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很久!就在天色暗了,他正打算离开之际,突然看见有个男人走向那间房子,他连忙下车迫过去,“你是张友谅先生吗?”
张友谅回过身,一看见是他,很是惊讶,“你……你……”
“我是昝子臣。”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住的地方挺偏僻的,一般人不会来这里。
“当然是为了找你而来。”昝子臣不拐弯抹角地直言,“昨天跟你一块儿去采访我的女孩住哪儿?’,
“你是指艾菲?”张友谅瞪着他,“你昨天拿她做幌子。”
“所以我要向她道歉。”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子被人冤枉成那样,不知那个叫艾菲的会怎么想?是不是会气他、恨他?
“不用了。”说起这个,张友谅不免气闷,“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是人言可畏。”
“她好吗?”听他这番抱怨,昝子臣更愧疚了。
“怎么会好呢?”他看着昝子臣,“她现在啊!不敢出门,更不敢接电话,就像隐居在深山中一样。”
昝于臣咬着牙又问:“告诉我她住哪儿,我去看看她。”
“你真要去看她?”张友谅从口袋里拿出麦克笔,大胆地写在他的衬衫上,“不过为了她好,你还是别去了。”“为什么?”
“免得又引来一堆狗仔队啊!”张友谅是摄影师,对这事敏锐得很,还对昝子臣眨眨眼,暗示他背后已出现了跟屁虫。
“谢谢,你放心,我一定会甩掉他们的。”说着,他巳迫不及待的跳上车。
他的高级跑车性能很好,他先拐到郊区飙了场车,直到确定甩开他们,才驶进市区找人去了。
当他来到胡艾菲的住处,立刻被这里的屋舍道路的简陋给揪了心。
她为什么要住在这种地方呢?四周垃圾味弥漫,野狗也不少,吸进鼻间的尽是发霉的味道。
就在他准备下车按门铃时,看见有个女人从铁门内走了出来,直到她走远后,昝子臣才下车。
他轻敲了下铁门,等着她出来。
“连芬吗?你是不是又忘了东西?真是的。”
门扉在刹那间开启,在两人看到对方的瞬间,艾菲完全僵住了!
是他……怎么是他呢?他又为什么来?
昝子臣脸色僵凝,见她拿着丝巾蒙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的样子,活像是回教徒般羞于见人。
他忍不住大笑出声,“哈……”
“你还笑!”今天发生的事,都快将她给逼哭了。
“你的打扮好有趣,我忍不住嘛!”他咧开嘴,不知为什么,冷了一整天的臭脸在遇上她时再也臭不起来。
她指着自己,不平地大喊道:“才不好玩呢!我为了蒙着脸,都快没法子呼吸了。”
“怎么了?那么生气呀!”他偷瞄她那双低垂的眼,“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找你找了好久,很累耶!”
“这样就累了,我才累呢厂转过身,艾菲用力扯掉脸上的丝巾,虽没说话,可意思就是“他可以进来了”。
昝子臣自行这么解释后,跟着她走进屋里,“门……要关吗?”
他礼貌地一问,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是不介意啦!就怕她这个别扭又麻烦的小女人罗嗦。
“关啊!不开我还怕会有记者冲进来呢!”她懊恼地说,但随即想到什么似的,赶紧推开他冲到屋外,左顾右盼、探头探脑的,活像个贼。
‘你在看什么?”他张大眼,也被她弄得紧张兮兮的。
“你那么神,我担心你勾引了记者过来,那我就鸡犬不宁了。”还好没见到可疑人物,她这才放心地关上门。
“真的很抱歉,我就是因为不放心你,才来……来看看。”见她如此战战兢兢地过日子,自己不就是那祸首?
“放心,我不会寻死的,要死,像我这样四处被人嫌,不早就上吊一百次了?”艾菲转首笑望着他,“我也要向你说对不起,那天我喝多了。”
“说起这事,还真要怪你。”昝子臣坦然地对姓说。
“什么?你还真怪我!”艾菲委屈地皱起鼻子,
“人家还不是怕吵醒你,怕弄得两人都不自在才先溜,我又没拿你的东西,你怪我什么?”
“我是……”
她不等他答话,继续说:“我知道,你是觉得让我给白吃了一顿,觉得很委屈是不是?那……那我赔你嘛!”
“真的,你要回请我?”昝子臣眸子一亮,虽然他根本没这个意思,不过她既然这么说,他也就接受了,毕竟他可是找了她大半天,都还没空填肚子呢!
“啊,你这是什么表情?”原以为他会显现男子风范说“不必了”,想不到他却一副雀跃的样子,像是等着领奖赏的小学生。
“我当然是欣然接受罗!说真的,我还真饿了呢!”也惟有在她面前他不用维持总裁的铁脸,有什么就说什么。
“你也会饿啊?”艾菲指着他的鼻尖。
“对啊!人月兑离不了五谷杂粮,是很脆弱的。”昝子臣抱着肚子,做出一副饿极的可怜状。
“好吧!不过我告诉你,我没什么钱,只能请你吃路边摊。”想了想,她皮包里应该还有一千块钱吧?
“路边摊?”他一双眼张得好大。
“怎么?嫌不卫生,还是有辱你昝总裁的身份1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一千块虽不多,但还可以吃好几天的泡面。
“不,不是的。”昝子臣诚实地说:“因为我从没吃过路边摊,所以既新鲜又兴奋。”
“什么?你长那么大不曾吃过路边摊?”艾菲吊了吊眼尾,“真是好命喔!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做‘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别说这样嘛!走吧!”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等等,我还没做准备工作呢厂猛力甩开他的手,艾菲拾起那条丝巾重新将自己的脸蒙上,又找了副墨镜戴上,然后被上一件又大又长的风衣,头载一顶大草帽,几乎将自己完完全全的裹住。
昝子臣看她这副样子,当真不知道该用哪一种表情笑出来,笑得太过火又怕遭她白眼。
“喂……你这是做什么!我可不想跟一个藏镜人去吃饭哪!”对,她这副样子就跟小时候偷偷跑到同学家看的布袋戏里的人物没两样。
“那就不要,我也不想请你,还不是被你害的,要是这时候出门肯定会被人抓包,到时又不知会被说成怎么样了。”
艾菲告诉自己要坚强,撑个几天这可怕的事就会过去了,人家都说人是最容易遗忘的动物,一定会把她忘掉的。
见她仅露在外的双眼,昝子臣猛然发现她那双眸子还挺美的,灵光闪动下似乎承载了些许难以消化的哀愁,与她表现于外的开朗似乎有着明显的差别。
“管他的,只要我们过自己的就行。”昝子臣眼睛突地一亮,“走,别戴这些东西,大热天的更引人注目。”说着,他很快的将她身上的东西全扯了下来。
“喂!你这样我不敢出门。”艾菲惊慌的抓住她的披风。
“听我的准没错。”用力将被风扯过来,往椅子上一扔,昝子臣将她拖到门个。
“等等,我要锁门,还要拿皮包。”说着,她又急急冲回屋里拿了背包出来,才将门锁上。
直到坐进他车里,她仍有丝不妥地说:“我觉得我们这样有点怪,每次听你的都没好下场,真冒险。”
“我们只是做朋友,那些记者要废言一堆,我们阻止不了,不如坦然面对。”他勾起嘴角,挺自在地说。
“呵,那是你坦然,我能坦然吗?”不想说了,光看报上那些批评她麻雀变凤凰、丑女多作怪的言辞,她就已经被伤了好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