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项勋一震,没有放开她,依旧快步朝前急奔,这次他可是下定决心不再让她逃离,即便要他的命,他也不会再放开她。
突然间于珍眸子大睁,因为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是项勋专有的体味!
“项勋,是你!”她的小脸倏然刷白,望著他肩上不断涌出的鲜血,开始强力挣扎,“你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啊……”
项勋认定这一带已经安全了,这才放下她。他掀开脸罩望着她,幽然的瞳眸迸出深浓光芒。
于珍轻蹙眉黛,眼角逸出了泪,赶紧扶他坐在一旁大石上,撕下霞帕内的白色衬里绑在他的伤口上。
“你为什么那么傻、那么笨?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根本不值得?”她凝眉低语,话语中带着凄清的呜咽。
项勋揪起眉,扣住她的下颚,深瞳中带着似水浓情,“你可以杀我,但是我已决定不再放你走。”
“我怎么会杀你呢?刚刚我是不知道——很疼吧?”饶是如此,于珍依旧关心着他的伤势。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眸光转炽地望着她,“不疼……有你在就什么都不疼了。”他强势地低头含吮住她的红菱,啮红了她泛白的唇瓣。
他的吻似深似浅,渐渐侵略她的心,也瞬间涨红了她白皙的肌肤。
“放我回去吧,我并不属于你。”
于珍推开他,低垂眼睑,她又怎能忍受当初他视她如粪土,如今却在她要嫁人时前来抢亲,她无法了解他心底究竟在想些什么?
是真的爱她,还是那种占有欲让他输不起这个面子?
包何况……她也不愿意和其他女人一起拥有他,那只会令她觉得无助和心痛。
“这么说,你是真心想嫁给司徒敖?”他眯起双眸,逼问着她。
“没错,否则我又怎会穿霞帔、带凤冠呢?”
“那么这把匕首又做何解释?”他指着地上那把带血的利刃。
于珍脸色一阵泛白,呐呐地道:“我……我是……”
“是为了保住身子,准备随时自尽用的对不对?”不愧是项勋,竟把她的心思看得那么透澈!
于珍先是愣了会儿,随即背转过身,“这与你无关,你快走吧,否则司徒敖追来可就麻烦了。”
“你以为我会怕他?虽然河东河北一带全是他的势力范围,但我不怕他。”他目光如炬地望着她。
二十来年他伪装成一个体弱多病的男人,这样的艰苦他都熬过来了,又怎么会怕司徒敖这么一个人呢?
“是,你不怕,可我怕!”她猛地推开他,就要往回走。
“于珍——”他痛苦地喊着她的名。
于珍停住脚步,“还有什么事?”
“既然把你劫走,我便打定主意不再让你走,不要逼我对你用强的。”他眯起眸,提出警告。
“你——你受了伤,不一定打得过我。”她转身望着他,深抽着气说。
“是吗?其实你那点武功根本不算武功,还记得上回在前来燕山的路上遇见司徒炎所派来的杀手吗?”他诡魅地挑起眉,“你真以为是你那两招花拳绣腿救了我?”
看着他那讪笑的脸孔,于珍愕然无语……原来……当时是他帮了她?
一张小脸瞬间像烧虾般的艳红,她羞愧地拔腿就跑。
项勋眼见此情况,立刻迈步追上她,急抓住她的双肩,瞬也不瞬地望着她的泪眸,“怎么了?跟你开开玩笑就老羞成怒了?”
“你……你好坏……你真的好坏……”
“其实在当时我就觉得你很可爱。”他抿唇笑了,伸手拧了拧她微皱的鼻尖。
“可爱有什么用,你又不爱我,我还是去嫁给司徒敖算了。”愈说愈委屈,泪水也流得愈凶。
“别哭了,跟我回去吧,只有跟着我你才会快乐,相信我。”他眯起眸,非常诚挚地说。
“你真不怕危险?”
“不怕。”他笑着摇摇头,仿似对怎么处理这事早已胸有成竹。
“那么……司徒欣欣呢?”她又问。
“她……”他拢起眉,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司徒欣欣还有利用价值,他还不能让她离开呀!
“怎么了?你还是不肯放弃她?”登时,于珍的心又凉了半截。
“对不起,小珍-你听我说。”他紧扣她的双肩。
“不……我不听,我不跟你回去了。”于珍抿紧唇,“如果你也爱她,那我就退出。”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听我说呢?”他用力抓住她,好不容易才将她劫回身边,又怎能放她走呢?
“你既然对我无心,就不要跟我说这些。”泪水蓦然沾满她双腮。
“我对你绝对有心,否则我何苦劫走你?”他也火了,向来恣意的心被她搅成一团乱,她居然还质疑他!
“那只是你自大高傲的心态作祟,你需要的根本不是我——”用力甩开他,于珍又打算离开。
项勋用立拽住她,“你别想走。”
就这么,他一把扛起她往项家别苑的方向疾走。于珍不停挣扎,抡起拳头使劲地捶在他肩上。
她每每击下都正好捶在他的伤处,可项勋都咬牙硬撑,连哼也不哼一声。
直到那伤处渗出了血,于珍才停手,她忘了他肩上受了伤呀!
傻瓜!傻瓜!为什么痛了也不吭一声?
最后她埋在他肩上大声哭嚎,任他将她扛向未知的未来——
第十章
将于珍劫回项家别苑后,杨超也随后赶到,接着便在项勋的嘱咐下一同带着于珍与司徒欣欣迅速离开,返回江南扬州。
虽然于珍与项勋坐同一辆马车,可她知道司徒欣欣就在后面那辆车内,心情又怎么好得起来?!
就这么一连过了数日,就在将抵达扬州项府之前,项勋终于忍不住开口。
“小珍,我知道你怨我,可是我要让你知道,我是在乎你才这么做的。”他眯起双眸,望着她静默的表情。
“你别再说了,我不想听。”她急急地捂住耳朵。
自从被带回别苑后,她都是这么拒绝与他沟通,一味逃避着他,让项勋心痛不已。
“好,你不想理我,我也不会逼迫你,迟早有一天你会懂我的心。”他喟叹了声,望着近在眼前的项府。
“驾——”
杨超赫然一喊,拉住缰绳,引来马儿一阵嘶呜。
“十一少,已经到了。”他转首对马车内的项勋说道。
项勋于是下了马车,并打开布帘伸手欲牵于珍下来,可却被她给躲过了,这一幕看在尾随而至的司徒欣欣眼中,挖苦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哟……不过是我大哥的逃婚妻子,拽什么拽呀?”
于珍望了她一眼,倘若以往她会上前理论,可现在她不想……也不愿成为项勋眼中的笑话。随即她收回视线,直接步进项府。
面对此一情况,“国寿爷”项怀德可是看得一头雾水,他那个卧病多年、体能不佳的孙子何时变得生龙活虎了?
不但不说一声地从北方打道回府,还带回两位姑娘,其中一位不是他当初请来的镖师吗?
这一大堆疑问尚未问出口,就见于珍朝他走了过来,“国寿爷,我已将我所保的‘人’送回来了,这下交了差,我是不是可以回镖局了?”
“呃,可……当然可以……”项怀德仍处在五里雾中,被她这一问给问傻了。
“不行!”项勋立刻反对,“爷爷,勋儿对不起您,这十几年来一直隐瞒您一件事,这事我会慢慢向您解释。”
“你是得解释清楚。”他着实被项勋刚刚那一声怒喝给吓了跳,他从没见过孙子喊得这么大声。
“她……我是说‘镖师’是我的意中人,我要娶她进门。”项勋看着于珍,完全不给她反驳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