拍她的脸颊。
她迷迷糊糊张开眼,“到了?”
“对,到我们的家。”他漾起一丝笑。
妡妡坐直身子,看着这儿的环境,心头突觉酸涩,一个多月不见,她才发现自己有多想这儿?”
“怎么了?”官尚臣上前抱住她,“为什么哭?”
“我好想家。”她扑在他怀里,因为疲累而感到空虚。
“那就回来呀。”她如果想回来,他是最开心不过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