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有人在戏弄他吧!
对,这灵幻居的人每个都有法术,说不定是他们救了他,又在他身上施了法,才成了现在的状况。
可芸芸呢?她在哪儿?就算是救不回来,也得让他见她最后一面,他要告诉她,他就是她的季哥哥啊!
爬起身子,他步出这间陌生的房间,来到当初花芸所躺着的屋内,可里头却空无一人!
“芸芸……芸芸……”他拉高嗓音唤着她的名字,却全然没有半点儿响应,就连其他人的踪影也没看见!
那宛儿呢?她应该还在吧?不知她现在病况如何了?
连凯赶紧转身往宛儿的房间跑,可屋内一样是不见半个人影。
怎么会变成这样?这里的人全去哪儿了?
“芸阿姨——纸鸢飞得好高,快点儿——”突然,他听见宛儿叫嚷的嗓音远远地传了过了。
他快步朝那儿走去,却发现与宛儿在一块儿开怀大笑的就是花芸。他错愕得站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爹!”宛儿一看见他,便朝他跑了过来,“爹——您好会睡喔!一睡就睡了五天,叫都叫不醒。”
“什么?我睡了五天!”他难以置信地瞠大眼,直望向还在放着纸鸢,开心雀跃的花芸。
“对呀!我们等了好久,等得都烦了,所以出来放纸鸢解闷。”宛儿笑眯了眼,那笑容就像是蜜糖罐子被掀开了,四周弥漫着甜甜的味道似的。
“你们等得……烦了……”
这是什么话?他们非但不为他的昏迷不醒而紧张,甚至还在这儿玩得那么开心,这……这算什么呀?
他气不过得走向花芸,“芸芸、芸芸……”
可花芸却不理会他,依然故我地在那儿放着纸鸢,还装作没听见似的连甩都不甩他。
“芸芸!”他用力转过她的身躯,狠狠地望着她,“你为什么不说话?又为什么不理我?”
“我为什么要理你?”花芸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人家又没欠你什么?何必那么凶呢?宛儿,我们到那边去玩。”她转身喊着宛儿。
“宛儿,你自己去玩,如果你希望芸阿姨能当你娘,就别来捣蛋。”他对着宛儿沉声道。
这句话的确深具威胁,宛儿闻言立刻笑开了嘴,她对连凯说:“那您别让我失望喔!”对花芸耸肩一笑,宛儿便往回跑了。
“喂……宛儿……”
连凯强制性地将她拉到一边的树荫下,“你真的就那么无情,你知不知道你病时我有多担心?”
“我病了?”她疑惑地锁起眉头。
“是啊!宛儿病重,你为了救她,将元神给了她啊!”他迎视着她质疑的眼光。
“你胡说什么?宛儿好好的,哪儿病了?”她用力推开她,“你这做爹的居然说这种话触自己女儿的霉头!”
“你……你说什么?”他往后移了一步,“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我只记得你狠心地把我赶走,还对我说出那么可恶的话。算了,我也想通了,你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敛下眼,花芸紧闭的双唇轻轻一撇,强挤出一抹无所谓的表情。
如今,连凯才终于发觉,他来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她全忘了!
是因为死而复生的关系吗?不过,还有其他人可以替他做证。
“对了,仇瑚、秦未央他们呢?”
“他们早在半个月前就出去旅游了……咦?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名字?”花芸对他的话愈来愈存疑。
完了!他已不知该如何解释那天发生的事了。
他昏迷了五天,那就表示五天前他们明明还在这儿的,怎么可能在半个月前就出外旅游?
“我……”他该怎么解释呢?
“不说算了,我也不想知道。”
花芸转身就要走,却又被他叫住,“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和宛儿是怎么来这里的?”
“那天下雨,我听见外头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出外一看,才知道你和宛儿就站在外头淋雨,一见了我你就昏了过去。”花芸好奇地打量着他,“难道你真被雨给淋昏了头,忘了之前发生的事了?”
他闭上眼细想。该死!究竟是谁忘了一切?
“你才刚醒,就该好好躺着,不该出来吹风的。饿了吧?我去弄点儿东西给你吃。”就算再恨他的无情,却依然无法对他视若无睹。
“芸芸。”他又唤了她一声。
可她并没有理会他,依然踩着急急的步子离开了。
连凯心头五味杂陈,根本无法接受这种离谱的事,可问题是,他该拿什么来让她原谅自己呢?
※※※※
一转眼又是好些天过去了。连凯非但没走,还像在这儿落地生根了般,把他在连府的公事全搬来这儿处理,这情况真是让花芸不知该说什么好。
包气人的是,他就在她房里住下,害她得到于荞飞房里睡,可想想他们就快回来了,她总不能一辈子跟荞飞挤一张床吧!
“喂!看样子,你是吃定我了?”花芸来到自己房间,又发现他正在她案上检视账务,于是噘起小嘴,双手叉腰地对他吼道。
“我住下又有什么关系?”他对她眨眨眼,这小女人的怒火他可没放在心上。
“话不能这么说,人妖殊途,本就不该在一块儿,难道你不怕被我给影响了?”她顺着他曾说过的话说。
“你还是记恨对不对?”连凯的神情突然变得凝重,他走向她,“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只要你说得出口,我就做得到。”
“我从没恨过你,你别胡思乱想,要不早就撵你出去了。”望着他的英挺面容,花芸仍然会心生蠢动。
其实他说的没错,人妖对他的身体会产生极大的伤害,可他是男人又不能不做精力的发泄,可要她看着他与别的女人……她办不到!
“我明白,因为你对我仍有情。”他轻浅一笑。
“我……”她对他的情又怎是三言两语可交代的?可又怕说了,他就更不会离开。
“怎么?你无法否认了吧?”他肆笑了声。
“才不,我……我喜欢的是季哥哥,不是你。”说出这句话,她心底直跳着不停,真怕又因此激怒了他,再次说出让她扯心撕肺的话。
“你很爱他?”
“当然。”她翘起嘴角,用力地往旁一噘。
“如果你永远找不到他呢?”眯起眼,他语气浅淡地问。
“那就算了。”她深吸了口气,“一直以来,我从没想过我与他之间的差异,总以为找到他就能与他厮守一辈子,是你的一句话敲醒了我。”
“芸芸,你别听我胡说八道。”他用力攀住她的细肩,脸孔有着强烈的紧绷。
“你不是胡说八道,我们妖灵与人类谛结就是犯了天规,不但我们将受罚,你也会折寿的。”说到这儿,她已抑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别哭了,芸芸。”见到她的泪,他的心不禁狠狠一揪。
“我才没哭。”她用力抹去泪水,“我希望你能快点儿离开这儿,明天一早就带着宛儿走吧!”
“如果我偏不走呢?”连凯压低嗓音问。
“你……你无赖!”
要他走,她已经非常难过了,他竟然还要惹她掉泪!
“我就是无赖,就算要死我也不怕,反正你我本是一体,上天在八百年前分开了我们,现在我不容许任何人破坏我们。”他笑着睥睨着她,“愿不愿意陪我一块儿冒险?”
犹豫了会儿,她摇摇头,“你可曾想过,若得罪了天帝,被惩以永不得相见的罪行,那我又怎么受得了?”
“天帝不会那么狠,也没道理这么做!”他激狂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