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张,麻烦你去转告杨先生,请他主持一下会场,剪彩的时间可能会延后,麻烦了。”
丢下这句话,他便飞也似地奔进电梯,张秘书只好听命行事,赶紧将他交代的事转告给杨先生知情。
盼凌离开后竟不知要上哪儿去?
可不知不觉地,竟然来到那间卖冷饮的小店里。
点了杯她最爱的霜淇淋冰沙,她选了外头露天遮阳伞下的角落,独自坐在那儿啜饮著。
一口接著一口,脑海划过的全是与亚权过去这几个月的甜美生活。
为什么他说变就变呢?莫非是因为她这阵子的疏离?
“难怪人家说男人是个不甘寂寞的动物,哼,一点也没错,完完全全正确!”她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喃喃骂道:“还好我事先知道了,要是嫁给他之后才发现,那就来不及了……
“呜……我是该庆幸才是呀,为什么还会这么难过,呜……我该笑才是呀,为什么还要掉眼泪?”她一边擦一边哭,眼泪掉在冰沙内,她仍拚命吸著。
“和著泪的冰沙会不会太咸了,嗯?”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面前扬起,接著她眼前竟出现了一块方帕!
猛抬头,她看见的竟是亚权那张让她恨死的俊脸!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很惊愕。
“因为从小你若生气,若不快乐,一定会躲在角落吃霜淇淋泄恨。”他笑了。
事到如今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你走开。”盼凌用力推开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凌凌!”他用力拉住她。“别走。”
“你不是已经放弃我了?那好啊,要放弃谁不会,我也不要你了。”她忍著泪大声对他吼道,引来不少人围观。
亚权可一点也不在意,紧紧扣住她。“若真不要我,为什么还哭呢?”
“我高兴哭不行呀?”她一撇头,憋著气说。
“因为你爱我爱得好深,你根本离不开我。”他柔缓地笑说。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要我的男人还说这种特好笑的笑话哄我,你真闲呢。”她不停扭著身子,亟欲摆月兑他,可他力气好大,真讨厌。
“我没有不要你。”说什么他都不可能放开她。
“还说没?是我亲耳听见的,听见你跟那个林莲说你要放弃我!”见他不肯放,她索性朝他的手臂咬上一口。
“呃──”
亚权没料到她会这么做,反射性地放开她,而盼凌便乘机拔腿就跑!
“凌凌……”
他急起直追,身高近一九○的他,要追上她根本就是易如反掌,而她眼看就要被追上,只好将手中的冰沙往他身上扔过去。
亚权闪身躲过,加快脚步来到她身前,直接挡住她。“别跑了凌凌,你跑不过我的。”
“以为你腿长就可以欺负我吗?”她鼓起腮,气喘吁吁地说:“你为何不去对那个林莲献殷勤,她可是乐得很呢,我才不希罕。”
“感情本就是两方面的体谅,我承认我误会了你,才会一时伤心对她扯出那堆鬼话,但你相信我,我只爱你……十八年来心里一直都只有你──”
刹那间,盼凌愣住了!
他说什么?他心里只有她……他还说他、爱、她……
她扁起嘴,好想哭呀。为什么要在她知道他不要她的时候才听到这样的话,这教她该信还是不信?
“亚权,林莲说你是在利用我,这点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信,因为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男人。可是……你到底爱不爱我,我真的就一点把握也没……从前就是我缠著你、赖著你不放,即便你还是我大哥的时候,我依然可以因为喜欢你而故意引诱你,可是你自始至终都没表现出对我的感觉,就算知道你我没有血缘关系后对我是更加冷漠,好像所有的亲密都是我厚著脸皮……一直主动,我……”
她愈说愈没信心,直到最后不但声音发抖,就连四肢都抖得好厉害呀。
“别说了!”亚权一个箭步跨上前,将她抱个满怀。“对不起……凌凌对不起,我是笨,不懂表态,不懂如何让一个女人放心,就只会猜忌,只会……”
“你猜忌我什么?”她紧蹙起一对秀眉。“对了,你刚刚还说你误会我,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误会呢?”
“你前阵子一直以忙碌推托,因为担心你的身体,曾去你学校外等候,直到十二点过了才看见你和另一个男同学有说有笑的出来,最后……你还坐上他的车。”亚权一对深邃眼眸望著她。
“原来……亚权,不是的,他只是我──”
瞧她急著解释的样子,他不禁笑了,这不就说明她还是很在乎他的心情?
“你笑什么?”盼凌看著他的笑容,赫然住口。
“我笑你不能没有我。”他眯起眸笑睨著她。
“才怪。”她鼓起腮。“又自大了。”
“那些我全明白了,你都不要解释,真相大白后你还舍得离开我吗?”他双臂抱胸,柔柔魅魅的嗓音直蛊惑著她的心。
“我……我……”
她好想就这么跑了,可是……可是……
“别生我的气了,晚上随你怎么处置,可现在……”他看了下手表。“时间可不允许咱们再延误下去了。”
“什么时间?”她挑眉睨著他。
“新饭店开幕的时间呀。”他扬起嘴角笑看著她。
“那又不关我的事。”她小脸一偏。
“我可以说不关其他人,唯独只关你一人的事,快走吧。”抓住她的手,他快步朝饭店的方向疾步走去,沿路叫著计程车。
“喂,那关我什么事?我不去。”她不停甩著手,想要挣月兑他。
“等下你就知道了。”好不容易拦到一辆计程车,他立刻嘱咐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到饭店。
“其实你刚才可以别管我,去主持剪彩呀,省得人家还牺牲掉半杯冰沙。”半推半就地被他架上车,盼凌可是满月复牢骚。
亚权不想解释,以手臂紧紧搂住她的身子,任她“泄恨”。
“你喜欢,我们婚后就开一家冰沙店,以霜淇淋口味为主,怎么样?”他垂下脑袋,在她耳边低语,那温柔神情对女人而言有著绝对的吸引力,何况是爱了他那么多年的盼凌呢?
“我告诉你,你别哄我,我可不是被哄大的。”其实经他这一说,她还真是跃跃欲试呢,可是她又怎能承认?“再说,我可不想嫁你。”
“谁说不是?你就是被我哄大的。每次你尿湿裤子怕被妈骂,就在那儿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最后还不是我将你哄住的。”他故意说儿时糗事,让盼凌羞红了脸。
“你、你再说──”她脸红耳躁了。
“还有呢!”
亚权压低声,凑在她耳边,以仅她听得见的暧昧音调说:“有一次爸妈出国旅行,而你初经恰巧来了,又哭又叫地跑到我房里说你快死了,还跟我说了一大堆遗嘱?结果是我帮你买来卫生棉,还帮你洗你不敢洗的血裤?”
眼看她一张小脸胀红成猪肝色,他还意犹未尽地说:“那时我就已经把你看光了,你不嫁我嫁谁?”
“纪亚权──”她羞窘地喊他的名字。
“怎么,比大声呀?好,我继续说──”他这会儿可不含蓄了,拔高嗓音就说:“还有一次,你──唔……”
精采内容还没说出来,她已抱住他,用力吻住他的嘴。
这该死的男人,看他还能怎么说?再说,她就咬掉他的舌头!
司机不小心从照后镜看见这一幕,不禁挑挑眉,赶紧转移视线到路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