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麒扬高眉,有丝惊讶地问:“天要下红雨了?你竟然向我道歉,还真是让我意外。”
自从孟佳佳进入公司后,他因一次的酒后乱性,与她发生了不正常的关系。从此她便对他纠缠不清,使他困扰不已。有时候他忍不住数落她几句,她一定会拿她父亲来压制他,让他接下去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现在她居然会主动向他道歉,算不算是破天荒呢?
“你取笑我,真过分!”她仍止不住地撒著娇,逼得费麒说不出赶她出门的命令。
“我没笑你,既然如此,你也该回到座位上好好做事,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法子和你聊天。”他对她弯唇一笑,低头准备办公。
孟佳佳心想,如果她现在出去,那么她的计画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於是她又厚著脸皮,轻声试探,“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很尴尬,要不我们重头来过好吗?”
“重头来过?”费麒双眸微眯,幽邃瞳眸底泛出一道幽暗的光束。
难道孟佳佳还没想清楚,他和她是不可能的,她又何必这么放不开?
“哎呀!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我想是你会错意了。”
费麒板起脸,瞪著她的眸,无奈地解释,“孟佳佳,你我过去只能算是错误一场,该补偿你的我也全都照办了,若非那次我喝醉酒,我是不可能对你……”
他爬了爬头发,吁了口气,似乎是一言难尽,“反正,你在我心底只是个妹妹,无论你接不接受,我也只能把我的想法告诉你,希望你能懂。”
孟佳佳闻言,气得浑身禁不住发起抖。但她极力压抑住心底这股愤怒,强迫自己面露笑容,还故作善解人意地说:“好!妹妹就妹妹,我以后是不是要喊你一声大哥了?”
对於她这样的反应,费麒又是一惊!
他眯起目光,仔细探究她的眼神和表情,“咦?你今天可不是普通的不一样,你是中了奖,还是吃错药了?”
望著他那双探究的眸光,孟佳佳心跳霍然加速,她随即挥挥手,乾笑了两声,“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人家想通还不好吗?难道你要我缠你一辈子啊?”
孟佳佳撇撇嘴,语气带著酸意,但仍然面带微笑,尽量不让他起疑。
“不不不!你能这么想,我当然高兴啊!那以后我们就以兄妹称呼,感觉绝对会比现在更好。”
费麒彷佛是松了一口气,对她笑逐颜开道。
孟佳佳又乾笑两声,“是啊!只要你快乐,我就快乐了。”
“我今天心情实在是high了,因为我多个妹妹了。”开心不已的费麒压根没会意孟佳佳的话中有话。
她偷偷看了一下腕表,突地又说:“那你忙,我出去了。”
得到费麒的点头首肯,她便往门外走,但才刚走两步,她却佯装不小心被高跟鞋拐了一下,摔在地上,“哎哟!好痛喔!”
费麒见状,立即快步走向她,把她扶到旁边的沙发上,皱著眉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连走个路都会拐伤?”
“你以为人家是故意的啊?很痛耶!”
孟佳佳两条柳眉轻轻一拢,表情疼痛异常。
“忍一忍!我打电话叫人送你去医院。”
费麒才站起,却被孟佳佳拉日椅子上,而她则顺势靠在他肩膀上,小声地说:“别忙,我坐坐就不疼了。只要大哥的肩膀借我靠一下就好。”
费麒本觉得不妥,但是她那一声“大哥”倒让他为难了起来。
若是自己做出避嫌的动作,是不是辱没了这个称谓呢?
最后,他还是决定让她靠一下了,等她没那么疼了,他再派人送她去医院检查脚踝。
孟佳佳见他没再推开自己,於是更大胆地倚在他身上,勾著他的手臂,有意地问:“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什么事?”他不明白。
“我是指你……你和那个宫本阳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可不准隐瞒喔!对妹妹隐瞒事实真相就是没诚意。”
费麒叹了一口气,“我们……”
“你们怎么了?”她可心急得很咧!
“我喜欢她。”说出这句话后,他也觉得轻松不少。
“你喜欢她?”孟佳佳的口气超酸。
“是啊!难道你不觉得她是个很不一样的女孩子?”说起宫本晴子,费麒的脸部线条也变温柔了。
孟佳佳翻翻白眼,吸起嘴角道:“你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她哪裹不一样了。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她的外表,她可比一般女孩子都还丑。”
“你错了,她并不丑。”他颇富玄机地说。
“哦!你的意思是……”她猛然睁大眸子,十分好奇地问。
“这……”他显然有一丝犹豫了,不知该不该告诉她。
“你快说嘛!不说就表示你根本无心把我当成妹妹看待。”
“你还真懂得威胁!”
费麒不得不怀疑,他认她这个妹妹究竟是对还是错?这丫头怎么老是用这一招对付他呢?
“佳佳,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这事可是说来话长啊!
“我想知道嘛!版诉你,如果你把所有事情都跟我说清楚,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牵红线呢!”她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套他的话。
“哟!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心了?”他压根不信。
“你……好吧!你不信就算了,我也不要认你这个哥哥了。”她猛然站起,一跛一跛地往门口走。
“行了行了,你给我回来。”费麒拗不过她,只好将她拉回椅子上坐好。
久久,他才撤唇笑说:“其实她现在这副样子是假扮的。”
“假扮的?那她原本长得很美了?”她的口气开始急促起来。
他不避讳地点点头。
“那……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坦白说,我也不明白,但我一定会弄清楚的。”他笑意盈盈的说:“不过那小女人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她的底了。”
“哦?”听他这么称呼宫本阳子,孟佳佳的脸色开始变臭了。
“是啊!她以为我不知道宫本阳子就是宫本晴子呢!”费麒得意地说。
但他却不知道宫本晴子正好来到门外,将他与孟佳佳之间的几句谈话听得一清二楚了!
事实上,孟佳佳早在宫本晴子来到公司前先放了张字条在她桌上,她以费麒的名义要她在十点到他的办公室一趟。
“那么你说,是宫本晴子美还是我美?”孟佳佳当然知道宫本晴子就站在外面,於是故意这么问道。
“都美。”他随意应道。
“是吗?那你对她好,只是想挖出她的底细是不是?”孟佳佳不死心地又问。
费麒有点儿不耐烦地呼了一口气,“这……算了,你怎么说怎么对,现在你可以让我安安静静的办公了吧?”
他正打算起身,又被孟佳佳勾住他的脖子,“我就知道从头到尾你对我是最真心的了。”
费麒推开她,正色道:“对你,我该说的都说了,所以你该明白我的心意才对。”
他的意思是要与她从此维系著“兄妹之情”,但听在门外的宫本晴子耳里,不啻是最佳的“打倩骂俏”!
终於,宫本晴子忍不住地推门冲了进去,“好个费麒,原来自始至终,你全是在欺骗我的感情,”
泪水止不住地泛滥在她的双颊上!她注视著他的目光含仇带怨!包暗藏著一股被戏耍的委屈。
“阳子!”费麒压根没有料到她会听见这一切,怔愣了半晌才找回说话的能力,但是他已被这些全给弄乱了心思,不知该从何解释了。
“我不是宫本阳子,我是宫本晴子!”她以手臂抹了抹泪,鼻音浓重的说:“既然已知道我是谁,就不要再装了,你认为这么玩弄我很有趣吗?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她脸上的血色尽褪,苍白的脆弱已成为最具讽刺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