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不就因为自己的不明就里,而伤得兰薇极深吗?
“大哥,有话你可直说,要不,我和龙越想不放在心上都难。这事和李为有关吗?”悯悯能感受到整件事情的不单纯,更能察觉到蛰伏在凌澈冷峻的外貌下是一种载满心事的无奈。
“他叫兰薇,就是你们上次盗回那箱珠宝的主人。”他淡淡的说。
“你的意思是……他是个姑娘家?”悯悯讶然!
“她不是已经成亲了,怎可能又出现在这里?这里离舒兰县虽不远,但也有满长的一段距离。”蓝勋也不禁问道。这整件事仿佛越来越悬疑了。
“这事说来话长,有机会我再慢慢告诉你们。悯悯,能不能麻烦你去煮点儿粥,我想兰薇也快醒了。”
虽然悯悯心底亦是疑惑百出,但凌澈既然这么说了,她也不便追问,但她看得出大哥对那个冒牌花盗倒是存有让人无法忽略的疼惜之情。
她笑了笑说:“这一点儿也不麻烦,我这就去弄。”顺便将龙越与蓝勋拉着一块走,“你们别待在这里了,让大哥静静吧!”
但他们却不明白,樱木凌澈此刻的心思全放在兰薇的伤势上,他只是暂时止住她体内不平衡的气息,只怕这种互击的现象越来越频繁,她怎么受得了?
第七章
“好些了吗?”凌澈为兰薇擦拭额上的汗水,细心喂食着。
“已经好多了,我可以自己来。”
她对他盈盈一笑,打算接过碗,却被凌澈拍掉了小手,“这是我的权利,别跟我争夺它。”
“我只是怕你累着了,想让你去休息嘛!”兰薇噘起红唇,蹙眉望他。
她虽躺在床上,又怎会不知他为了她烦愁了一整天。试想,人生的际遇还真是奇特,倘若不是身受他一掌,两人又怎会尽释前嫌,甚至,知道他对她的用心?
“我知道你体贴我,但是我就是喜欢待在你身边,别赶我走好不好?”他拧拧她的小鼻尖,对她眨眼道。
“你死皮赖脸!”她对他皱皱鼻,闪着美眸道。
“不厚脸皮点儿,怎么追得到老婆?”在凌澈卓绝伟岸的脸上诉说着兴味,他早已将兰薇视为心头上举世无双的宝贝。
“虽然你打了我一掌,但我可没要你用一生的幸福来赎罪。”
兰薇自己心里有数,虽然这两天她无论体力或精神方面都恢复不少,但有时胸口的疼依然会时好时坏地侵略着她。她想,不时为她把脉诊断的凌澈一定也知道这一点,或许他是因歉疚而对她特别温柔。
“我不是赎罪!”他激烈反驳,体内挫败的沉痛在奔腾着。
“那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受了什么伤,难以医治,如今就只好天天窝在床上等死?”
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生活,不是水中倒影,更不是这种勉强而来的爱!
“你别胡说。”她的猜测重重袭上他的心,他大声喝止她的胡言乱语。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有数。”
她垂首低语,扯着被单的手指不停绞拧着。
“薇……”凌澈怔忡,他没想到兰薇心细如发,连自己的病情也未忽略。
“自从回邬后,我胸口常会莫名疼痛,这种迹象记得小时候我也曾发生过,但几回后就逐渐消失,也因此我几乎已遗忘了这一段往事。若不是最近这种疼痛又再次侵袭着我,我也许永远也不会记得了。”她眼神迷蒙,彷若陷入过去的情景。
“你小时候就曾发生过?”凌澈惊讶道。
“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这无关你的事,只能说是我旧疾复发。”
她一直担心凌澈会误以为她的伤势是他的一掌所致,而收留她这个累赘。
“老天,你还是不忘急着与我撇清关系,难道你看不懂我的心?”他攫住她纤细的双肩,透着孤寂的脸庞带着一抹掩饰不了的愁思;为何她硬要说些让他伤神的话。
在不及盈寸的距离下,两者间荡漾着异样情愫,兰薇睁亮似水翦瞳,痴痴望着凌澈那张载满柔情的俊容。
“我只记得你过去跋扈的模样,怎能感受你的心?”她偷瞄了他一眼,不敢正视他探索的眼光。
“你找碴!”凌澈看出她的戏谑,抵着她的额,佯装愤怒,“你从未对我吐实,当初你女扮男装,我能对你表达什么心意?”
“但你也没必要那么凶!”
“你知道吗?我就是莫名地对当时尚是男儿装扮的你产生一种无法解释的感情。这种感觉让我恐惧、无措……”
“所以你不得不用极端的作法来排挤这种异常现象?”兰薇双眼熠熠生辉,恍如已进入他心灵深处,感受到他内心无懈可击的爱意。
“说来可笑,在弟妹面前我向来冷静自负,最近却表现得易怒易狂,一定惹来不少笑话。”
思及那段时光,他真是矛盾备至;心中明明对她有着爱慕,但她的男儿身分让他为这份畸恋而痛苦不已,几近疯狂!
“那么现在你能不能表现给我看,让我知道?”她暗示性的言词正挑动刺激他的男性感官。
“你这个足以引人犯罪的小魔女。”
不再多语,凌澈呈现出狂野月兑轨的笑意,大手定住她的后脑勺,双唇便不容闪躲的覆上她的,舌头滑入她齿间,在探索流连中,颠覆了她所有的思维。
他的双手沿着她的颈线滑行,眷恋在丝柔蜜粉般的肌理触感下,只能藉由意犹未尽的狂吻来化解这般无限激情!
然事实并非他所想像这般简单,兰薇的每一寸肌肤的柔软均足以引诱他继续模索巡礼;她慵懒的体态、丰润的娇躯、轻声的呢喃,都能让他强大的意志力趋于崩溃!
潜意识里扯开她的衣襟,轻舌忝她的胸线,直至兰薇激情的狂喊声,唤醒了他的理智。
不!他怎能在她身体尚未恢复前就侵犯她呢?
凌澈倏然抽离她身,急促为她扣上衣钮,并用力深吸了口气,缓和自己体内窜烧的,“兰薇,对不起,我……”
“这怎能怪你,是我要求的,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尝尝被爱的滋味。你只要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
她看着凌澈的神情充满希冀,只希望他能真情相告,无论结果如何,她均能承受;如果时间不多,她会把握仅有的时间好好爱人,并接受凌澈对她的爱。
“别胡思乱想,相信我,我一定会医好你的!”凌澈僵着脸色,下颚因心痛而绷得死紧。
凭他的医术,凌澈发誓一定会尽快找出病因,绝不容许自己在救人无数后,连心爱的女子也救不了。
“好,我相信你。”兰薇投身入他怀里,她心里明白,即使好不了,她也会永远感激上天让她认识这么一个男人。
不知,兰荞过得好吗?
※※※
“老爷,老爷,小姐和姑爷回府了!”
牙榛兴匆匆地冲进厅内,这抹得意与她一向所保持的冷静有着南辕北辙的突兀,小丫鬟们无不个个探出头来,想一窥究竟。
“你说什么,形昱也来了?”本是担心形家不肯放人,没想到连女婿也偕妻一道前来!
“没错,姑爷他担心小姐长途跋涉会遇上危险,所以自愿随她前来;他还说咱们的事就是他的事,教老爷千万别客气,有事尽量可找他商量。”
牙榛一口气将方才在大门外迎接小姐与姑爷时,形昱所表达的热诚全都照本宣科念了出来,可见形昱极得她的缘。
“那真是太好了!他们人呢?我这就去见他们。”
兰默丞拉高衣摆,跨出门槛,直往前厅迈进。
进了大厅后,他立即咧嘴笑说:“形昱,想不到你也会来,不好意思,耽误你不少宝贵时间了。”