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在哪儿?”
下人递上前。
文济赶紧抖开一瞧,随即眯起眸。“原来是齐劲邀我去齐府一叙。”
“大少爷去吗?”下人问道。
“我还怕他杀我吗?当然是去了。”文济眯起眸。“现在离晚膳还有一段时间,我得好好想个法子,看看怎么应对这场饭局。”
“是,小的现在就去准备马车。”下人恭谨道。
“快去。”文济烦闷地挥挥手。
“是。”
下人离开后,文济左思右想,不懂为何齐劲今儿个要请他过去,莫非是鸿门宴不成?即便方才在下人面前表现得无畏无惧,可他心底却害伯得要命,如今爹又不在府中,若发生什么事谁来救他?但不去的话肯定会惹来非议……
就在他这般琢磨下,时间缓缓流逝,眼看赴宴的时间将至,他只好换上一身上等华服,硬著头皮前往了。
搭上马车,车子直往齐府迈进,虽然齐文两家都是扬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文济却下在“江南六少”之列,在气势上便输了他一截,他自然想在其他方面胜过齐劲!
沿路上,他不停想著主意,然而到了齐府门外,他脑袋仍是一片空白,压根想不出半点甚子,
不管了,还是先进去吧,剩下的只好看著办了。
一进府邸,便在门房的带领下住大厅走去,绕过几处雕梁画栋的建筑后,便闻到一股百花馨香。
可就在这时,他竟瞧见远处亭子内坐著的人儿居然是他朝思暮想的小静!
“小静!”他快步定了过去。“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怎不能在这儿呢?”‘小静’娇媚一笑,令他看得失了魂。
“该不会是齐劲将你劫来这儿的吧?那莹儿呢?”他气愤地握紧拳。“快告诉我她在哪儿,我带你们走。”
“不行!”‘小静’甩开他的手。“十三少不会轻易放过咱们的。”
“果真是他。”文济眯起眸心,“好,我去找他理论。”
“这里是齐府,你以为你理论有用吗?”‘小静’轻轻拨了下头发。
“可——”
他还没将话说出口,张源已走了过来。“小静说的没错,你找咱们十三少理论根本没用,但有件事可以让你交换她们?”
“你……你说。”一见到虎背熊腰的张源,不会武功的文济顿时软了气势,连说话都在发抖。
“告诉我你父亲文择的去处。”
“我爹……我爹去为我找药材,这个莹儿知道。”文济开始支吾其词。
“据我所知,这虽然是原因之一,可更重要的是你爹被那些杀害莹儿姑娘的‘密洛派’人士给带走了?”这全是张源调查出来的。
提起这事,得谢谢老天爷帮忙,本来他要前往北方查采,可就在他出城后下久,竟遇上一人要进城向贵族六少告状,正好为他所拦下。一问之下,才得知原来那人便是密洛派的手下!
密洛派乃北方蛮夷所成立的敦派,以寻求长生不老为宗旨,经常诱拐童男童女为制药药引,年前十三少得知此讯后,便呈报给皇上,并亲自率兵数千前往剿灭。
可恨的是余孽难消,由于以他们的技术根本练不出这样的药丸,于是便想到‘药学大师’田聪。
田聪不愿让众多孩童因而丧命,死不就范,于是他们一气之下杀了他,并宣称自己是“金弓派”的人。因此,田聪才会在临死前在地上写上“金弓’二字。
可以想见,他们根本就是故意将这罪栽赃给十三少。
包可恶的是,由于密洛派强行掳掠童男童女,许多人家都搬离该地,在找不到足够药引下,他们居然将脑筋动到众弟子子女身上。此人无法接受,于是携子女一双逃至南方,并打算将密洛派找上文择勾结害十三少一事说出来。
“你……你怎么知道?”他倒吸了口气。
“这个嘛……我想不只我,就连皇上也将知道。若你想保命,就将事实招出,这是唯一减轻罪刑的方式。”张源笑说。
“减轻!”文济开始动摇了,目光又转向齐劲。“可我要小静可以吗?”
“你要我?”“小静”眉头一扬。“怎么个要法?”
“我要你陪我一晚。”文济激动地看著她那亮眼的微笑,心底的鼓噪也愈来愈强,继而刺激了他体内的狂欲因子。“若你答应我,我就将全盘供出。”
“你无礼,可知他是——”
张源正欲开口,却被齐劲阻止。“张源,你别说了,我答应他。”
“什么?”张源蹙起眉。
“不过睡个觉嘛,有何不可?”‘小静’走向文济,一手搭在他肩上,“说呀,我正等著听呢。”
“密洛派当初要莹儿她爹制药不成,于是杀了他,并留下金弓这个模糊的线索,企图让田家找齐劲报仇。”文济望了眼‘小静’又说:“可他们没想到莹儿会单独来南方……”
见他说到这儿就不说了,只是用一双迷醉的眼看著『小静’,张源这才明白他的病状不轻呀!
“你还没说完,快说!”他及时换醒文济。
“我说到哪儿……哦,对了,事后他们又得知莹儿住进我府中,是想借由我们的力量对抗齐劲,于是他们在半路上堵住我爹,请我爹过去一叙。我也只收到他这么一封信,其他的就不知情了。”
文济说到这儿,不禁带苦笑走向‘小静’。“那我们是不是?”
“别急,现在你就留在这儿和张源喝两杯,晚上我等你啊。”‘小静’露出最妩媚冷艳的笑容,故意在他面前搔首弄姿地离开了。
“喂……”文济想追上,却慑于张源的威迫,只好乖乖的坐下来喝酒。
第七章
齐劲回到房里,捺不住一身女人的装扮,忍不住扯了扯头发。“梅香……梅香……你去哪儿了?快来把我的头发给拆下来。”
唉,他真的很倦,倦极了,这几天为了查出杀害田聪的真凶,他都没好好睡过,如今答案揭晓,他才感受到倦意。
看著铜镜里满睑浓妆的自己,齐劲忍不住吧呕了声,想吐。
久等梅香不来,他索性自己走到水盆前,拿起布巾用力将睑上的浓妆给洗掉,接著又褪下这身碍眼的东西,只著内衬来到铜镜前,拆著发上的珠钗银簪。
可不知是不是这些东西跟他作对,他硬要拔下,它们却缠得愈紧,就在他扯得头皮发疼:心浮气躁之际,门扉开启了。
听著开门的声响,他直觉是梅香进来,于是喊道:“你还站在那儿干么,快……快来帮我忙啊。”
站在门口的纤影徐慢走上前,俐落地为他卸下头上的发饰,并拿起银梳轻轻为他梳开纠结的发丝,替他绾上一个属于男人的髻。
然而,这时齐劲才发觉在他头上整弄的小手似乎与以往梅香的不同,梅香的动作已经很轻巧了,可这位丫鬟的更是令他舒服,连一根头发都没拉扯到。
“你不是梅香,你是?”俯低身,透过铜镜他望见身后那模糊的倩影,随即张大眸猛然回首。“莹儿!”
“你真是的,我在你身后站了那么久,你现在才发现啊?”她温柔微笑。
齐劲抚额一笑。“对不起,这两天我处理一些事情,感觉有些累,所以没有特别注意。”
“累?”她扬眉望著他,眸底漾著丝丝水气,更含带著—抹齐劲无法理解的东西。“是为了我吗?”
齐劲—愣,疑惑地问:“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你最近为了替我找出真正的杀父凶手,忙得彻夜不眠,而今天你终于找到结果了。”
当文济进入齐府,那时她正在园子里走动,便见他从她眼前走过,于是蹑手蹑脚地跟在后头,亲眼目睹了齐劲与张源和文济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