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妳就只会捣乱。”他眉一蹙。
“你好凶,就只会骂我。”她将小嘴儿噘得好高。
“我知道我刚刚是凶了妳,但我是心急呀!我担心救不回他们。”事实上,对她说完重话后,他就后悔了,尤其看见她那亟欲补救的紧张模样,他的心就像被针螫般。
“我也怕呀!当时我告诉自己,如果他们真的无法好起来,我一定会以死谢罪。”她很认真地说。
“死?!”海上飘瞠大眼,气怒地说:“妳若真敢死,就算下黄泉我也会去把妳逮回来。”
“你……你真不怪我了?”知道他是舍不得自己,她忍不住扑进他怀里,“我好高兴你能原谅我,我真的好高兴。”
“记住,如果妳下回再溜走,我就绝不会再原谅妳了。”他微微勾起嘴角,虽然笑得不太自然,但芊芊知道这样的笑容对他而言已是极限了。
“嗯,我永远不离开你。”她贴进他怀里,“可是白灯花已经被我给毁了,该怎么办?”
“我可以重新栽种,只是时间久了点。”他淡淡地说,从他微蹙的眉间不难看出他的烦忧。
“嗯,那就好。”她对他甜甜一笑。
“那回去吧!”
两人走了一段路后,芊芊看见一间刚开门的小店,里头卖着各种饰品。
发现芊芊的目光直在那店内游移,海上飘突然想起除了聘礼之外,他似乎还没送过她东西。
“想不想进去看看?”他问。
“可以吗?”他不是一直都很忙,除了晚上休息之外,一整天都忙于公事。
“当然可以。”他轻抚她的发,眸底带有对她的怜爱。
“好,我们去看看。”得到他的允许,她开心得像只小鸟。
就见她一下逛花粉店、一下逛饰品店,海上飘难得捺着性子陪她一块儿逛。
“好别致喔!”她被一块玉佩吸引了目光。
“姑娘,这可是千年古玉,十分难得呀!”老板笑嘻嘻地介绍着。
“那一定很贵了?”她模模腰间,想起自己是临时起意出走,身上只剩下一些碎银子。
“当然,否则怎能称为千年古玉呢?”老板仔细瞧着芊芊,“如果妳银子不够,可以看看这边的玉……”
“那块千年古玉多少银两?”突然,一道沉冷有力的嗓音在老板身旁响起,
“它呀!要一万两银……”当他的目光转向海上飘时,眼神蓦地一亮,“是海爷!”
“这块玉要一万两?”他面无表情地又问了遍。
“呃……这位姑娘是您的?”老板从未见过海上飘陪姑娘家出来逛街,因而大为惊奇。
“我娘子。”他依旧用平淡的语气说。
“原来是海夫人。”老板赶紧陪笑,“既然是夫人要的,五千两就行了!”
“五千两?”海上飘从腰间抽出一迭银票,放了一张在桌上,然后拿起玉佩,带着芊芊走了出去。
他这动作可是让芊芊吓了跳,她没想到他居然会买下它--这种贵到离谱的玉石。
“等一下。”走了一段距离后,芊芊抓住他的手,很认真地说:“这玉太贵重了,我们拿去还给店家好了。”
他笑着摊开她的手心,将玉搁在上头,“从初识至今,我还没送任何一样东西给妳,既然妳喜欢,而我又买得起,妳就别跟我客气了。”
她咧嘴一笑,投入他怀中,感动莫名地说:“飘……我真的好满足,能嫁给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这么说,妳已经不打算休夫了?”他瞇起眸,直凝入她那对散发柔光的眼瞳中。
“讨厌!人家当初随便说说的话,你干嘛还挂在嘴边。”她垂下小脸,羞窘不已地跺着脚。
“当真只是随便说说?听仇大娘说,妳直抱怨我不是个好丈夫。”他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什么?仇大娘连这个都告诉你?!”她鼓起腮,嗔道:“人家当初误以为你对我不好,可现在我明白了,你只是不擅表达。”
“哦?是吗?”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转开脸,粗糙大掌依旧紧紧握住她的小手。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只有你不嫌我麻烦。”嫁来这儿之后,她好像净惹麻烦。
“麻烦是麻烦,但妳放心,我会一一替妳解决。”他低哑地说,大手紧紧一握,像是给她某种保证。
她笑望着他,跟着小碎步走到他面前,旋身对着他甜笑,将手中的千年古玉挂在他的颈子上。
他疑惑地模着它。
“其实我想要买下它是打算送给你,没想到它这么贵,最后还得让你出钱。”她俏皮地吐吐舌尖,“不过你放心,我会慢慢筹足银两还你。”
他紧握住玉石,激动的对住她的眼说:“这是……这是我生平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什么?”她不敢置信,“你是海家的主子,居然没人送过你礼物?”
“因为我从不收礼,久了自然没人敢送我礼了。”说时,他控制不住心底陡升的情愫,眸光变得浓郁。
“啊!”她捂住嘴,“那么是我踰矩了?可是……我是你的妻子,送你东西也是应当的,你不能拒绝我喔!”
“傻瓜,我这不是戴上了?”他笑望着她那双明眸。
“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拿下来喔!”芊芊笑得如花般娇媚。
而在海上飘眼中,她就像一朵花,美丽纯净的百合。
“我答应妳,永远不拿下来。”他再次握紧她的手。
“嗯。”她用力点点头,肚子却叫了起来,“唔……突然觉得好饿。”
“想吃什么?”他指着街上的点心摊子。
“嗯……我想吃那个。”她小手一指,指着“烧饼油条”的牌子。
“有眼光!卖烧饼油条的老夫妇是从东北来的,做面食的功夫一流。”他带着她走向那摊子,一靠近立即引来老夫妻的热情招待,一会儿送上面茶、一会儿送上烧饼,两人的桌上放满了点心。
“你真的很好,难怪会掳获这么多人的心。”芊芊看着满桌的餐点,不知该先吃哪一样,最后,她竟然呜咽地哭了出来。
“怎么了?”他紧张不已,“妳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吗?”
她拚命摇着小脑袋,抬起一双泪眼,“看见老夫妇对你亲切的笑容,我就想起府里那些病人对你的信任,可我……我却把你好不容易种成的白灯花给弄死了!”
“我不是说了,花可以重新种过,既然已有经验,再来就很简单,相信我吧!”他拿了一块烧饼放在她碗里,“吃吧!妳这样可是会吓坏老夫妇的。”
“嗯,我吃。”听他这么说,她终于放心了,也夹了块烧饼给他,希望他们的感情就跟这烧饼一样,圆圆满满。
第六章
“现在情形怎么样了?”海上飘坐在主位上,问着霍伯,“花匠们可栽种成功了?”
“不知是不是气候的关系,好几次都失败了。”霍伯摇摇头。
他揉揉眉心,“那些病人他们……还有多少时间?”
“可能熬不过三个月,而气候愈来愈冷,白灯花要像上次那样栽种成功也愈来愈困难。”霍伯叹口气说。
海上飘心一凝,不语了。
“爷,或许可以由同质的花朵来代替。”一旁的花匠游庆开口道。
“哦?你指的是什么?”
“冰玫瑰。”游庆回答。
“沈药庄的镇庄之宝。”海上飘瞇起眸,随即摇摇头,毕竟拿了人家的镇庄之宝,对他们而言可说是非常不吉的,“不行,沈药庄是我岳母的娘家,我不能做出这样的要求。”
“海爷,您就姑且问一问吧!何况这是为了救人。”霍伯劝道,随即又说:“如果蔺公子在,就可以由他出马,可前两天他居然说要去游山玩水,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